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回、刘郎镇旧府丙合叹沦落,天津卫新邸清芬重安排(4)
室内春意融融。刘文兴气喘吁吁地趴在叶碧菡身上,在她左肩吻了一下那紫红色的小疤:“唉!”
叶碧菡懵懂:“斋哥,怎么了?”
“我们结婚十一年了,你该三十一岁了吧?”
叶碧菡淡淡一笑,不掩清愁:“徐娘半老啦!”
“呸!”刘文兴左手在她胸前微微用力一揉:“这样的还老呢?!”
“嘻嘻,哈哈!”叶碧菡娇柔地在他的臀部拍了一掌。
“我却是快四十的人了!”刘文兴长叹一声,翻身平躺在一边。
叶碧菡感觉斋哥的叹声在脸上拂过,凉凉的。反身把乳胸贴在他的胸上,吻了一下他的双唇:“斋哥,不是年近四十就老了,你啊,就是生性不爱做这个,而且还是两个夫人,唯恐冷落了谁。看着吧,就想;做了吧,就累,是吗?久而久之就腻了、烦了,是吗?”
“谁腻了、烦了?!”刘文兴又拽过叶碧菡的肩头。
“呵呵!呵呵!——”
刘文兴被笑晕了:“笑啥呢?”
“明天我跟姐姐说说你现在的感慨。”叶碧菡又笑了:“让你做夫人,我俩当丈夫,如何?”
刘文兴看着笑吟吟的叶碧菡,瞪大眼,寻求着答案:“什么意思?”
“过两天再说。”
刘文兴双手捧起叶碧菡的娇媚而熟悉的热辣辣的脸,忽道:“以后多在沧州住吧!”
叶碧菡激灵一下,拿开刘文兴的双手,羞红着脸:“嗯?!”
刘文兴自知语失,忙解释:“沧州吗,我们的厂铺甚多,而刘总管、文魁、义军都是人中龙,没人携领是不行的。”
叶碧菡恍惚感觉到了什么,但又不好再问,只得附和:“是啊,先解决了刘郎镇的铺子,再看时机缩减沧州的厂铺吧!”
刘文兴揽住叶碧菡光滑洁白的身子,轻放到身旁:“我困了,睡吧。”
“嗯!”叶碧菡打了个哈欠:“明天你、清芬姐,一起跟我去拜访帅府和叶府。”
“是啊,好长时间没去了,我们搬来了,理当拜谒!”
第二天,早饭后,叶碧菡给帅府挂了电话,钱大帅得知刘府已经搬迁过来,很是高兴,听说三人相约前来拜谒,爽快地答应了,言道也有要事相商。叶碧菡忙把刘文兴和郑清芬叫出来,一同上车,直奔帅府。
在帅府会客厅,钱大帅携两位夫人接待了叶碧菡三人,三位慌忙给三位长辈见礼,两位钱夫人一个手拉郑清芬的手嘘寒问暖,另一位在侧仔细端详。郑清芬虽久居乡下大户人家,但是,此时的她在津门富丽堂皇的帅府客厅,有种被品评、观赏的感觉,虽心下不自在,却也问答得体,不失小家碧玉之淑娴风范。
“快请孩子们坐下说话,啰嗦啥啊!”钱大帅的客套无意中给郑清芬解围。
郑清芬看了刘文兴一眼,两人忙站好,让门外的老胡把礼物奉上。六人交谈不多时,钱大帅站起身形,对刘文兴等歉意道:
“文兴,我还有些事,要去帅厅处理,你们聊。”虽又点指叶碧菡:“跟我来一下。”
“失陪!”叶碧菡对四人点点头,跟钱大帅来到帅厅,急问:“爸,何事?”
钱大帅在高大的帅椅上坐下,示意让叶碧菡落坐。他叹了一声:“嗨,老喽!碧菡,你说,老爸是听从调遣去西北呢,还是解甲归隐呢?”
“怎么,殷汝耕不容您,还是不愿奉调?”
