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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注定

罗谭归乡,上官无参任而寂,同往。狐儿及逄赕善念母,眼下湘宁未归紫荷湖,他俩也探母。桃园逢冬如常静,竹林亭檐聚满霜,寒植不惧风雪冻,遇寒愈是壮美盛。姐弟俩厚装归,未达门口便喊娘,逄燕翠惊喜来,未见夫君略失望。

三者入屋,屋里自比外暖。姐弟俩摩臂擦掌取暖,母端热呼呼姜汤上桌,二人一口饮尽,母见笑道:“你俩没用早膳吗?仙境该不会没备膳食了吧?”

狐儿视外头朦阳应:“已近巳时,早膳已消,就当点心,外头冷,得补。”

逄赕善点头道:“娘,稍候备午膳交予我及狐儿姐吧!我俩在仙境也学了些厨艺,今儿就让我们大展厨艺吧!”

逄燕翠半信疑点头,孩子俩速往厨房奔。她略不安,于后探查。先见他俩烧好饭,后见切菜手艺一流,快准齐精俱全。狐儿炒菠菜及香辣麻油菜,逄赕善则顿冬瓜红枣汤及蛋炒葱。备碗筷盛了饭,三菜一汤热呼呼香喷喷上桌。他俩求母品尝,待母评时略紧张。

他俩紧盯母,母则笑道:“厨艺如你爹,甚好。你俩也别愣着了,快吃吧!”

二人顿住,齐视母神色,甚平静。气氛沉重,似勾起母伤心事。膳后,逄燕翠终忍不住朝孩子们问及沃垚之事。孩子俩决习谭华,半虚实告知,逄燕翠愣不语。

狐儿略慌道:“娘,爹只是闭关,何况你已是长生不老之躯,待到爹出关理应不成题。千古隐灵一战后,师祖也受伤了,其他灵子亦是如此,娘别多虑,一切安好,惟有时间是个问题。”

逄赕善也道:“娘,爹真的没事,不至于如此伤心吧?”

逄燕翠冷笑一声道:“难怪近三年他没回来,你俩居然如此孝顺月月往此处跑,你们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竟用事物繁忙为由将我打发,我在你们眼里算什么?何须如此瞒着?我日夜候着你们爹回来,害得我寝食难安,之前不易相聚,如今又得离,你们可知我等得有多苦?”

母始激动,孩子俩紧将母搂,几番道歉愿她冷静,逄赕善哀道:“娘,我们不想让你操心,素华前辈为大师伯也哭得死去活来,伤心欲绝,愁坏身子,我们不能让你行她后路!只要爹还活着,一切皆有望,闭关有益无害娘尽管放心。”

孩子俩将母扶坐于椅,再斟杯茶向她赔罪。逄燕翠捉起茶杯半口不饮,略激动搁桌上,立身道:“我决定了,即日起住到仙境去,如素华前辈常伴他旁!”

逄燕翠心意已决,孩子俩神色惊慌,决不让母晓父连肉身还是堆散灵。狐儿抢先道:“娘,爹在五行灵园,该处乃仙境重地,目前师祖守着,即便娘去了也见不着爹。素华前辈亦是如此,惟于结界外徘徊。”

逄赕善忽激动道:“姐,咱们有任务在身,留娘一人在此虽非一两日之事,但此次任务不知何时方了结,我有点不放心,就让娘到仙境小住一阵吧!”

狐儿顿悟逄赕善用意,逢任务定出远门,母住仙境迟早自他人口晓得真相,届时二人外出归来,母兴许气消。只是仍存矛盾处,虽母自他人口晓得真相,定会朝说真相之人抓狂,但他日后定留账待算。只惜目前已无他法,大不了待她气消方归。

逄燕翠理包袱,狐儿助,被母问儿女私情,狐儿坦白,逄燕翠叹息道:“没想到你那小师叔也对你有意思。但咱辆心爱之人遭同难,同病相怜。”

狐儿也道:“别提伤心事了,总之,他们都还活着!”

逄燕翠点头,移题至儿子及大伙相处时景,狐儿如实告知逄赕善近些时日所干之事,笑道:“我们以为师叔们曲子可随意改,如今想来甚是无知又荒唐,害得反效果。娘,我与善儿后天不能陪你了,明日到了仙境,我们会用剩余一日陪你,也会介绍素华前辈予你认识,你俩相处久了,定能成为好姐妹!”

素华之事狐儿解,逄燕翠闻后又哀道:“原来她也是可怜人,若焱尊兄及滢淼前辈各有所欢,岂不都成了可怜人?”

狐儿点头道:“兴许他俩宁可与心中所爱一走了之吧!太后已去,四师叔已无太大牵挂,至于师姑,原以为能与小师叔远走高飞,如今又得受打击了。我与小师叔两情相悦,她则是一厢情愿,倘若她晓得真相,不知会不会将我俩拆散。但她好歹也是个修道人怎会如此狠心?我与前一段了结,但我还懂得有缘无份便放下了,师姑为何不可?”

