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霓裳,人间仙境?
如果能够沿着岁月的长河往回游,那又如何呢?好几个月之前那个炎热的夏日午后,空气闷热得已几近窒息。天空中原本也有一丝云朵的,只是,由于那光照过于强烈,连云丝都快淡作水蒸气了。那知了,也曾欢声笑语于独享着这一大片天地;只是,当四周的一切都过于凝固时,它也渐渐变得百无聊赖、无精打采起来。阿豹家斜对面的屋檐下,阿豹与猴哥在下军棋,在一旁观战的,除了小赵,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对于军棋,这少年兴趣不甚大,不过,闲着无事,也就蹲在一旁随意看看。
两条大汉,目不转睛的盯着棋盘,面对面对垒着。外侧(临街道一侧)的小赵,微微弯着腰,饶有兴致的观看着。她一头乌黑的秀发,也不时如瀑布般落下。一袭白衣,就像缭绕着远山的那一片薄雾。这屋檐下的对决,大概是双方过于看重胜负了吧,节奏不免有些拖沓、缓慢。于是,少年也不时有点不耐烦,甚至有点神思恍惚起来。哦,如果能够刮起一阵清风,那又如何呢?两大朵莲花,风行水上,荡起那夏天的神韵;丝丝缕缕的云彩下,两只小白鸽或是振翅高飞,或是低首流连,或是长空嬉戏。如果不曾敞开心灵,夏天的美丽,也就无从谈起。蹲的时间久了,总会不自然的。少年发现,阿豹与猴哥,不时交替着伸一伸脚,以使双腿不至于过于酸胀、麻木。也不知过了多久,阿豹站起身来,轻轻捶了捶自己的脊背,淡淡的说道:“猴哥,你等一下,我去解决一下——”
猴哥淡淡一笑:“你,你去吧。”
阿豹一溜小跑回到自己的家。当他再次出现在棋盘之前的时候,露出一丝自我解嘲的笑意,点上一支烟,这样说道:“要是有一个山洞,就不用跑这一趟了——”
猴哥微微抬起头,先是扫了小赵一眼,然后皮笑肉不笑地望着阿豹,淡淡的说道:“阿豹,小赵不就在这儿吗?你,你根本就不用跑——”
阿豹讪笑道:“装不了那么多的——”
“嘿嘿嘿——”,猴哥笑了起来。
小赵像是想起了什么,“呸”了一声:“下作!”说着,直起身子,走下台阶,来到街面上;接着,顶着暴晒,向东西街的交界处,缓缓走去。哦,此时此刻,还真的吹起了点点微风,阳光透过发丝般的尘埃,在地面上投下如丝如缕的阴影。如梦如烟的一幕,远去了。
再说那个挤着看《陈真》的夜晚,当剧情终了,人群慢慢散去后,梁晓刚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是啊,太拥挤、太热闹,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啊。在那种情况下,甚至,连自由呼吸都是一种奢望。
第二天上午,梁晓刚乘火车返回学校。当列车驶离站台时,那熟悉的风景,远山、高树、小草、路基,又在缓缓后移了:如今,我这叫回校?是啊,作为一个学生,是应该叫回校的;就像,离开学校返回小街的时候,我们也习惯说回家一样。学生,游子,双重的身份。和那些同龄人一样,我也在渐渐的长大了。这长大,究竟意味着什么呢?季节到了,小草总是会萌发的。我,也是一颗小草吧?这条铁路,由小街到县城的这条铁路,我也算蛮熟悉的了。久而久之,对这铁路两旁的风景,习以为常之后,也开始变得有点厌倦了。课本见多了,我也是这种感觉吧?如今,最吸引我的,究竟是什么呢?上初中后,在学习上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我早已是“泯然众人矣”。学习成绩不景气,如何能够得到女生的青睐呢?更何况,在女生面前,我倒是时常显出几分腼腆来。哦,当初还在小学的时候,如果多跟我的那位美女同桌多说几句,当不止于此吧?现在想起来,上小学之前,我跟那邻家小女孩,倒是有说有笑的。人长大了,反而不会说话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或许,在内心深处,我是很希望能够和心仪的女生海阔天空一番的;只是,当机会真正到来的时候,我又变得拘谨起来了。或许,在那些女生看来,我只是一个傲慢自大的家伙。你所自认为的,与别人所想的,是两码事。有意无意之中,我们就给自己戴上了面具。带着面具生活的滋味,不好受吧?只是,所谓积重难返,我如何才能够改变自己呢?
如今,我最心仪的女生,是隔壁班的梅玲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