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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与虎谋皮

眼见二人捧着包子欢天喜地的去了,梅若心这才暗自整束一番,径直向‘醉清楼’而去。

醉清楼外——

灯笼高挂,客人稀疏,生意很是清淡。

梅若心刚踏步石矶,就有个体态风骚的女子欢笑着迎了出来:“啊呀,贵客到了。快里面请!哎呦,我的天,还是位…俊俏的公子…”见其年约四十许:一袭浅粉碎花抹胸,外披一件粉色纱衣,柳眉凤目、粉面如玉。装扮极为出挑,年华虽逝却风韵犹存,一双媚眼精光闪烁。纳罕万分的将梅若心请进室内,落坐下来那女子便又细细端看了一回,方才轻笑试探道:“这位公…公子贵姓?是头一遭来我这醉清楼吧。奴家闺名泷灀是醉清楼的老板娘。不知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姑娘相陪…只管吩咐。”

梅若心清清嗓压低声音道:“原来是老板娘。在下免贵姓,姓易。听说贵处这儿新来了位姑娘,很想一睹风采,烦板娘引见。”“啊哦,易公子是吧。寒舍的确、的确是新来了个姑娘,只是年纪颇小初来乍到的尚未经调教没甚么迎客经验。这要是万一什么地方唐突了贵客倒是大大不该。不如奴家亲自为公子挑选一位极好的美人如何?”

“嗳,本公子慕名而来,非其不选。还请板娘玉成。”梅若心起身恭手道。

泷灀眸光闪动,迟疑片刻,轻笑道:“也罢,公子即意已决,奴家也不好违拗。来人!快去把玉兰姑娘请下楼。”一短衣打扮的跑堂答应一声,朝楼上叫道:“玉兰姑娘下楼见客了。”过了会,不见动静跑堂提高声音大叫:“玉兰姑娘,快下来见客啦!”良久方才传出一女子慌张的低应,道:“来,来了,玉兰见客。”衣裙窸窣、脚步细碎,半晌一绿衣少女慢腾腾走下楼来。

梅若心避开泷灀那探究的(╯﹏╰)b眼神故作镇定漫不经心状的呷着茶,但等来人怯懦近的身前这才举目相看:年纪不过二八,脸色清冷尚有泪痕。但见其身材高挑、体态纤弱,虽非绝色却也眉目如画楚楚怜人。“还不见过易公子?”泷灀上前推了把‘玉兰’笑道:“人家易公子可是专门为你而来,快叫人。”

怯怯的抬起头目光接触,玉兰不由得脸一红慌忙垂下头去,弱弱道:“见过公子。公子万福。”梅若心大喜{(*^__^*) 嘻嘻……},忙道:“免了。老板娘,可否借一室说话?”泷灀眉头轻挑点点头,吩咐道:“快请易公子二楼歇息。”玉兰听见浑身一震如临大敌般面色立时惨白,颤声道:“是。公…公子请…”

步履维艰的来到二楼右首第三间房门前,玉兰顿住脚下意识地长吸一口气,用力推开房门声若蚊蝇道:“公子请…”梅若心顾盼四下别无他人,遂近得身前一把握住玉兰那冰冷发抖的手,旋即抢步进门不待她有所反应已返手将门紧闭。

“公子你…你…”玉兰花容失色挣扎脱身闪到一旁,“你想怎样?”梅若心软语笑道:“姑娘别怕,我可不是登徒浪子。”音色一变无限娇媚竟是熟悉,玉兰不由一怔。梅若心澄澈明眸闪了闪,慧黠笑道:“兰姑娘认不得我了?”玉兰颤巍巍上前端详了一会儿,陡然惊道:“是你?真的是你!!小姐,你怎地会来此处?这儿可不是您能来的地方,小姐。”梅若心扶起倒身就拜的玉兰,轻声道:“无须多礼。适才见了虎子方得知你来此处谋生,放心不下这才…”“虎子?啊,我也是实在无路可走了。”玉兰如见亲人无限委屈尽涌上来一时竟抽噎不已。

梅若心翦水秋瞳满是泪光,轻抚劝慰道:“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只是万不该到在这烟花之地…”一语未必,房门登时打开,泷灀眼角含晒走了进来。梅若心一惊,慌忙松手,两个人侧立一旁。

“易公子?既然不喜我这烟花之所,何苦贵脚踏贱地。意欲何为啊?”泷灀柳眉一挑,语带双关道:“难不成是想带我这儿的姑娘私逃?”

