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解梦;弗洛伊德释梦。
尽管不能指望我们的主人公能够像古圣今贤一般解梦释梦,不过,对于他的梦后絮语,倒也不妨一听:刚才的梦境,细节上颇有经不起推敲之处;不过,梦具有某种创造性,似乎不能时时处处以现实来衡量。记得班主任就说过上一届的某同学梦中解出一道数学难题的故事,这道题正是他(她?)大白天里一筹莫展的;更巧合的是,接下来的小考试卷,这道题赫然就在其中!是啊,如果连梦都跟现实一样,人也就没必要做梦了。
至于我梦中依次出现的三位异性,该如何解释呢?
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小赵,作为邻居,我是经常遇见的了。我要去看田水,先遇见她,当在情理之中。那久违了的邻家小女孩,某种恋恋不舍之情,无疑是有的。既然在现实中见不到她,又何妨梦中一见呢?电影《冰山上的来客》中,阿米尔对昔日女友古兰丹姆,不也是念念不忘吗?那一首歌,多深情、动人啊: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
啊,红得好像,红得好像燃烧的火,
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和爱情——
对于这首歌,我也不是时常能够哼上几句吗?其实,对于这位邻家小女孩,要还真能见上一面,我心里不知要有多高兴、多欣慰!我要是都不想她,倒是不近人情了。我的同桌嘛,清纯可爱,“编织出”一段与她斗嘴、嬉戏的画面,也说得上是心旷神怡了。这三个人当中,我最喜欢谁呢?或者说,我最想和谁在一起玩呢?哦,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始至终,都是女性人物形象?我,我,我怎么啦?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梦,真的就那么简单吗?梦需要牵线搭桥、穿针引线、连线成珠的功夫。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就是说,在内心深处,我已经有某种心思和想法了。心思,心事?这一切,像什么呢?从地底下探出头来的小草,透过云层的一缕阳光,跃出水面的一条小鱼——“就此,就此停下了吧?”由于那个排比句尚欠火候,梁晓刚思忖再三,直到眼皮打架,也未能再上一个台阶。到底还是年少不经事,再过得一阵子,他居然再次梦周公去了。
抱歉,没能为你揭开梁晓刚心中的谜底。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请不要急着笑话我用了这样一句套话:作为一位小学六年级的学生,梁晓刚其实也蛮喜欢这句话的。大概,只因这是他切身的感受吧?
冷天,到来了。
冷天,大致上也就是冬季的意思。不过,地处岭南的这条小街,大冬天里,暖洋洋的艳阳天也有的是,因此,将冬天与冷天简单地划等号,是不够恰当与贴切的。比较公允的说法是,冷天专指冬天里那些北风呼啸、寒气袭人的日子。由此也就不难想象,街上人常说的冷天,与冬天是有某些区别的。
大概是由于姓梁(凉!)的缘故吧,我们的主人公并不喜欢冷天。想想看,当寒风将一个人逼得下意识地微微瑟缩着身子,一副哆嗦、得瑟的样子,有什么诗意可言?
这个冷天的夜晚,晚饭后的梁晓刚,突然涌上了某种茫然若失的感觉。面对着这没来由的凄清与无聊,皱了皱眉头后,他决定到外面走走,就算是寒风刺骨,透透气,喝几口西北风,稍稍清醒一下也好。
刚走出家门,就见到阿豹走到了巷道口。
与此同时,巷道口东北侧的木楼上,“哟——”“唉哟——”“唉哟——”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声音,听得让人心头一紧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不正是小赵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