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泽就开始了他苦逼的习武生涯。
“站好了，别摇摇晃晃的。连个马步都扎不稳，以后出去只会丢我百器门的脸。”瘦老头背着手站在凌泽身边，嘴中严厉的呵斥道。
凌泽扎个马步，面色涨红，额头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
他感觉自己的四肢累得都快抽筋了，实在忍不住稍稍动弹了一下。
凌泽的小动作在瘦老头鹰隼一般的眼神下无所遁形。瘦老头的手中变魔术般出现一根木棍，啪的一声打在凌泽的屁股上。
“哎呦。”凌泽再也支持不住，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站起来，继续扎半个小时。”瘦老头嘴中喝道。
“师傅。”凌泽耷拉着一张苦瓜脸，哀求道：“您就让我休息一会儿吧，我都已经扎了半小时了。”
“半小时很了不起吗？你可知，我当年习武的时候，每天的基本功课就是三个小时的马步。”瘦老头冷声道。
“您可是先天大宗师，武林第一高手，我哪能跟您比啊。”凌泽撇撇嘴道。
“你这混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瘦老头瞪他一眼，骂道：“你可知你天生拥有一道先天之气是多大的福气。多少武者由外及内苦练几十年，达到内劲巅峰的境界。却卡在这先天的关卡欲进一步而不能，蹉跎一生只能暴汗而终。”
“我泱泱天朝英才无数，能达到先天的却不过五指之数。而你呢，被先天之气滋养多年，百脉俱通，简直是在脚下铺好了一条康庄大道。现在你还跟我偷奸耍滑。”
凌泽一愣，然后面带喜色地说道：“照您这么说，我迟早都能成就先天了？”
瘦老头摸摸胡须，缓缓点头：“理论上可以这么说。”
“那我还那么拼命干啥？反正也不急这一两天。”凌泽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这小王八蛋。”瘦老头一听这话气得半死，伸手又是一棍打下。
“哎呦，师傅是您自己说的啊。我迟早都是先天，迟一点早一点也没什么嘛？”凌泽痛得哇哇大叫。
“我说的是理论上，理论上你懂吗？”瘦老头吹胡子瞪眼。
“难道还有什么意外不成？”凌泽疑惑地问道。
“当然了。”瘦老头认真地点点头：“万一你还没先天就被人打死了呢？”
“我就一遵规守矩的三好学生，哪会无缘无故被人打死了？”凌泽不服地大叫。
瘦老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既然你已经入了这道门，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你了。”
凌泽心底里没由得一冷，他总觉得瘦老头这话意有所指。这次他没等瘦老头动手，自己就乖乖地站了起来继续扎好。
凌泽一个早上都在痛不欲生的扎马步中度过。等到结束的时候，他立马跟滩烂泥似的坐在地上，连动下小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嗖。”一块毛巾飞到了凌泽脸上。
“赶快起来，吃饭了。”秦然的声音在凌泽耳边响起。
吃饭？凌泽赶紧一骨碌爬起来，眼睛绿油油的跟狼一样。艾玛，可饿死我了。
“哇。好香啊。”凌泽一进门就看到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每样都色香味俱全，问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哪个大厨做的？这么好吃。”凌泽一个饿虎扑食就趴到了桌边，一边把嘴巴塞得满满的，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
“还能有谁，当然是本小姐了。”秦然把手中的汤放下，一脸得意的指了指自己。
凌泽冲她比个大拇指，继续狼吞虎咽。
“诶，这菜怎么有股中药味。”凌泽突然大叫起来。
“你以为呢？这里所有的菜都是我配合中药做的药膳。你刚开始习武，体内先天之气又要恢复。不大补一点怎么行。”
凌泽暗暗咋舌，果然俗话说穷文富武呢，那么多食材和药材，这得花多少钱啊。看来师傅也是个不差钱的主儿啊。
凌泽吃得正欢，瘦老头端着个茶杯慢悠悠地过来了。他清清嗓子跟凌泽说道：“下午你就不用再扎马步了。”
凌泽高兴得差点留下感动的泪水。
“让然然指点你一下拳脚。”
什么？凌泽惊讶地抬起头来，正巧看见秦然冲自己露出个大大的微笑。
......
“百器门不修兵刃，但是拳脚功夫却是独步武林的。五大先天宗师中为什么爷爷能位列第一，就是因为爷爷的拳脚功夫巅峰造极，其余几人根本无法望其颈背。”
小院中，秦然一身白色练功服，背着双手侃侃而谈，倒是有几分老师的味道。
“那我们先学什么？拳还是脚？”凌泽一脸期盼地问道。
秦然斜了他一眼回道：“你的内功心法都没开始入门，身上大穴一个都没有练透，既学不了拳也不学不了脚。”
“啊？”凌泽顿时大失所望，“那我现在要干嘛？”
秦然冲他甜甜的一笑，然后迅速板着脸说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挨打。”
“什么？”凌泽蓦地一惊，但是秦然已经一脚朝他飞来。
凌泽一个懒驴打滚，狼狈地躲开。
“说打就打啊，我都没准备好呢？”
秦然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又是一脚踢来。
凌泽只能不断地躲闪。他现在终于知道秦然为什么能在那五个男人手中救下自己来了，她娇滴滴的外表下分明潜藏着一头凶兽啊。
秦然的脚如同潮水般连绵不绝，而且一次比一次凌厉。凌泽终于再也躲闪不过，狠狠地挨上了一记。
那如同钢鞭一样的飞腿让凌泽痛得呲牙咧嘴的，但是更多的钢鞭已经落下。
“怪不得你连几个小混混都打不过，原来这么弱啊。”秦然摇着头感慨道。
凌泽眼中流露出羞赧之色，被一个女孩子这样说，真的很丢脸啊。自己在一群初中生中称王做霸，为此还沾沾自喜，原来在真正的高手眼中根本就是不堪一击。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只井底之蛙啊。
秦然的攻势让凌泽喘不过气来，虽然一直挨打，但是他却一声不吭，也死撑着就是不倒下。这也让他更加的凄惨。
秦然一直在观察着凌泽的表现，眼神从一开始的轻视慢慢变成欣赏。这臭小子虽然现在的实力还很弱，但是这性子倒是倔的很呢。
凌泽咬牙坚持着，体内的那道微弱先天之气也在他的周身慢慢游走着，不断给予他力量。
终于，他的体力耗尽，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自始至终，他都没喊一声。
秦然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倔强少年，忍不住在心中轻轻叹道：没想到他能撑那么久呢。
“我原以为这小混蛋性子油滑吃不了苦，但是现在看来，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的。”瘦老头慢慢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不加掩饰的赞赏之色。
“爷爷。”秦然轻轻唤了一声。
瘦老头微微点头，然后嘱咐道。
“今天就到这吧，把他带下去，晚饭时再叫醒他。”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