逄燕翠笑道:“这就是缘分之一,也是为爱而执着。有的人宁可一拍两散都不愿成全他人,也有些人明知无缘却偏往里跳,最终搞到连性命都不要。其实你师姑算大方了,成全我与你爹,相信她也会成全你们的。”

狐儿点头,逄赕善忽奔入房,乐呵呵道:“师祖答应收留娘了,还说既然已与他成了夫妻,理应早些把人接过来,老往女方家跑成何体统,是否想入赘?娘,难怪我跟你姓,原来爹早就入赘啦?”

逄燕翠立身,巴掌拍其头道:“臭小子,别胡说,此处可是你爹的地盘,怎会是入赘?你爹当年身处险境,若不隐姓埋名,咱俩都有危险!但我万万没想到,我那青梅竹马竟与李玄勾结,害得我差点命丧黄泉!”

翌日,逄燕翠入住仙境卓煌宫,孩子俩伴旁。她拜见韩晖再识紫荷姐妹,随后走遍仙境四面八方,除了重地。午膳至,她又与紫荷姐妹相遇,大伙坐一块,湘宁凑前笑道:“明日我归乡,我正愁着姐姐闷得慌,你来得正好,能否与我姐姐做伴?”

逄燕翠一口答应,孩子俩沉默进食。逄燕翠视四周,却不见另三位首徒,孩子俩只道回乡探亲便不再废话。逄燕翠与紫荷姐妹聊得投缘,已无需孩子俩带路,因不懂武功方术,素华趁闲授她数招,顺固友情。

转眼又一日,湘宁辞行,孩子俩以任务为由悄跟踪。达荷花城,湘宁直入紫荷湖,孩子俩朝水面布无声铃,只要湘宁出湖,二人即可察觉。孩子俩寻最近紫荷湖客栈留宿,用膳时几番险与湘宁碰面,好在孩子俩避得快,她不怎注意。

夜时,姐弟俩聚房中论事,逄赕善猜测:“湘宁前辈这几日应该会往李玄洞府,但为何去李玄洞府定出事?那里头有机关吗?为何不趁早将洞府毁灭?”

狐儿沉思半晌方道:“该处曾被太后占领,兴许是太后过去设的机关。至于销毁洞府,湘宁定不会让曾经甜蜜的窝消失,这兴许会造成她更快与仙境反目。师祖顾及此事,却忘了李玄曾搬迁两次,我正烦她会去哪一个,若为了旧物,定去新的,若为追思,定去旧的。”

逄赕善愁慌道:“那可怎么办?要不,咱俩分头行事?”

狐儿应:“待她出湖再跟踪吧!”

日东升,姐弟俩整夜睡得香,梳洗毕便往楼下用膳,忽见邻桌气氛严肃,一群大叔及妇女共六者面色带惧论事。姐弟俩细听,其一大叔道:“昨夜刮妖风,邻县死了好多人,据说有妖怪在乱呐!”

另一大婶应:“此话当真?别吓我呀!可有证据?”

大叔复道:“那当然!各位可记得近八年前有只狐妖夺精气之事?他们的死状一致,能假吗?依我看,哪只狐妖又出来闹了!”

狐儿不悦,逄赕善未来得及阻,她已至他们桌前,稍冷静道:“大叔,这世上不止狐妖须精气吧?只要是妖,皆须。最近有只花妖,你们难道没察觉吗?而且案发现场可有狐毛或花瓣等物?”

该大叔略不悦道:“我说哪来的野丫头,大人说话少插嘴!那你倒说说看,为何不是狐妖?”

狐儿始怒道:“野丫头?大人?就你们?你还得喊我祖宗呢!那你就带本姑娘到案发现场,我倒要看看还有哪只狐妖还活着!”

逄赕善见状不妙速阻,随即向他们道歉,尴尬将狐儿拉回,细声道:“姐,别闹了!如今监视湘宁前辈要紧,咱们享了早膳自己找去!湘宁前辈自昨夜至今未出紫荷湖,会不会太诡异了?还是她已晓得咱们跟踪,毁了无声铃?”

狐儿顿住,邻桌大叔再朝他俩道:“你俩看似捉妖的,该不会也在调查同一件事?若真如此,我们可乐意帮你们噢!”

逄赕善有礼笑道:“大叔,我们虽然已有指定目标,但没证据。兴许方才各位所谈与那只妖有关。”狐儿客气笑道:“真是不吵不相识,大叔只需告诉我们邻县案发具体位置即可,愿大叔协助能尽早破案,届时大叔真是功德无量啊!”

