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的声音裹着善意,让申啸绶绕晕了的脑袋一缓,轻松了些许,温顺的点点头,把满满的一杯凉茶一饮而下。
“呼。”申啸绶呼出一口气,一口凉从脑门直贯心,是清醒了不少,爽!
“怎么样?”梦夕颜眨巴着好奇单纯的大眼睛问。
“清楚了?”
“嗯。”申啸绶重重点头。
“得出结论了?”梦夕颜继续问。
申啸绶走过来,重重的拍拍梦夕颜的肩,神情如释重负,脸上赤果果的写着几个大字“你的大恩大德小爷我记住了”。
“现在治病还来得及。”梦夕颜机械的说,全部的注意力都转移到申啸绶刚拍自己肩膀。
“我现在就去!”撂下一干二净的茶杯,申啸绶大步走出了房门。
梦夕颜脸皮一拉,杀人一千自损八百啊,她这肩膀,被这个放射性神经脑抽晚期的患者一碰,不会变异了吧?
死神经病,咒你丫今晚上拉的直到大便失禁才算完,咒你丫的以后天天被人爆菊花,永世不得翻身。梦夕颜恶毒的在心中诅咒。
唉,她又善良了。
门外,老大一脸肃穆恭敬的看着飘荡远去的主子,终于,终于走了啊。
绷直了数个时辰的身子一松,侧了个身,老大狗熊般雄壮的身体往墙上靠一靠,头一歪,却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主子怎么又回来了!
放松下来的身子立刻绷紧,由于神经高度紧张,老大肥硕的臀部从放松到紧绷一个不留意,憋了一晚上的屁就这么放了出来。
“噗——”这声响,直震天。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那个啥,完全不同于梦夕颜上次的虚张声势,那味道,一个字,绝了!
申啸绶游荡到外面冷风一吹,彻底的清醒了,回顾一晚上,奶奶的他发现他竟然又被这女人耍的团团转,不对,还有守门的老大。
天漆黑,辰星眨着眼,嘲笑着他。
申啸绶冷哼一声,速度发挥到极致,几乎是一个呼吸便又回到了房门外。
正好见着老大偷懒,这几日给了他好脸色,看来这皮子是又痒了。
下一瞬,便看到老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站好,那速度,绝对不和他那庞大的身躯成正比。
呵,这反应,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啊,这老狗熊受啥刺激了。
挑眉正要开口,一声闷雷般的声音直直的响彻在楼道,彻底的打破了寂静的夜。
“呕——”离得最近,这“神奇”的味道直冲鼻孔,申啸绶一个干呕,便往远处略去。
随之,暴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老大,你给老子在猪圈里睡一年——呕。”
这特么的这老大是梦夕颜那边的吧,一定是!
空气流动,气流缓缓淡开……
屋内,刚剪完被申啸绶碰到的肩膀上的一片布,梦夕颜便听到了后续。
扔掉被撕开的肩膀衣衫破布,耸耸鼻子,梦夕颜无辜眨眼。
看这怒的。
靠!不会是大便失禁拉到裤子里了吧?
哈哈哈哈哈,老天终于长眼了一回,这诅咒生效了一条啊……
梦夕颜在屋内拍着桌子狂笑,笑出了眼泪,笑破了夜。
一丝光亮从黑夜中破出,晨曦乍现。
此时,百里之外的荒郊。
谢阿蛮是被冻醒的。
荒郊天明的前一刻,是最冷的时候,在这快入夏季节,日头照在地上的前一刻,晨霜依旧。
谢阿蛮觉得这一觉,睡的十分足,浑身的疲累几乎都消失了。
“啊切——”就是冷了点,谢阿蛮吸吸鼻子,作出结论。
刚睡醒的脑子带着混沌劲儿,使劲的搓搓脸,才清醒了些许,这一清醒,谢阿蛮便觉出不对劲了。
这天都亮了,小白怎么都没喊他?
谢阿蛮伸出手,白嫩的手心带着薄薄的茧子,是练武的结果。
天,真亮了,谢阿蛮怒了,这天亮了,黄花菜都凉了!
“小白你——呃?”腾地从树边站起来质问,晨起微冷的风吹过,带走了几片叶子,也吹起了嫩绿色的半截纱幔。
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小白人呢!谢阿蛮霎时慌了,自己打的死紧死紧的结,就算是人挣脱也会有动静的啊。
可自己居然毫无知觉。
瞬间,谢阿蛮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若是……还有一种可能,便是一个武艺绝顶的高手在自己毫无所察的情况下,把小白掳了去。这样的可能最大。
小脸一白,那人把小白掳去究竟是何种目的,会不会有危险,小白连个弱女子都不如……
不堪设想。
谢阿蛮急得直冒汗,这要是把夕颜的未婚夫丢了,她以后要怎么面对她啊。
来回踱步中,腰间叮铃作响的铃铛让她灵光一闪。
“阿绿”谢阿蛮一拍脑门,怎么把他忘了。
急忙取出自己腰侧似是装饰物的铃铛,谢阿蛮一边摇一边嘴里吐着晦涩难懂的语言。
仅几个呼吸,一个浑身被墨绿色长袍包裹的男子便躬身在谢阿蛮的身前。
“阿绿,你可曾见过小白?”人一到,谢阿蛮便急切得问。
墨绿衣衫的男子摇头,谢阿蛮捎带希望的晶亮的眸子看到这否定答案慌乱更甚。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谢阿蛮急的一脑门汗,越急越是想不到主意恨恨的一跺脚,脚上的麻痛让谢阿蛮镇静了一些。
冷静,冷静。深呼吸几口,谢阿蛮慌得乱跳的心平缓了些,咽了口唾沫,谢阿蛮沉声吩咐身旁直直站着的阿绿。
“阿绿,你现在去君府,抽出全部的府兵,带到此处,方圆百里,地毯式搜查,务必寻到小白少爷。”谢阿蛮抽出玉佩,阿绿却没有接。
“这是命令。”看那人的动作,谢阿蛮飞扬的眉头皱得更紧。声音更加紧绷。
“你。”被墨绿布包裹的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阿绿暗哑的声音只吐出一个字,却让谢阿蛮瞬间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