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兄弟对视了一下。
张忠:“神医,这屋子给你,明天我们就搬走。”
王神医淡淡道:“不用,你们已经给我银子了。”
张忠、张义疑惑道:“给过银子了?”,“谁给的?”
神医:“孝心比银子珍贵的多,我收下了。告辞!”说完,他向屋外走去。
“这……”张氏兄弟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大洪:“神医就这脾气。”
一行人走至村口。
张忠、张义感激道:“要不是神医在,娘的腿疮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治好!”,“多谢神医!”
神医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千里香:“还有一个你们要感谢的人。”
“对,漕兄!”张氏兄弟抱拳行礼,“多谢漕兄!”
千里香摇了摇头:“除了大洪,还有一个重要的人!”
张氏兄弟:“谁?”,“你?”
千里香:“姑奶奶才不要你们谢!”她弯腰捡起一根小树枝,朝张氏兄弟砸了过去,“你们该谢谢那只筷子兄。没有它,能认识漕大洪?能见到王神医?”
众人听完,呵呵笑了起来。
布智:“既然有缘相聚,何不结为兄弟,以顺‘筷’意。”
大洪赞同道:“好!顺应筷意!”
布智:“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
大洪:“就在今日,就在此时!”
张忠、张义同声道:“好!”
千里香心说:“真不知道你们男人是怎么想的,刚才还拳来脚去,一转眼要结拜兄弟?”
四人跪下,布智高声喊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布智,年二十八!”,“漕大洪,年二十七!”,“张忠,年二十五!”,“张义,年二十三!”,“今结为异姓兄弟,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违背天地不容!”
“咚咚咚咚。”四人敬天敬地,磕拜了三个响头。
“大哥!”,“二哥!”,“三哥!”,“二弟!”,“三弟!”,“四弟!”四人抱在了一起。
1860年(清文宗咸丰十年),四人结拜为异姓兄弟,布智年28岁(老大),漕大洪年27岁(老二),张忠年25岁(老三),张义年23岁(老四)。
古烈天得知张氏兄弟入会被拒之事后,当即收张忠、张义、布智为清江帮会“江”字辈弟子,归入青龙堂。并把江业狠狠批评了一番。
从此以后,古烈天更为信任漕大洪。古岚逐渐对大洪产生了好感。
变化——世间永远不会变的就是变化。
大洪慢慢在变,他变得不再谦虚谨慎,变得自负不羁。他的家也变了,相依陪伴多年的茅草屋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村中央新建的深宅大院。
另一边的地方江业察觉到了古烈天和古岚的变化。
人在春风得意时,日子过的总是飞快,转眼间又是一个春天。
这日,大洪特意打扮了一番,溜齐的长辫,崭新的长袍。此时的他正和古岚悠闲的走在长街上,他们一会儿东问西寻,一会儿左顾右盼,两人正忙着买贺寿的用品,下个月就是刘慈的寿辰。
“漕掌柜,这是去哪啊?”
大洪拱手道:“王掌柜好。”
古岚眨着眼睛:“大洪哥,他是谁啊?”
大洪:“王家茶铺的掌柜。”
古岚:“他为什么叫你漕掌柜?”
大洪摇头晃脑道:“‘掌柜’是个尊称。”
古岚抿嘴笑道:“看你得意的。”
“漕大哥!”,“大洪哥!”不远处,三名男子跑了过来,恭敬行礼。
大洪点头示意。
“你怎么不理他们呢?”古岚问道。
大洪耸了耸肩,“几个无名小卒,理他们作甚。”接着,他在古岚耳边悄悄说:“今天是我这一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古岚脸颊一红,嘴角轻扬。
大洪痴痴地瞧着古岚:“你笑起来真好看,尤其是两个小酒窝。”
古岚面带羞涩,忙岔开话题:“我们快去老刘家吧,他家贺寿的红烛是整个清江浦最好的。”
大洪憨笑着:“你做主。”
古岚:“对了,最近怎么没见到彩妮姐?”
大洪脸色一紧:“她?提她干嘛?”
古岚偷偷看着大洪:“上次彩妮姐对我说,你们快要成亲了。”
“成亲?我和她?”大洪急嚷道:“绝不可能!我和她只是朋友,谁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
“江业!”古岚突然停下了脚步。
大洪顺声望去,只见江业面色铁青,双拳紧握站在大街中央。
古岚走了过去,“江业,你怎么在这?”
江业冷笑一声, “我不能在这吗?今天大小姐很闲啊?”
古岚:“下月是刘姨的寿辰,大洪哥让我陪他买些祝寿的用品。”
江业面目狰狞,指喝道:“需要你陪?他现在只要吆喝一声,这里的店家还不直接把东西恭恭敬敬的送到他漕府!”
古岚语气生硬起来:“江业,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太不讲道理。”
江业:“我不讲道理?”他指责道:“约你几次都说没空,今天有空了?有空和这个烂脸逛街?他娘过寿,瞧把你给急得!”
古岚气愤道:“江业,你至于吗?”
大洪见古岚受了委屈,满脸不悦道:“你说谁烂脸?是我约的古岚,有种冲着我来!”
江业双眼通红,咆哮着:“哦!差点忘了,你现在是古爷身边的红人呐,谁敢不给你面子。我看清江帮会可以改名了,就叫,叫烂脸帮。”
一阵疾风从古岚耳边撩过,啪的一声,大洪一拳打在江业脸上。
江业眼前一黑,应声倒地,鲜血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古岚惊呼起来:“啊!江业!”
江业擦了擦鼻子,站起身来:“打啊!有种打死我!打死我你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来啊!哈哈!”他摇摇晃晃地朝大洪走去:“烂脸,有种你就打死我!”
“你们要干什么!”古烈天急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