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通判听了沈绿的话,越发的尴尬了,不好意思的说道:“大人与夫人说的是,是下官愚钝了,还望夫人不要与下官一般见识。”
对于季通判的识趣,顾曦丞还是很满意的,虽然蠢了些,但好歹通透,若是换作一个既不聪明,又不识趣的,那顾曦丞才要怄死。
顾曦丞哼了一声说道:“以后将你那迂腐的想法都收起来,当务之急是先把百姓吃饭的事解决了,还有乱葬岗的尸体。”
季通判听了顾曦丞这话,知道他是放过自己了,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这祖宗真是克他的。
季通判的面上已挂不住笑了,连连应道:“是,是,是,下官知道了,自当尽力。”
沈绿看着季通判这般,觉得他也不容易,便笑着说:“好了,夫君,季通判也是恪守礼节,没别的意思,你不要生气了,咱们还是先去看看田地吧。”
顾曦丞听了她的话,脸色才缓和了一些,点了点头说:“嗯,好了,季通判走吧,咱们去看一看农田,劳烦你带路了。”
季通判连忙答道:“不敢,这是下官应该做的,大人,夫人,请。”
说完他连忙让了顾曦丞与沈绿走在前面,毕竟沈绿是女子,他就在顾曦丞一旁走着,给他们引路。
几人坐着马车出了城,到了乡下的农田里,乡下已是人烟稀少。
季通判一路引着他们到了几块土地,确实是极为贫瘠之地,果真种不了什么好庄稼,可是若是种红薯、土豆一类的倒是合适。
几人在往不远处走便是村子了,村口坐着一个老婆婆,沈绿便拉着顾曦丞说:“夫君,咱们去看看,也好打听打听。”
顾曦丞点了点头,应声和沈绿一起往村口去了。
沈绿走到老婆婆跟前,笑着说道:“婆婆,我能和您打听个事儿吗?”
老婆婆看了沈绿一眼,笑着说:“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能有什么事问老婆子。”
沈绿笑了点点头道:“是,婆婆听出来了,我和我夫君是来探亲的,可来了怀安府,一路上都是乞讨之人,这村子怎么也变成了这番景象?”
老婆婆叹了口气说:“如今当官儿的不仁义,老百姓都饿死了,也不管一管,我家儿子媳妇儿也出去讨饭了,老婆子是走不了,只能日日等在村口。”
沈绿也跟着叹气说:“从前听闻怀安府虽也不富,可百姓自给自足,也还合乐,如今怎么成了这般光景。”
老婆婆语气里的苍老,让沈绿觉得感叹,她说:“好与不好,一是看可有天灾人祸,二是看府衙如何了。老婆子活了这么多年,今年是最厉害的一年,死的人也最多,每天都能见着人往外抬,姑娘这亲也别探了,打哪儿来,还是回哪儿去吧,是非之地,还是远离的好。”
沈绿垂了眸子,低沉的说:“婆婆,会好的,相信我,大家不会饿的太久的。”
老婆婆叹了口气,没再说话,顾曦丞也拉着沈绿走了,这办法必须尽快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