膳后,姐弟俩得大叔协助,达邻县桃花村。此时逢冬,桃花树冻得如枯亡,步入村庄可闻阵阵哀泣,衙门侍卫紧守,有的则忙寻线索。四周无斗迹,唯如洪水后。狐儿随手拉一妇女询问,妇女哀道:“半夜刮强风后便现水龙卷,有人看见一妖女在操作,紧接村民都被她吸了精气。”

狐儿向妇女道谢便沉思,忽慌道:“不好,咱们中计了!湘宁前辈从未归湖,兴许她早已发觉咱俩行踪,荷花城百姓有危险!”

姐弟俩速归,城镇已乱,湘宁真控水龙卷,毁半城。百姓纷逃亡,一大叔撞上逄赕善,乃邻桌大叔,他慌朝二人道:“你俩也快走吧!这妖女走火入魔了,见人就杀!你俩若打不过就跑,别逞英雄!”

大叔言毕便去,逄赕善疑惑,花为木,湘宁怎会属水,狐儿解:“兴许是变质了,又或者说,被李玄改造了。咱们还是赶紧阻止她,但单靠我的修为恐难敌,火生土,土克水,你传功于我。”

二人一步登湘宁后,始战得烈。湘宁六亲不认,邪气缭绕。狐儿几度将其捉,却屡挣脱,还显中计。逢斗法,逄赕善速将功力传予狐儿,湘宁惨败落地,逃之夭夭。荷花城复平静,此处死伤不比邻县少。

狐儿命逄赕善归仙境禀师祖,己则追逐湘宁。与此同时,狐儿使传音符命另三首徒注意湘宁行踪,势必防得无缝可入。三者惊晓详情,速布结界护村庄,却未料湘宁竟穿井而来。她负伤,得**气疗,她自非凡夫能敌,村庄顿闹起。

待三者晓得,她已食至谭家。罗媛媛应战,为保谭家周全,不得不撑。三首徒至,正式开战,四周乱,村民避。上官宁熹不知从何下手,近距遏制并以交谈式助她恢复意识。湘宁苦苦挣扎,却遭邪术控紧,无法挣脱,续六亲不认伤女儿,罗萧言速使传音符向狐儿求助。

上官宁熹顾罗媛媛,罗谭续撑,忽土黄灵光现,顿将湘宁击退。狐儿护师弟妹,湘宁自知不敌,再逃。谭母扶媳妇入屋,谭华替她疗伤,罗萧言操心将姐训道:“你已为人母,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你让孩子怎么办?湘宁前辈有八百多年修为,你不要命了?”

谭母见状,心疼媳妇,阻罗萧言,速上前道:“她为了救咱们方出此下策,若不是媛儿出手,我们谭家上下性命恐难保。我们还欠她人情,要怪就怪我。”

罗媛媛已无碍,谭母扶她入房,罗萧言则替上官宁熹疗伤,谭华视狐儿处,不见逄赕善。狐儿告知,大伙略安心。谭华忽叹息,面露不安道:“原来师祖早料到此事,实际非让我们逍遥,而是守住村庄。湘宁前辈至李玄洞府结果中了邪术,杀了那么多百姓,这中间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狐儿应:“太后虽曾占过该洞府,但再次搬离之时,应没将李玄私人物件取之,兴许湘宁前辈发现谋事后方中邪术,紧接发生了这等事。方才我原想以湘宁气息物寻她下落,谁知她气息变了。”

午膳后,逄赕善忽急匆敲响谭家们,来报湘宁盗五行灵石,若三时辰内不归位,各师傅将再成散灵。另四徒惊,逄赕善续道:“师祖下令立即逮捕她,倘若不放心此处百姓,可布结界防守。我们虽不知湘宁前辈在何处,但师祖方才与她交手时扯下她一根发,命狐儿姐用这根发为引。”

村庄结界护,五者便去。湘宁踪隐现不定,四面八方寻遍仍无果。二时辰去,五者归仙境同寻对策,韩晖欲说,忽有弟子来报,湘宁攻破某村庄结界,杀了过半村民。

罗谭惊速归乡,活口哀泣,全家幸存则安慰。罗谭各归家,谭华达门口,爹娘丧,兄嫂俩跪泣,另一婢女搂孩同跪。罗家无碍,纷至谭家安慰。谭华难以置信,哀跪爹娘跟前愣,泪始落。视着爹娘,他朝兄嫂俩问究竟,兄道:“我与你嫂子往亲家处报平安,湘宁回来乱,吸食到此,她似乎恢复意识,惊慌而去。”

罗家上下视着辛酸,眨眼见谭华欲耗修为活爹娘,兄嫂俩及罗萧言速阻。谭华情绪失控,顿甩三者手,罗萧言无奈,一手刀劈他脑后。

谭家复静,谭风视昏迷弟道:“让他冷静一下也好,愿他醒后不再胡来。但以他性子,必寻仇,届时定要那妖女落首祭爹娘。萧言,你们在追捕那妖女,只少小谭应该不碍事吧?”

罗萧言点头应:“卓煌学堂弟子全精通寻觅术,全权交由他们都不成题。我想留下来安抚小谭,免得他又要犯天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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