“姓殷的势力还未到津门,是国军有意走马换将。”钱大帅坦言心声:“国军要把我的警备部队装备成野战军,调我去西北就职省副主席是假,令我交出帅印是真。,嗨,我都六十多岁了,虽非戎马一生,也厌倦了军旅生涯,我想归隐,去广州做生意,离开关内前沿烽火之地。”
“呵呵!”叶碧菡故作轻松:“爸,您会做生意吗?”
“你开始就会呀,哈哈哈!”钱大帅笑罢:“你三个哥哥都是生意场的人,和南方多有往来,去广州,还是有些把握的。再说了,小日本在折腾,还能折腾到广州去吗?!”
“嗨——”叶碧菡叹了一声:“您走了,我也就不好做了啊!前天,商协会派人来,邀女儿给花氏集团投票,我就没答应他们。”
“是啊,原先文兴的两个铺子属于花氏集团这一派的,你当家以后,当然归属叶氏集团一派啊,花氏这不是多余吗?”
“花氏不是也跟我有交情吗,嗨,在这势均力敌的当儿,一票是一票的啊,可是,我也得罪了花氏啊!现在是我伯父执掌商协会,下一任若是真成了花氏的天下,肯定报复我,呵呵!”
“谁能看准明天的事儿啊,何况是五年后呢?”没等叶碧菡再说什么,钱大帅接道:“你也跟我们去吧!”
叶碧菡站起身,绕大茶几转了一圈:“靖师长呢?”
“他还是任师长。”钱大帅又叹了一声:“本来呢,我是想再提他的,可是,晚了。实际上,当师长比当副帅更好!”
“爸,您走吧,我不走!”叶碧菡站在帅案前:“为帅这么多年,得罪人之处颇多,几个哥哥做的都是大买卖,必受战争所累。碧菡干的皆非军需领域,什么军队来了,料无大碍。再者,刘府户大人多、非老既少,能上哪儿去呢?这也是我为何非来津门租界之意。”
“嗯。有事儿多找找韦德或是青帮三当家的,他们都是爸的好友。”钱大帅拍了拍叶碧菡的肩头:“我去广州了,你以后实在呆不下去,去找为父就是。还有,抽空同那两位拜访一下靖师长。眼下呢,他还不知我要走,此时去比较好!”
“爸,知道了。”
“我看啊,我的任期过不了元旦了,我得赶紧和你一道会会军政各界的要人,明天咱们就开始,嗯!有什么事儿需要老爸办的,尽管快办。”
“嗯,知道了。”叶碧菡不由得鼻子发酸。
“中午就在帅府设宴,招待你们三口子,哈哈!”说罢,抄起电话,通知靖师长中午来帅府赴宴。
宴会上,刘文兴和郑清芬成了敬酒的主角,不但给钱大帅夫妇三人敬酒,还得给三个内兄敬酒,更主要是给靖师长敬酒。酒宴未毕,不善饮酒的两人,昏昏欲醉,强打精神说着客套话。钱大帅忙罢酒上饭,三人稍稍表示,起身告辞。钱大帅和靖师长见状,也没多客套,叮嘱叶碧菡赶紧送两人回府歇息。在表哥的帮助下,叶碧菡把两人扶上车,辞别众人,速回刘府,拜访叶府只有等待明天了。
到了刘府,两人便沉沉睡去。叶碧菡喝了些碧螺春,也斜躺在床,想着心事。
第二天,三人乘车拜谒叶府,临上车前,叶碧菡电话通知了叶碧荷。
叶府在津门是响当当的大财团,叶府也是津门最为豪华的府邸之一。漂亮的别墅样三层小楼前后两进,前楼是财团办公楼,后楼是府邸,中间是偌大的园林草坪和停车场。
在宽敞的胡同口,姐妹俩的小车几乎同时到达,两车都停下来,姐妹俩下车来相拥在一起,不由得啜泣起来。刘文兴望见夏风从车上下来,也忙钻出轿车,夏风快步到了跟前施礼:
“斋哥,夏风有礼了!”
“哈哈,夏风有礼了?!哈哈哈,不跟我较劲我就念阿弥陀佛喽!”两人手拉手大笑起来。刘文兴指着刚从车上下来的郑清芬笑着介绍道:“清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