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她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在别人面前哭成这样;第二,她从来不会任人宰割,就算被囚禁,她也会拼命逃跑;第三,她从来不会这么叫我,也从来不会这么主动,不过没关系,有我主动就够了。”百里穹野看着她,目光尖锐,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一般,“不仅如此,你的漏洞简直多到离谱,听一听你的呼吸就知道你不是她。”
“你!”颜梦莼皱眉,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突然空了一块,池言晨一走两个月,她混在百里穹野身边两个月,居然丝毫没有让他动心,凭什么,凭什么,她哪点比不上她,颜梦莼咬牙切齿道,“你还真是挺喜欢她的。那你为什么还有配合我演下去?”
“我想而已,”百里穹野满不在乎的看她一眼,目光渐渐变的冷漠,“听着,我不想为难你,也没心思要你的命,更不想知道你是谁。你要是再敢冒充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紧接着百里穹野用力敲了一下她的后颈,颜梦莼一下子昏了过去。
树晴晴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看了一眼颜梦莼,摇了摇头,果然这个百里穹野不是一般的难对付啊。树晴晴走到墙边,伸出手在一块墙砖上轻轻摁了一下,一扇门从墙壁上出现:“她就在隔壁,你们要走赶紧走。”
“你在帮我?”
“我心情好而已,实话告诉你,我哥虽然重伤但目前处于轻度昏迷状态,不久就会醒,而且弑天门的受损系统半个小时后也会自动恢复过来,你赶紧把池言晨带走,我不想看见她。”
树晴晴看百里穹野并没有动,“怎么着,坏事做多了,我想做回好人还不给我这机会了是吗?”
百里穹野轻笑一下:“多谢,那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然后没有多等,径直走了进去,身后的墙壁合死。
一个同样昏暗的房间里,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其实并不是没有,只不过全被池言晨那次和树珅爵交手的时候打碎了,房间很干净,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打扫,干净的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为数不多的几缕阳光斜斜地照了进来,扫过床的上方打在墙上。
光痕淡淡,光痕暖暖。
百里穹野一眼就看到了那张洁白的大床上,池言晨静静的躺在床边,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却是一副重伤的模样,她柔软的发丝散开搭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面无血色,就连唇色也淡了不少。
百里穹野走到床边,蹲下身看着她极度虚弱的样子。心脏的位置突然有一丝抽痛,他伸手,轻柔的拨开她脸颊上的发丝,温暖的手掌抚上她冰冷的脸颊。
池言晨闭着双眼突然皱了皱眉,像小猫一样,小脸轻轻蹭了蹭那个突如其来的温暖源,他的指尖还带有零幽草的清香。
池言晨努力的睁开眼睛,像是不敢相信一样的眨了眨眼睛,她感觉得到自己的心在不停地颤抖。
百里穹野轻启薄唇,声音极为轻柔,好像是害怕再大一点的声音都会伤到她:“死丫头,玩够了没,我带你回家。”
亲爱的,玩累了是么,没关系,那我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
池言晨无力地扯了扯嘴角,用手艰难的撑起身子,倔强的看着他:“你来干什么,你信不信我可以像你当年一样,自己回去。”
百里穹野忍不住笑起来:“我信,我就是怕你个小路痴出了门就找不着北。”他拉过池言晨的手臂,背过去把她背了起来。走到门口,他微微偏头问她,“那,你信我吗?”
池言晨侧着头趴在他的肩上,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费力的抬头凑到他的耳边,“你给我一个,不信的理由。”
我信你,不需要任何理由。
百里穹野无声的笑了,心中竟是从未有过的心安。
他就这么背着池言晨,离开了弑天门,无人阻拦,无人刁难,整个弑天门就像一座死城一样,郁郁沉沉。
而层层树林深处,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就这么离开弑天门的两个人。
凝水阁的氿玖眨了眨眼睛,呆呆的问道:“他们就这么出来了?”
玄祭盟的盟主僵硬的点了点头:“大概是吧。”
“我是不是看错了,没人拦他们吗?”
“没有。”他耸耸肩,“没事了,回去吧。”
氿玖急急道:“咱们不是真来打酱油的吧。”
“过年来弑天门打打酱油也不错。诶?你们阁主怎么不来。”
“阁主家里有事,”氿玖瞥了他一眼,“来干嘛,打酱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