第二天,白伦浩坐了最早的航班飞到首都,心急如焚的冲进了病房,入眼看到的陆恒锋已坐靠了起来,正被杜寒喂着苹果。陆恒锋清醒后,这样近身的照顾全落在了杜寒一个人身上,因为,他们的老大绝不允许陌生人靠近,特别是陌生女人,更别说喂食这种亲密的动作了。
“老大,你终于醒了,可把我们急得够呛,这事一直没敢跟伯父伯母说呢,现在好了,你既然醒了,伯父伯母最多骂我们几句也就过去了。”
白伦浩坐在病床前边仔细端详陆恒锋边说道,语气中是掩藏不住的喜悦和后怕。
“浩子,听说你有事要对我说?”陆恒锋的嗓音好了很多,冷冽的气势也透了出来。
“老大,我是想跟你说点事,不过,你刚苏醒,等你身体好些了再说也不迟。”白伦浩此时真不敢再说了,怕陆恒锋知道了后会再次昏迷过去。
陆恒锋将头微微转开,拒绝了杜寒递过来的苹果,眼神犀利的看着白伦浩,一言不发。
白伦浩在心里哀嚎不已,只能老实的向陆恒锋汇报起来,开玩笑,再不如实说出,惹怒老大的严重后果他可不敢轻易尝试。
“是这样的,老大,你还没受伤的时候,我们对S市女子监狱进行了一次全面检查(他没敢说是他主动提出来的,从私心上为说,他当时的确是想亲眼去看看肖秋叶的状况),发现……那个肖秋叶病容满面,也瘦得很厉害,情绪倒还好,听监狱的管教说,入狱以来她都不哭不闹,听从管教的安排,认真完成自己的工作,就是晚上睡眠不足,同监狱的人反映,她经常独自坐到天亮。老大,我是想征求下你的意见,是否要将她保外就医?”
陆恒锋紧紧闭上了眼睛,努力强压下了想要狠抽自己耳光的冲动(主要是他根本就没这力气),深呼吸,再深呼吸后才睁开眼睛看着白伦浩,嘴唇不住颤抖着说道:“你立即回S市给叶儿办保外就医手续,并准备好给她减刑的一切手续,让邱言过去好好给她做一次身体全面检查……”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后,陆恒锋已经喘不上气来,停了会儿,继续说道:“还有,暂时别让她知道这些安排与我有关,她一定恨透了我,以她的脾性,应该是不想与我再有任务瓜葛,我伤她太深了……”说到这,陆恒锋的眼里已含有可疑的液体,他不想被生死兄弟发现,只能将头仰起,将眼里悔恨交加的泪水逼了回去,他好想立即飞回S市,跪在叶儿的面前请求她原谅自己的鲁莽和冲动。
白伦浩与杜寒悄悄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感慨和无奈,他们老大想要再次拥有肖秋叶的爱估计不是一般的困难,作为好兄弟,他们只能默默的祈祷了。
白伦浩一大早就往首都飞,结果在病房中总共没呆上一个小时就又被派回了S市,任命的处理起肖秋叶的事来,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当初抓人的时候没给他时间作心理准备,连个明确的指示也没有,现在,又让他来善后,就算以后老大真的能把肖秋叶的心追回来,在她的心里,估计他白伦浩的良好形象也已荡然无存了,老大这事办的……唉,办手续并不难,身体的病只要治疗及时得当也会好转,只是,心里的伤恐怕是……算了,这是老大自己的事,他只管完成老大的吩咐就好。
可是,当一切程序完成后,肖秋叶却不肯接受保外就医的决定,卑微却坚决的对管教队长说:“谢谢队长的好意,肖秋叶的身体还好,能继续接受劳动改造,如果政府一定要让肖秋叶现在就出去,肖秋叶不敢保证能活多久。”
肖秋叶的话直击管教队长的心,这是以死相胁呀,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到她这倒成了逼迫了,但是,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保外就医是最好的办法,这样就没她这个队长什么事了。
“肖秋叶,其他的事你不用考虑,外面有人已给你安排好了,你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如果再不医治,后果会很严重,以后你也会后悔的。”管教队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午女人,表情严肃的说道。
肖秋叶再次给这位队长鞠了一躬,依然故我的说道:“报告队长,肖秋叶的身体很好,不用保外就医。”
管教队长在心里狠狠的骂这个固执的女犯,但又不敢强逼她,从这次办理相关手续的速度和强硬态度上来看,这个肖秋叶的后面有个势力强大的后台。
“肖秋叶,我再给你一晚的时间好好考虑考虑,别错失了医治的最佳时机。”
“报告队长,肖秋叶已经考虑清楚了,不用保外就医。”肖秋叶淡淡的重复着自己的决定。
真是一头犟驴,管教队长气得牙痛,没办法,她只好回去如实向白队长汇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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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秋叶入狱后虽然很难开口说话,但并不表示她的脑袋也转不动了,所以,在管教队长通知她保外就医的决定后,她立即就想到了那个人,在她所认识的人中,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将她从监狱里接出去,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再也不想看到那人,更不想与他有一丝一毫的牵连,她已经很累很累了,累得只想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完余生。
此时的白伦浩呆坐在管教队长的办公室里傻眼了,这可咋办?老大安排的任务没能完成,他总不能将肖秋叶强拉进医院吧?天啦,这是他白伦浩有生以来接到最艰巨的任务。
在办公室里转了好几圈后,白伦浩才能管教队长说:“尹队,既然肖秋叶不愿出去,那以后就请你多多关照,在伙食和劳动中都尽量照顾到位,这事只有等我们老大康复后自己来处理了。”
“好的,白队长,你放心吧,我会亲自过问的。”
管教队长对在军界中鼎鼎大名的陆队那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从白队长的话语中不难听出,这个肖秋叶与陆队关系不一般,只是,为何肖秋叶又会来这里呢?按说,她犯的事并不是十分严重,至少对陆队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陆恒锋拿着电话越听表情越严肃,已有些红润的脸色又苍白起来,心里犹如被无数钢针猛扎般痛得几乎窒息,叶儿这是再也不原谅自己了,叶儿这是要与他陆恒锋断得干干净净,不给他任何赎罪的机会了。
已经能自行下床的陆恒锋慢慢躺靠的沙发的靠背上,手机也从他的手里滑了下来,他已无力去管白伦浩还在继续说着什么,心里的悔恨自责和伤心刺痛已经让他忘记了呼吸。
杜寒看到陆恒锋的表情就知道是肖秋叶的事没办好,这也是他预料到的结果,虽然他对肖秋叶了解不是很深,但就按常理来论,哪个女人会轻易原谅将自己送入监狱的男人?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她曾经的挚爱,不是说“爱得越深,伤得越重”吗?
杜寒微叹了叹后就走出了病房,老大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