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洪,你想到办法了吧。”方掌柜望着古振江的远影道。
大洪点了点头:“或许可以试一试。”
方掌柜:“刚才为什么不告诉古堂主?我看他人还蛮不错的。”
大洪深吸了口气:“我答应过娘,这一辈子绝不沾与江水、河船有关的任何事,我绝不能违背了誓言。”
方掌柜低声道:“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冥冥之中苍天已经把每个人的命运安排好了。”
大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他叹了口气,暗自道:“那我的宿命又会是怎样呢?”
夜已静,大洪村……
大洪和往常一样躺在家中的木床上,看着手里的书,可今日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啪”一声,他把书扣在了床边。
一旁的刘慈放下手中的针线,轻声道:“洪儿,怎么了?”
大洪看着烛光下两鬓花白的刘慈,“娘,没事。也许是今天有些累了吧。”
刘慈起身走到大洪身边,“我的洪儿长大了,自己想做什么事就大胆去做吧,娘支持你。”
大洪忙坐起身来:“娘,您这是怎么了?”
刘慈微笑着说:“下午,方掌柜来了。”
大洪一惊:“方叔来了?”
刘慈抚摸着大洪的脸颊,“方掌柜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又开导了我半天,他说:‘我们不应该再束缚你,应该让你展翅高飞。’”
大洪摇头道:“洪儿只想留在娘的身边。”
刘慈面带慈笑:“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大洪鼻子一酸,哽咽道:“娘!洪儿不能再让您伤心了。”
刘慈双目红润:“娘相信洪儿将来一定能出人头地,一定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洪儿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们永远都支持你。”
“娘!”大洪紧紧地抱住刘慈,五味般的泪水从他的眼中缓缓地流下。
次日清晨,大洪离开家门,直奔清江帮会总舵。
一个时辰后,大洪行至长街东首清江帮会总舵,正欲进门,却被两侧的黑衣大汉拦住了去路。
“这位兄弟,请留步!”东侧黑衣大汉目不转睛地盯着大洪。
大洪拱手道:“这位大哥,我进去找个人。”
西侧黑衣大汉抱拳对大洪道:“你是哪个堂口的?找谁?”
大洪回他:“我叫漕大洪,是来找古堂主的。”
西侧黑衣大汉道:“稍等,我这就去禀报。”说罢向府内跑去。
此刻,大洪抬头望着“清江帮会”四个金字匾额,心中不停自问起来:“我到底该不该来这?只有迈进门去,就等于走进了江湖……”就在徘徊犹豫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大洪!”
大洪闻声而望,只见古堂主正挥着手朝自己大步走来。
大洪深吸了一口气:“古堂主。”
古振江惊喜道:“想到法子了?”
大洪:“或许可以试一试。”
古振江拍了拍着大洪的肩膀,开心道:“我就知道你有法子,走,快随我进去。”说罢拽着大洪的胳膊朝内走去。
“古堂主!”,“古堂主!”府内弟子们纷纷抱拳行礼,大洪暗自羡慕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古堂主这样,受到这么多人的尊敬和爱戴……”
“大洪,前面就是厅堂了,叔叔和其他的堂主都屋内商议筹米之事,一会儿别紧张。”古振江停下了脚步,指着前方道。
大洪点了点头,心想:“前面屋子里的人就是在清江乃至整个运河流段都鼎鼎有名的清江帮会总舵主了,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想道这,他既激动又紧张起来。
啪的一声,古振江推开了房门,大洪跟着他走进了厅堂。
大洪定睛一瞧,只见屋子正中和东西两侧分别坐着几名男子。
古振江对正中一满头白发的男子道:“叔叔,他就是漕大洪。”又对大洪道:“大洪,快向总舵主行礼。”
大洪望着眼前这位体态偏瘦、发须皆白的中年男子,暗自道:“他就是清江帮会的总舵主?”
古振江小声道:“大洪,快拜见总舵主。”
大洪一惊,忙抱拳道:“晚辈漕大洪,拜见总舵主。”
白发男子双目炯炯有神地打量着大洪:“你就是漕大洪?”
他那低沉醇厚的嗓音立刻让大洪起敬三分。
大洪肃然道:“久闻总舵主威名,如雷贯耳!晚辈有幸得以一见,实属三生有幸。”
白发男子:“别一口一口的总舵主,我叫古烈天,你就叫我古叔吧,这样听起来舒服!”
大洪听完这席话,紧张的情绪渐渐舒松了下来,抱拳道:“漕大洪拜见古叔叔。”
古烈天点了点头:“这多顺耳!”
古振江用手示向坐在东侧的男子:“大洪,这位是四平大哥。”
大洪抱拳道:“四平大哥!”
四平拱手道:“小兄弟的事迹我已听闻,真是年轻有为啊!”
古振江:“坐在四平大哥身旁的男子是玄武堂堂主隆飞,他的武功可了不得,江湖人称‘隆教头’。”
大洪抱拳道:“隆堂主!”
隆飞点头道:“不必多礼!”
古振江看了看坐在西侧的两人:“那个又白又胖的是白虎堂堂主胡大丰,白瘦的一点的是朱雀堂堂主江业。”
大洪抱拳道:“胡堂主!江堂主!”
胡大丰不屑地瞧着大洪:“一个黄毛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倒是要看看能有什么高见。”
江业狞笑道:“胡大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连秀才那么狡诈的人都能上他的套,可见他的骗术有多高啊!”
胡大丰一拍木椅,大笑起来:“对对,是个骗术高手啊。”
古振江冷笑道:“大洪,别理会整天只会吃白饭的废人。”
古烈天:“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吵,都给我消停点!”接着凝视着大洪:“你能办到?”
古振江:“大洪,有什么想法就大胆的说出来,没事。”
江业眼一瞟,挖苦道:“快说吧,让我们这些废人听听高见。”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大洪,整个厅堂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