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灵光闪闪,宫中侍卫全退守门外。李玄跪地挣扎,捡一旁匕首自信笑了笑便再朝心头猛刺一刀,明显针对劭森,大伙不知所措。
劭森紧锁眉间,深吸口气忍下。李玄冷笑道:“小师兄,你还好吗?是不是今日为灭我方让木灵珠归位呢?若真如此,近日你们输定了!”
大伙不知李玄如何晓得劭森近日与木灵珠暂离,虽遭李玄言中,但滢淼却装傻冷静套话,冷笑道:“你在说什么呢?劭儿从未与木灵珠分离,怎会有归位之说?”
“哼!你逗我呢?像咱们这样的仙灵怎会有体温呢?如你们现在镇压我一样,要不是师傅另施一道阵法,我还可以得到你们的灵力!难不成你们把小师兄推到太阳底下曝晒了?若真如此也太可笑了!”李玄视向劭森续道:“小师兄,你还撑得住吗?若撑不住就别逞强了,收手回去休息吧!”
“闭嘴!”劭森加强灵力,李玄挣扎之际故意将匕首拔出,害得劭森差点断了法术。劭森怒视他续道:“仙灵怎么了?我们也在天地人间活过,接触了各种人间温暖。这些温暖长存于我们身心,你能懂吗?你家族明明被魔道所杀,你现在却沦落到和他们没两样,还把一切责任推卸到我们身上,事到如今你还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吗?如若复仇能让一切完好如初,死去的人能活过来,我们自然不会阻止你!”
李玄顿住,低头不语,既而似笑非笑道:“那因果轮回呢?这不也和复仇没两样吗?亲自动手还能让心里痛快些!”
此时,韩晖终忍不住道:“所以说,世间自有因果,不必你动手,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你感到痛快又如何?到时玷污了双手终未能了结一切,事倍功半,我劝你还是赶紧收手吧!”
李玄神色迷茫仰望中上方韩晖笑道:“收手?我自踏出这一步就没打算收手!谁叫师傅当年不让我找他们算账,我只能和他们同道,暗对暗,这才不会玷污你们身上沾光的名声。不过你们似乎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我若伤,小师兄必定遭殃。你们没看见小师兄和我一样在苦苦撑着吗?怎么?要让小师兄和我陪葬?”
大伙动摇,不慎错失良机。御书房灵光一闪,全夷为平地,方圆八里可感其威力。李玄往皇后寝宫逃去,首徒们得知此事忙护驾及布结界。虽知对李玄而言不过雕虫小技,但大伙只能尽力而为,愿能撑至师傅们到来。
皇后寝宫传来皇上气息,李玄毫不犹豫冲破结界再伤五行首徒们,杀意难当,好在五行之子及韩晖前来遏制。李玄挟持皇后贴身宫女,众人惟能按兵不动。上官宁熹伤势较轻,她悄至李玄身后,再将沾有皇上气息香包扔至李玄身旁。
李玄闻此物终分神,宫女狠咬他手臂一口,李玄正要出手伤她,五行之子及时阻。太后紧盯焱尊,却遭李玄看破二人之间一切。李玄欲挟持太后,便化数分身应战。
宫中乱成一团,已辨不清哪个是李玄真身。灵光四射,皇后寝宫将毁不成形。五行首徒与侍卫们将太后、皇后及皇上护往别处。太后不舍焱尊,回首之际竟见李玄欲偷袭焱尊,她奋不顾身冲去,焱尊刚闻得她呼唤,转身已是她手捂心头呕血倒地之幕。
焱尊一掌击散两个李玄幻身,俯身将太后拥入怀抱,难过颜现,哀道:“你怎么那么傻?他那掌不是凡人能承受的!”
太后轻抚焱尊脸庞,淡笑道:“哀家说过了,在有生之年能再见到你已满足。子延,愿你早日遇到能与你携手共度之人。”
太后手从焱尊掌中滑落,焱尊难以置信,以泪洗脸,泪落太后额头,唤她数遍已无回应。他紧搂太后呐喊,声音甚是悲惨道:“雪儿,不要走!什么有生之年,什么再见一面,是我负了你,你何必再为我付出那么多?我只要你好好的!”
