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尊寝宫绿光闪烁,劭森续为其疗伤。沃垚避门扇后静观劭森,见其似有使不完灵力外,已无不妥之处。劭森有所察觉,顿打断灵力诈晕卧地,沃垚惊见此幕,速将其扶,唤数声,无回应。劭森晓得其下一动作必定把脉,速打乱内息阻他起疑。
果真不出其所料,沃垚见状不妙,速将其送回礽盛宫,并寻滢淼相助。劭森见诈晕法似乎搞出更大乱子,经滢淼助调息,就此收手。
劭森向师兄姐致谢,欲再往极乐宫,滢淼阻道:“师傅说一你就不说二,身子都撑不住了还有心思关心他人?”
沃垚也道:“是啊!方才你昏迷不醒,内息混乱,把我吓坏了!你就听我们一回吧!好生歇息。要不,我们盯着你较好,免得你又不安分。若让焱师弟晓得你为他这般卖命,你认为他会不会因此过意不去而自责?到时我们可管不住这张嘴,只会一直说下去。”
劭森终不耐烦道:“你们就不想让焱师兄赶紧醒过来吗?你们可知善儿因此无法安心入眠,元气尚未恢复,三更半夜特意跑一趟,看看自己的师傅是否安好。若到审太后当日焱师兄还醒不来,太后突然耍手段,谁能遏制?不是我不领情,是太后更要紧!”
师兄姐终无言以对,劭森摆严肃貌,拂袖加快步伐往极乐宫。师兄姐紧追,滢淼则道:“不如这样,我传功予你,减你负担,可好?”
劭森续前行,快口应:“不必了,我若出事再抢救也不迟,何况你内伤未愈,好生歇息吧!你若没养好身子,我倒了该依赖谁呢?垚师兄,嫂子现况如何了?她目前需要个伴,可曾打算将她接过来好方便照应?你瞧大师兄,多恩爱呀!”
师兄姐终止步,连话都无缝可插,惟有视着劭森渐行渐远。劭森得意归极乐宫,焱尊仍睡得香。他恢复冷静坐焱尊床边,叹息道:“焱师兄,快醒来吧……”
劭森靠床框入睡,觉来已晏朝。他伸个懒腰,活动胫骨后,方续为焱尊疗伤。施术不久,焱尊醒,劭森收手将其扶,乐道:“可算醒了,还感觉哪儿不舒服吗?”
焱尊摇头示无,劭森扶他下床,至外透气,逄赕善巧立门前,顿奔向他俩,乐得无话可说。逄赕善忽向劭森下跪磕头,以谢救师之恩。劭森速将其扶,交代好生照料焱尊便去。途中偶遇韩晖,止步论太后案,韩晖欲待劭森彻底成灵子之日方审。
劭森沉思后道:“现提前成灵子已不碍事,毕竟焱师兄也成了,在大伙眼中惟有徒儿尚未彻底成灵子。徒儿记得那日成灵子之时是嗜睡,这岂不是得重演一遍?”
韩晖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谁叫你不管好自己徒儿。”
事后,劭森卧床一日一夜,大伙起初以为他替焱尊疗伤而疲惫,第二日得知成灵子,皆感欢喜,谭华为不让第四者起疑,惟有逢场作戏,劭森也弃心中巨石。而此时,晟鑫却起疑,劭森怎会提前数月成灵子,便独寻师傅问究竟,师傅解道:“你们都成了灵子,他最后也不稀奇吧?”
然而,劭森也疑惑,为何要待全成灵子方审太后。他也独寻师傅,师傅却百般回避。归去,他为此算一卦,方知无论何时审太后,结局都不顺。简单而言,本不该将太后押入仙境,那日理应就地处置。
翌日,韩晖终开审,审处竟在皇宫,太后跪于皇上跟前。皇上见母遭押,手铐赤灵神索,顿怒令释。韩晖请皇上冷静,再朝太后道:“你可认得眼前人?”
太后疑惑半晌,将皇上端量一番道:“原来皇上长这个样,眉清目秀,一副正人君子样,后宫妃子百千,真是风流!”
皇上大感震惊,匆跪至太后跟前,紧握其手道:“母后何出此言?朕是您儿啊!”
太后瞪大双目,顿甩其手,怒道:“胡说!本坐才十八,何来你这近三十的儿?喊你声兄长还差不多!本坐与子延才是一对儿,难不成子延才是皇上?”
皇上先前对太后状况略有所知,却未曾想竟是这般糟。皇上失落发愣,太后见大伙一动不动,竟自袖中飞出匕首划伤焱尊,并以其血解赤灵神索,逃之夭夭。大伙追逐,皇上欲阻,韩晖速令五徒先行,其则留下向皇上禀明太后欲复活千古隐灵攻打皇宫一事,目前惟有让太后恢复记忆方有望遏制。
五灵子拦截太后失手,沃垚以方圆万里寻其气息,太后气息竟于仙境附近断去。韩晖至,同五灵子四处搜却无。归仙境,六者聚竑憬宫大厅寻对策,晟鑫猜测道:“她这么着急逃走,莫非已知千古隐灵位置?”
