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这个人简直太可恶了,池言晨咬咬牙,她怎么会允许自己被人利用,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受制于人。
女孩走到树珅爵面前:“你想怎么利用她?”
“我给百里穹野三天时间,让他考虑独自来我弑天门本部,商谈拿什么把她换回去。然后,再让摄魂师控制他们两个。”
“如果控制不了他们呢?”
“如果控制不了,”树珅爵摊摊手:“那就只好把他们两个的命一起留下了。”
池言晨倒吸了一口凉气,百里穹野你不要来,你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圈套呢,你要是敢来,信不信我,我就再把你打回去。
“百里穹野又不傻,他怎么会为了一个不相关的外人跑来送死呢?”
树珅爵仰了仰头,看向池言晨,手指不经意的画着扶手上的花纹,半晌,说道:“那就要看看这个外人在他心里的位置了。就算百里穹野不来,除掉她一个,今后咱们的路也会走的顺得多。”
女孩看着池言晨,问道:“你还是想杀了她吗?”
“你不忍心了又?”树珅爵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声音冰冷,“别忘了,是谁在风环林勘探的时候错过了进时家最好的机会,要不是我拦着,你恐怕早就被爸妈门规家法一并处置了。”
树珅爵站起身,扳过她的肩膀:“我的好妹妹,你天天呆在邵天杰周围探敌情,从前那股狠辣劲都去哪了?被他吃了?”
女孩眼眸一凝,皱起眉头不想看他,“那个人,别跟我提他。”
“不提不提,”树珅爵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到池言晨面前,“放心,我不会这么快杀了她,好不容易带回来的新年礼物,总得让她陪我玩两天吧。”
“你要催眠她吗?”催眠是她哥哥对待自己的玩具或者阶下囚常用的手段,因为那样会比较好控制,不至于一看见他就吓得痛哭流涕,跪地求饶,那太无趣。
“催眠么?”树珅爵蹲下来,伸手撩开池言晨粘在脸颊旁的发丝,池言晨猛地上前一咬想要咬住他的手指,无奈计谋落空,空气中只留下牙齿碰撞的声音。
“不了,这样才有意思。”树珅爵轻笑一声,起身离开。门外便传来他的声音:“这丫头鬼心眼多,给我看好她,要是敢让她跑了,门规处置。”
“是!少主。”
一瞬间,屋里只剩下了池言晨和依然站着看着她的女孩,女孩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她,那种情绪很奇怪,既不是树珅爵那样的敌对感,也不是什么怜悯,池言晨想起当时十里宴上她刻意放过自己的举动,她明明是弑天门少主的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做,拆自己家人的后台吗。
过了没一会,女孩便离开了,一句话也没有留下。池言晨终于绷不住,身子晃了晃,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冬天的大理石地砖很凉,很凉,寒凉入骨。
她就这么回来,还没有来得及给爸妈妹妹留一张字条,他们到时候会不会担心啊?怎么会呢,他们怎么会担心呢,是不是等他们回家,年还没有过完,她就已经死了,死在这里,家里没有人会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就不担心了,那这样的话,他们还是不要知道了,百里穹野也不要知道了,谁都不要知道,都不要担心才好。
池言晨这么想着,慢慢闭上了眼睛,她一直没有被人担心过,所以她习惯了不让人担心,也不喜欢让别人担心。她曾经默默的对自己说过:一个人嘛,就要好好的,做个不让别人担心的姑娘,也不要让自己担心。
百里穹野,苍天保佑他不要来救她,那个女孩说的对,她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在他眼里也是百里家的一个缺口,他不至于为了她身陷险境,身陷险境的有她一个就够了。
渐渐地疲惫感从浑身上下涌了上来,像一股股涓涓细流汇成大江大河,一点一点淹没了她的精神。果然一累了,就连想逃跑的欲望都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