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海将沈鹤带到聚财赌场,一是想从这里捞些银子,二是想那白羽化也会在此赌钱。赌场里依旧热闹的很,男女老少,有欢有喜,有悲有愁。有的是为了发家致富,有的是为了一解赌瘾。这种地方沈鹤是第一次来,以前只听说赌场是个天堂与地狱结合的地方。来这里的人只为了两件事:赢钱与输钱。
柳红海四下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寻见白羽化。这时却看见一个少年跪在一个中年男人面前。
“爹!别赌了,这钱留下来给奶奶买些药吧!”
中年男人一脚将跪在地上祈求的少年踹开:“狗东西!要不是你身上霉气太重,老子早就赢到钱了。”
“奶奶病的快不行了,家里就剩这些钱了,要是在输掉恐怕奶奶只能等死了!”少年抓住这个男人的腿。
这个男人叫李书,他的母亲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寓意着知书达理,却没想到长大后是个出了名的赌鬼。先是输完了家中的积蓄,后以卖掉了田地房屋,气死了父亲,逼跑了媳妇,唯独这一老一少跟着他受罪,少年名叫李三,是个出了名的孝子,只是没能摊上一个好家庭。
李书见儿子抱着自己的腿不松,伸出硕大的巴掌狠狠的打在少年的脸上,少年摔倒在地,嘴角盛出一道鲜血,李书随口破骂道:“老子一直都在输,都是你这狗东西在诅咒,要是在输一次,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男人身边一个赌徒责怪道:“老李啊!你怎么又打孩子!他毕竟是你亲生的吧,输不起就滚蛋,别把气撒在一个孩子身上!”
“怎么?你喜欢这小兔崽子,要么你给几两银子我就把他卖给你如何?”
这赌徒一听老李这么不识抬举,便不在搭理他了。
沈鹤目睹了这一切,他手中的半月剑似乎都在颤抖,但是想起师傅的教诲:习武之人,不可以武欺人。他走到少年面前,将少年扶起,递过一块白布让少年擦嘴去嘴上的鲜血。然后从身上拿出十两银子递给少年,少年犹豫了一下,沈鹤露出温暖的笑容,少年这才伸手去接。
这一幕却被少年的父亲看到,老李露出和睦的笑容:“哎呦贵人啊!三儿还不谢过贵人”
少年连忙对着沈鹤深鞠一躬:“多谢恩人,我叫李三,日后给奶奶看好病,我一定报答恩您!”李三撒腿跑出赌场。老李连忙跟了上去,刚跑到门外,柳红海一枚铜钱飞出,打在老李的腿上,顿时老李摔了一脚,爬起来继续朝李三消失的地方一瘸一拐的走去。十两银子对于这种人来说,即使让他砍掉自己的一条腿,他也觉得值得。
沈鹤对着赌场管事的人叫道:“誰是这里的老板?”
这时出现一个身材高大,嘴角上长了一颗大黑志的男子向他走来:“怎么,是来赌钱呢还是闹事的?”
“都不是。”
“噢?那你想干吗?”男子漏出鄙夷的目光。
“我希望你们这以后不要让刚刚那个姓李的男人来这赌钱!”
“哈哈啊!你希望?我还希望你也来我这赌钱那!”