劭森替焱尊疗伤,边道:“若真如此,她岂不混入打探了?”
“可附近没她气息。”沃垚疑惑,滢淼也道:“又或者说,她借气息隐身?糟了,她该不会真的混进来了吧?”
论至此,五首徒忽慌至,只向师祖请安,罗萧言急道:“太后挟持数百师弟妹,扬言若不告知千古隐灵位置,就把他们全化为血水,目前只有数十弟子逃过她的追捕!师祖,快救救他们啊!”
太后将众弟子困巨天网,设方术禁咒及五行相克,天网中弟子顿虚弱无力。韩晖等人至,太后嘴角微上扬道:“如何?是要救这些弟子,还是任本座处治?”
韩晖冷静应:“太后娘娘,皇上方才正要与娘娘相认,娘娘为何要逃?娘娘二十岁诞下龙嗣,现事情已过三十几载,事后娘娘于昔年宫中闹邪灵时遭李玄杀害,享年四十八。娘娘与李玄各谋私利,相互利用。若让千古隐灵再现,皇上与世间生灵都会因娘娘的一时之恨而亡。娘娘遭李玄自坟中掘出,将娘娘记忆抹去回春至十八,双手尚未屠过无辜生灵,娘娘若因此顺着李玄,就明摆着正为杀死自己的仇人卖命啊!”
太后顿住,脑海浮现数段相关记忆,仍半信半疑。她视着前方人群,却不见焱尊,慌道:“子延呢?你们把子延带到哪儿去了?”
晟鑫上前数步道:“他正为娘娘赎罪,娘娘若执意要复活千古隐灵,他便与千古隐灵立下主仆契约,为不让千古隐灵吸食生灵三魂七魄,惟有用自己的血供养。若强行解除契约,便会遭到反噬,主子血归属千古隐灵。”
“不可以,子延不能有事!他现在在哪?”太后略激动,晟鑫冷笑续道:“娘娘为报复皇宫规矩,打算把自己的儿子也顺手解决吗?皇上三妻四妾只为让王位后继有人,也是逼不得已,娘娘此生与臧子延有缘无份乃命中注定!”
太后怒指前方人群道:“你们居然牺牲子延?!”
此时,滢淼也站出指责道:“何谓牺牲?娘娘以为我们愿意吗?他为阻止你,无可奈何,惟有出此下策!”
“废话少说!快告诉本座他身在何处!”太后再以众弟子为要挟,韩晖指于西山底洞,太后弃人质而去。九尾红狐解天网,韩晖哀道:“但愿接下来的幻境能让太后清醒。”
太后见西山底洞现赤灵光,匆入洞中已是焱尊与千古隐灵立契约之景。她欲阻,奔前数步却遭结界弹开。焱尊回首凝视她,身后千古隐灵若隐若现,凶貌令太后感惊慑。太后无视千古隐灵,试解结界,竟遭反噬。焱尊冷道:“雪儿,千古隐灵只有一名主子,你放弃吧!与千古隐灵立契约乃一生一世,莫要为一时之恨毁此生。”
“子延,我错了,别再玩命了!”太后泪眼愁眉,苦苦哀求,焱尊移视线道:“昔年,你我于宫中重逢,当时的你发已半白,立于桃花树下告诉我,你用时日当赌注,若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到我,此生已无憾。你以为我爱上师姐,还成全了我们。”
太后脑海浮此景,依旧难以置信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将心爱之人拱手让出?你在骗我!”
焱尊冷笑一声视她道:“你已自称「我」,还有何事不可能?以昔年的你当然不会拱手让出,那是因为在宫中呆了半辈子,为争宠也不择手段。你将皇后逼上绝路,害她被打入冷宫自刎,你风光当上皇后,儿子也当上皇帝,你太后之位不正是这么换来的吗?先帝去了,你也看破了,你大发慈悲释放冷宫所有人,让她们归乡静养,为不让历史重演,只允皇上娶一妻,把皇后当亲生女儿宠着,这些你都忘了吗?”
太后终忆,却一时难以接受,灵力失控顿冲破幻境。太后视清四周,却是草原一片绿。焱尊走近她,伸手欲牵她立身,太后愣道:“怎么回事?西山呢?”
焱尊叹息道:“我们只想让你恢复记忆,看清现实,方才只是西山幻境。”
太后点头,手正伸向他,忽地牛翻身,西山崩,真正千古隐灵冲破封印,破土而出。焱尊欲与太后逃,千古隐灵将太后自焱尊怀中抽走,满意道:“多亏这女人方才的灵力,替孤灵解除了封印。孤灵被封印了这么长时间,许久未尝三魂七魄。但如今反倒想尝怨气怨灵伴三魂七魄是何种滋味!听闻有人争着想与孤灵立契约,是这女人吧?”
