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丞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他也不知道伤寒能不能见风,可不敢胡乱说话。
顾曦丞蹲到离他比较近的人跟前,微微的笑了问道:“敢问这位大哥是有什么症状?可否同在下说一说。”
那人也不防备顾曦丞,毕竟能被将军和白主簿一起带来,必然是有身份的人,他也不易多问。
那人回了顾曦丞的话说:“总觉得骨头里都是痛的,一整天的腹胀,腰也痛,肩背颈项都痛,这一天天的坐也不是、卧也不是。”
顾曦丞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站起身来又转了一圈儿,才对将军和白主簿说:“行了,我也就是来看一看,咱们也别打扰大家休息了。”
将军倒是没那个心思,顾曦丞说看完了拔腿就走,也不说什么。
但是白主簿仍是安抚了众人一番,才跟在顾曦丞几人的身后出去。
顾曦丞走出帐外以后,便开口说:“该看的也已看完了,我这便回去寻名医来,这几日还指望着两位顶一顶了。”
将军毫不在意的说:“顾大人且放心去吧,这么久都熬了,这几天自然也是熬得的,军中万事都还有我与白主簿在,必然不会拖了大人的后腿,烦请大人于军士多用些心了。”
顾曦丞摆了摆手说:“应该的,咱们都有那个心,自不必再多说,我也不交代二位什么了。”
白主簿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二人说话的时候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顾曦丞说完,便带着祁修明走了,出了营中,祁修明才问道:“大人真的要把兵权放给这两人,这样的话,大人就变得被动了许多,而且不过一面而已,又如何断定那两人的心思,不是我不相信大人的眼光,而是万事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顾曦丞不在意的说:“祁兄担心的我都知道,然而,这两人可信,从试探中便能知晓白主簿是有厌恶季通判的蠢笨,那将军也是个直爽性子。
最重要的是,这军中他们管惯了,若我再掺和,反倒是不好,且不说和两人会有隔阂,军中也是无人信服我的,所以不若将兵权放松些,再者说我可没有彻底放权。
我可是说了的,小事全凭二位做主,大事商量着来,本来军中鸡毛蒜皮之事也不需我们来管。”
祁修明听得顾曦丞这么说,忍不住笑了笑,这位可真是,挖个坑让人往里跳不算,还想让人自己把那坑给填上了。
若非顾曦丞说,他还没有注意到这一层,小小的语言陷阱,不仔细的话谁也不会注意,即便注意了,也不会想那么多。
祁修明笑着说:“我一直在大人身后听着大人说话,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没成想大人这是计较着呢。”
顾曦丞清清淡淡的看了祁修明一眼说:“若是二人可信,我自是不多问的,若是这二人起了心思,我也不至于毫无办法,毕竟我也是个知州,可不能这么轻易被人拿捏了去,不然还有什么脸面说是为百姓、为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