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洪:“谢我?”
布智:“要不是漕兄让这位小姐去请神医,张忠、张义还要多受几天的罪呦。”
大洪:“哦?你听到了?”
布智摇头道:“我一句也没听见。刚才见你跟这位小姐说了几句,随后她和神医一同来到了茶楼,所以我猜测是去请神医了。”
大洪:“我见张忠、张义衣衫上印渗着血迹,料想他们有伤在身。”他顿了顿:“不然的话,三个漕 大洪也近不了四臂罗汉、一掌劈山的身。”
张忠:“俺是粗人,不会说话,总之多谢漕兄!”
张义比划道:“漕兄功夫也不赖,等伤好,再打个痛快!”
几人哈哈笑了起来。
千里香走到张氏兄弟面前:“哼!哼!”
张义一扭头:“是漕兄让你去请的神医,不谢你。”
千里香:“姑奶奶懒得让你谢!”
张义眼一瞪:“你!”
神医面无表情对大洪道:“告辞。”
大洪抱拳道:“有劳神医!”
突然,张氏兄弟跪倒在地:“神医,求求你救救俺娘!”,“神医,求你了!”
大洪:“这是为何?”
布智忧伤道:“张母患有腿疾,已卧病在床多年。几年间,俩兄弟背着她,不知看了多少江湖神医,都未能治愈。”
大洪心头一酸。
张忠:“神医,只要娘能好起来,就是用俺哥俩的双腿去换,也心甘情愿。”
张义:“神医,只要能医好娘,家里的屋子、后院的田地都归你!”
大洪恳求道:“神医!”
神医顿了顿,低声道:“先去看看。”
张氏兄弟惊喜万分,激动地紧紧抱在了一起。
卢掌柜得知后,立刻吩咐伙计,租来两辆马车,送大洪等人前往张村。
半个时辰后……
赶车男子一拉缰绳,“几位爷,村口到了,往哪走?”
“村里路不好走,停这吧!”大家下了马车,在张氏兄弟的带领下,沿着田间小道向村中走去。
约莫行了一顿饭功夫,张忠指向东侧:“到了。”
大洪朝东望去,三间陈旧的瓦房立在杂草之中,四周的泥墙破旧不堪。
“嘎吱……”张忠推开了屋门,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
千里香一阵反胃,干呕起来。
在屋东首,一双腿缠着纱布的老妇人卧在床上。
“忠儿!义儿!”老妇人双手撑着床面,挺着身子向上坐起。
“娘!娘!”张忠、张义飞奔上前,慢慢将她扶起。
布智走了过去,坐在老妇人的身旁,拉着她的手,哽咽道:“张妈,智儿来看你了,好些了吗?”
老妇人抚摸着布智的手背,虚弱道:“是智儿啊,不用担心,我好多了。”她又看了看大洪等人:“忠儿,这几位是谁?”
张忠:“娘,他们是孩儿的朋友。”
张义:娘,还有一位神医,也来了。”
大洪:“张大娘,你的腿很快就会好起来。”
张母朝大洪笑了笑,吩咐道:“忠儿,快给他们倒水。你们去旁屋吧,这屋难闻。”
大洪:“张大娘,我们就在这屋陪你。”
沉默寡言的神医走了过去,摸了摸被纱布围裹着的双腿,
大伙儿屏息凝气。
神医:“是湿毒。”
张义紧张道:“那是什么毒?”
神医:“湿毒多潜藏在地沟、河塘、小溪里。腿上的疮正是由它引起的。”
张义:“屋后不远处就有个河塘。”
神医:“她是不是经常去那?”
张忠:“娘偶尔去河塘叉鱼。”
张义:“自从患上了腿疾,娘就没去过河塘。”
布智:“神医的意思是,张妈这病的根源与河塘有关?”
张母道:“三年前,忠儿高烧不退,我便拿着叉子去河塘捕鱼,想炖碗鱼汤给他喝,没想到在水里滑了一跤,双腿被叉破了,没过几天腿就肿了起来,后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扑通一声,张忠、张义跪在床前。
张忠泪流满面:“娘不说,我还不知道……是我害了娘!是我!”
张义哭泣道:“神医,你一定有办法!一定有!”
神医:“端盆温水,再拿两个干净的布巾。”
“我们现在就去。”张忠、张义迅速起身,向屋外跑去。
王神医打开布袋,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打开瓶盖,将瓶中的白色粉末倒进木盆,接着把布巾润湿,略微拧干后,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张母的双腿,不一会儿,清水变成了红色。
千里香不敢多视,躲在了大洪的身后。
神医从布袋里取出剪刀,“吱啦吱啦……”剪开纱布,原本粘嵌在皮肤上的纱布,仿佛抹了滑油般,一揭即落。
大洪等人已是一身冷汗。
千里香则捂住了耳朵。
纱布全部落去,刺鼻的腥臭味弥漫整个屋子。
张母从脚根直至膝盖处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疮,不少的红疮渗出淡黄色的浓水。
神医凝视着双腿:“毒疮未过膝,还有救。”他边说边从包中掏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向腿上的红疮扎去。
噗噗……每扎一下,众人的心就猛提一下。
令人奇怪的是张妈毫无疼痛之色,反而眉头松展,目慈神舒。
待毒疮都被刺破后,神医打开了一个蓝色的瓷瓶,将瓶里的黑色糊状药膏均匀抹在张母的腿上。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转身对张氏兄弟道:“已无大碍,记住最近不可吃鹅虾之类食物。再有一定要保持通风,半月后即可痊愈。”
咚咚两声,张氏兄弟跪在地上。
张忠哽咽道:“多谢神医救命之恩,请受俺兄弟俩一拜。”
神医扶起二人,递给张忠一个纸包:“这是收口粉,十日后涂在伤口上。记住不要早,也不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