沈鹤刹那间拔剑而出,一道剑光劈在赌场老板身边的赌桌上,顿时四脚的方桌从中间被劈开,倒向两边。赌场老板顿时吓的说不出话来,刚刚自己明明只是眨了一下眼,怪这一剑实在太快,在场的人只看到他收剑,却没人看见他拔剑的动作。
“如果你在敢让他来这里赌钱,我就拆了你这破赌场!”沈鹤的眼神看的赌场老板直哆嗦。
“是~、明白。”
沈鹤转身带着柳红海离开,前往白鹭院。
白鹭院门口竟然排起了长队,就连柳红海都没有想到这种地方竟然都会排队。原来今天白鹭院里有位佳人演绎歌舞,这里聚集各地赶来的富贾、嫖客。
柳红海口若生风道:师傅有所不知,这些人都是为了那亭婉婉姑娘而来。据说想要与这姑娘喝上一杯茶,需百两银子。”
沈鹤实在不明白,这些人心里究竟想要什么?这便是男人的好奇心,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珍贵。
排了一会队,终于进了白鹭院,交了一些银两这才被带到二层上的天字阁。里面坐满了人,这些人都是为冲着亭婉婉的名号而来。
开场是一段歌舞,众人看着着急,在大家一再要求,管事的只好让亭婉婉出场。这时柳红海对着沈鹤指了指右前方,沈鹤顺着柳红指的地方一看,原来白羽化坐在那里,堂堂武当掌门,整日却花天酒地夜不归宿。沈鹤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是如何做上掌门之位。
亭婉婉一上场,顿时一片哗然。沈鹤离的很远,当他看见亭婉婉的面孔时,顿时屏住呼吸。他不敢想象,眼前这个人分明就是梅婉婷。
沈鹤起身走向台去朝向亭婉婉说道:“梅婉婷!你怎么可以来这种地方!”
亭婉婉露出不屑的笑容:“公子认错人了吧?小女子我叫亭婉婉,并非公子所说的那位。”
这时白鹭院里的管事的走了过来:“这位小爷不要急嘛,按照规矩想要和我们婉婉姑娘聊天,一会小爷要是成了本晚出钱最高的人,便可以和婉婉姑娘慢慢聊。”
沈鹤的目光直视亭婉婉,因为认定这个女人便是梅婉婷,即使她的容貌可以改变,她的声音也可以改变,但是她的眼神,她的气质却无法抹去。柳红连忙将沈鹤拉了回去,他知道要是在这种地方与人家动手,不仅会有惹不完的麻烦,而且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中闯荡。
果然管事的所谓的出钱陪聊的环节开始了,起价便是五十两银子。
这种价位一般人恐怕想都不敢想,突然有人出价一百两,白羽化往上加了五十两。男子面不改色开口便是三百两。
白羽化知道今天遇到难缠的人了,但是他哪愿以放弃,又往上加了五十两。直到加至五百两,白羽化不在向上加了。毕竟这么多钱只能陪亭婉婉喝杯茶聊聊天,这些日子他已经花了不少钱。
管事的露出狰狞的笑容,看着位阔气的公子,沈鹤突然也站了起来:“我出一千两!”就连柳红海都震惊了,平时见沈鹤很是节俭,今天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沈鹤心中很是明白,想要赢得这种比赛,必需让对方知道自己比他富裕很多。当然这钱是黄韵给的,要不然沈鹤哪里有这么多银两。
随后沈鹤被带到雅间,亭婉婉给沈鹤沏了一杯茶:“公子想聊些什么?”
沈鹤目光炯炯的看着她:“你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
亭婉婉笑了笑:“小女子如何不能来这了,我落难自此,这里的妈妈给一席之地,为了生存为了报恩,我只是给她挣些钱作为报答。”
“好,我这还有三千两银票,你拿着给她,立刻和我离开这里。”
“公子是想买了我?”
“当初是我的错,不该让你一人独自立刻书院。如今你我已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在和我赌气了!师傅死了,梅伯父如今已不愿见到我。婷儿和我回去吧,伯母十分担心你!”
“不知公子说的是誰?这样吧我与公子竟然有缘,以后公子可以直接来见我。”
“既然现在你承认,等我取到武当挽心剑法后,再来带你走。”沈鹤一副斩钉截铁的目光。
“昨日好似武当掌门曾与小女子见过一面,明日我与那白公子要那剑法给您可好?”
沈鹤没有多在意这话,心中只是一片混乱,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无法接受。
“时间已不早,不管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但我希望你能自重,这些钱你拿去,不够我在另想办法。”沈鹤放下银票匆匆离去。
望着沈鹤离去的背影,她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眶落下几滴泪水。
一路上柳红海觉得师傅与那亭婉婉很是奇怪,一个充满关怀,一个假装逃避。
在回客栈的路上,却遇到两个人。这两人腰佩长剑,看似在此等候许久的样子。柳红海一眼辨认出这二人,白羽化与昨日陪同他的富家公子。沈鹤心想:自己本想去找他,没想到却是他主动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