大伙愣住,焱尊此举算是四千年难得一见。但对李玄而言,此乃下手大好机会。他与幻身趁大伙分神之际连偷袭滢淼、劭森及晟鑫,沃垚与韩晖及时躲开。他欲偷袭焱尊之际,眼前忽现红灵光,将在场所有分身消灭。
李玄于一旁失神半晌,欲以劭森当挡箭牌。岂料,焱尊已失智,一掌又一拳击向李玄,令李玄猛呕口血,劭森难免遭殃。一旁滢淼及晟鑫忙为劭森疗伤,韩晖欲逮李玄,沃垚则遏制焱尊。
皇上及王后哭成泪人守太后身旁,五行首徒们回神,纷为师傅解难。三徒为各自师傅疗伤,九尾红狐助韩晖,逄赕善得助爹又遏制师傅。劭森疗伤之际,李玄并无收获,愤而逃之夭夭。那两父子遏制不住焱尊,滢淼看得不耐烦,冲上前一手刀朝焱尊砍去方让一切终止。
宫中乱事终结,但一片狼藉,伤亡参半。太后第三日出殡,由于焱尊灵力失控,体力耗尽,于第五日方醒,得知此事仍保持沉默,自闭极乐宫越半个月,议事也不出席,师兄弟想尽一切办法劝说都无果,连半只蚊也进不去。滢淼见他此般模样,强行打破结界,闯入后竟见他日夜与酒相伴。
寝宫内死气沉沉,滢淼一捋袖打开所有窗户,既而抓住焱尊领子怒道:“你打算何时方清醒?一切已成过去,你后悔有何用?倘若太后在九泉之下得知你为她变成这副模样,必定很难过!”
“闭嘴……”焱尊醉醺醺道。
滢淼气得将他甩回地,立一旁不语,忽见桌上数幅画,画中人儿竟是少时太后。画像精致,太后立像婀娜多姿。全陟天仙境皆知焱尊丹青妙笔,画像栩栩如生。然而,太后画像却比以往更完美无缺。
焱尊仍醉醺醺,见她动了画像,急冲上前抢夺道:“看什么看?给我出去!”
“凶什么凶?给我醒醒!”滢淼紧瞪他,既而转至他身后冷静续道:“你的原则呢?你若想为太后报仇,就拿出正确的方式逮捕李玄。你沦落到这种地步,李玄逍遥法外,到时他伤害的已不止太后一人!振作起来,为世人惩奸除恶,师兄弟们都在师傅宫中大厅等你一同商量对策。”
滢淼至竑憬宫与师傅及师兄弟们会合,大伙欲知焱尊现况,纷支前询问。滢淼叹口气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现在就看他能否振作。”
“但愿老四经此事后能学会珍惜眼前。”韩晖玩弄胡子,瞄一眼劭森续道:“那日他不顾劭儿安危猛击李玄,真没想到他也会因情失智。他显然已对太后动了真情,但如今不舍也得舍。”
晟鑫面露疑惑,一指抓后脑道:“可奇怪的是,为什么焱儿的泪救不了太后?难道那不是他的真心泪?”
“确实是真心泪。”沃垚接应,韩晖也道:“不错,那是因为老四与太后命里相克。太后少时为见老四,曾三番四次以身涉险,如若老四没注意或不理会,想必太后早为他而亡。老四因得知此事,方狠心抛弃太后,让她入宫当王妃好度日。此次若不是李玄,二人也不会重逢,但也因此天各一方。老四对儿女私情绝非不上心,而是心中早另有所属。或许他曾尝试爱上另一个人来忘却太后,不料,一切竟不如预期的好。”
四位灵子略心虚,互瞄许久,劭森忙打破气氛道:“原来师傅早就知道了。”
“为师都看在眼里呢!”韩晖归座,放眼望去,四徒居然一副心虚样,他冷笑一声道:“不止他,连你们及门中弟子的情事,为师早已知晓,只是不愿道破。毕竟经一事,长一智,就当是历练你们的意识,只要不和恶人在一块,搞到门中出现内乱与奸细就好。”
四徒不可思议对望,韩晖又道:“好了,都赶紧坐下,该来的人来了。”
他们视向大门处,焱尊精神奕奕步入大厅道:“既然要议事,看我干嘛?时间是宝贵的,决不能任李玄逍遥法外,吾等必须赶紧降服他。”
“唉呀!四师兄可算回来了!”劭森乐呵呵至他旁,焱尊则道:“劭儿,那日是我太冲动,不慎伤及你,我在此向你陪不是。”
焱尊正要鞠躬,劭森忽阻道:“四师兄,事情已过,我早已不放在心上,若换作我,我也会猛击李玄,你就别自责了,咱们也赶紧进入正题吧!”
劭森话音落,韩晖便唤一剑,剑工精致,四周金光缭绕。五徒不解,韩晖解道:“金木相克,这柄剑为师花了不少修为锻造,沾了李玄气息,作了法,自然伤不了劭儿。此剑也只有五行属金者可试用,但愿日后持它者能依法使用。如今逮捕李玄在即,晟鑫听令!”
气氛顿严肃,晟鑫即跪韩晖跟前领命,韩晖续道:“此次任务就交给你全权处理,带着这柄剑为民间除恶,其余师弟妹及弟子们就助他一臂之力,为师也会与你们并肩作战,灭了那个叛徒!”
议事结束,滢淼见焱尊精神初愈,拖着他游山玩水,晟鑫醋意浮,却只能眼睁睁由他俩而去。一旁劭森与沃垚晓得晟鑫实际仍放不下滢淼,欲开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