太后满面恐惧浮半空,焱尊见状不妙,速以千里传音告知大伙。千古隐灵划破太后指头,吸食其血即立契约,附太后躯。焱尊欲夺太后,却遭千古隐灵击伤。然而,太后成仆,焱尊怒而顿与千古隐灵开战,太后强行遏制千古隐灵,略清醒之时,愿焱尊将其杀,焱尊犹豫不决。
韩晖众师徒至,千古隐灵再占太后躯,怒道:“臭道士,数年前你将孤灵镇于暗无天日之地,现孤灵好不容易出来,你若再阻挡,孤灵定做出让你后悔之事!”
韩晖不甘示弱道:“老夫能将你封印,就不怕拿你没辙!”
千古隐灵笑道:“好一个不怕没辙!孤灵倒要看看,你是否仍使当年功法封印孤灵!若真如此,孤灵可要笑掉牙了!”
“那你就尽管笑,牙掉完就咬不着人了!”
言毕,众袭千古隐灵,而此行也非易事,千古隐灵占居太后,若伤着太后半根汗毛,亦难向皇上交待。千古隐灵逮数弟子,吸之三魂七魄及怨气,后笑道:“仙境居然教出满是怨气之徒,修仙修出魔性来,真可笑,不过一群挂羊头卖狗肉之辈!”
千古隐灵弃尸,欲进攻之际,太后再占躯,与千古隐灵抗衡道:“哀家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受死吧!”
太后使尽灵力,顿将千古隐灵逼出,强行解除契约,太后呕血打回原形。焱尊将其扶,视着白发参半且留岁月痕之貌,再忆昔年其遭李玄残害时景。而今,又逢生离死别,焱尊自知哀泣已无用,轻唤其数声。
太后存最后意识,抚焱尊脸庞,笑道:“迟暮之年,日落西山,哀家去了,勿念。”
言毕,太后闭目,手落地,焱尊将其搁下道:“我定灭其,愿你安息。”
千古隐灵因受伤而若隐若现,众人续战,焱尊归队,与另四灵子同镇千古隐灵。韩晖于上方助阵,千古隐灵虽受内伤,法力仍强,顿挣脱镇压。
眼看千古隐灵似逃之夭夭,却因无身躯而不知何处去。沃垚寻,发现其仍于四周徘徊。气氛诡异,众人戒备,忽有数弟子眨眼失了三魂七魄。五灵子随三魂七魄飞升处追逐,视着天宇景象,终见千古隐灵。五灵子朝其袭去,其却及时避,略恢复元气彻隐,冲破仙境结界飞凡间吸食。
沃垚苦寻两时辰仍无果,韩晖观微探索凡间动向,晟鑫忽道:“千古隐灵该不会隐于凡躯吧?况且他内伤未全愈,暂且不会有大动作吧?”
“这才诡异啊!元气大伤本该调理补一补,它若不补,不是更虚弱吗?”劭森疑惑,滢淼推测:“难道他晓得我们只关照无辜生灵,而不与邪魔界来往,黑吃黑去了?若真如此,我们更要捉紧时间护住无辜生灵三魂七魄。”
焱尊也赞同道:“千古隐灵张嘴便可吸食方圆千万里,时不宜迟,咱们赶紧行动!”
眼下仙境人手所剩无几,大伙惟有尽力而为。仙境众人御剑及腾云驾雾,至高处将护灵术广施予众生。翌日辰时,乌云盖天,千古隐灵往凡间跑,可恨其真附身于青年猎者凡躯,混入某城镇。其立顶峰,张口欲吸食,却无三魂七魄至。
城镇依旧繁华熙攘,千古隐灵猜不透,愤往别处寻食,岂料处处皆吸不得三魂七魄。其装虚弱敲响某户家门,称亲人遭千古隐灵所杀,无家可归。于大厅,一书生走近他,向他了解细节,他随意编,占且瞒天过海留府中。
夜时,千古隐灵再吸食,仍无三魂七魄至,这才惊悟中计。
府中书生现,千古隐灵怒瞪道:“你有古怪!”
书生笑道:“你也有古怪。”
千古隐灵欲吸其三魂七魄,顿朝其袭去。书生好身手,及时躲,忽有蒙面女子挡在前,手持索,眨眼捆千古隐灵。
千古隐灵略挣扎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偷袭孤灵!”
男女现原形,乃沃垚及滢淼。千古隐灵试着弃躯却逃不了,挣扎貌甚狼狈。二灵子牵其如牛,腾云驾雾于空中飞飞停停。沃垚笑道:“还真是千古隐灵,隐在他人身躯谋利,不枉此名号。以你的凶性,放过你只会祸害人间,你就不能改改你的膳食吗?”
千古隐灵沉默视他俩背影,略施方术顿视穿二人过往,,笑道:“二位今生有缘无份,一单身,二则娶妻生子,儿女私情还真有点复杂。水使者,若孤灵猜得没错,你至今都以为身旁这男人是看上一名寡妇,对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可是火使者首徒的亲爹,妻子是正室的!”
滢淼顿住,沃垚怒瞪千古隐灵,滢淼恢复冷静与沃垚同声同气道:“休要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