“老板娘何出此言?”梅若心惶声道。泷灀低低浅笑,近前道:“咱明人不说暗话,易公子,不,应该是易姑娘…”梅若心(+﹏+)~狂晕惊道:“此话何意?”泷灀面色一凛,肃声道:“自打姑娘进门伊始,奴家就看出姑娘不光是女扮男装,还是位天姿国色的绝代美人,更是奴家这此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水木清华兼侠骨柔情的女中豪杰。那日醉清楼外忠顺王府的家奴当街行凶,众人为求自保都是敢怒不敢言。易姑娘的一番壮举实在大快人心,只叫那些个七尺男儿都汗颜。实在令泷灀敬佩之至。”

梅若心美靥绯红喃喃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言重了。”泷灀又道:“事后,王府家奴曾四下打听小姐身份,但都如泥牛入海一无所获。只听的京城里私下传言,说您这通身的大家气派高贵非凡,不是来自宫中的皇亲贵胄也必定是哪个王府的宝眷名媛。总之以讹传讹那是越传越玄。最后还传出了仙女下凡的话来,你说可笑不可笑。”梅若心狂「-_-|||⊙﹏⊙b」汗不已,哭笑不得。泷灀柳眉轻蹙道:“不管怎样,那忠顺王府绝非善善之辈,易姑娘千万小心…”

梅若心脑海中灵光闪动,暗忖:‘这里还真就有个忠顺王。那是不是还该有个《锦衣军查抄宁国府…》那一段中锦衣府堂官赵老爷口中所说的酸王北静王爷?记得闲暇时曾拜读过不少新生代网络小说。其中不少小说作者都是忠实的‘红迷’。只因红楼中男猪脚贾宝玉极度的无能和软弱,致使绝代芳株林妹妹才有了那段令无数红迷捶胸顿足嗟叹不已、凄美绝歾的焚稿断香魂…由此网络上推出了大量穿越红楼作品,诸多版本内都竭力创作出一位无论样貌才情皆出尘脱俗的奇男子来护佑林妹妹一生…不少作者都看好那位在红楼梦小说中数度出场的北静王爷。不知道这里真要是有个北静王会是个什么样子,千万不要是个年近古稀发秃齿豁的老头才好…’

泷灀见其轻眯剪水双瞳,沉吟半响,不明就里只是好言相劝道:“姑娘怎么啦?啊,姑娘只管放心,我泷灀虽说是风尘女子倒还知道天理人情忠奸善恶。要是靠出卖京城百姓心目中的女中豪杰换取功名利禄那还不成了千人指万人骂的小人?奴家不屑此道。”梅若心回笼思绪,嫣然笑道:“老板娘误会了,我只是在想…那忠顺王府的家奴狗仗人势忒的嚣张,难不成就无王法了,京城之中就没个好官敢出面纠治?或者上达天听?”泷灀嗳叹道:“那忠顺王爷手握兵权几乎权倾天下,朝堂之上更是颐指气使目中无人…”

梅若心惊道:“那就没人能治得了他了?”泷灀浅晒道:“也不尽然,咱轩辕国有四大王…哎,姑娘难不成不是我国中人么?怎地连轩辕国四大王这般大事都不知道?”言下之意甚为纳罕。梅若心故作羞涩(~(@^_^@)~)道:“小女子向来很少出门,家中也只有一婢相伴。故此对外界之事…”

“原来如此。来,请坐。咱轩辕国有四大王,均是辅佐先皇开疆扩土的元老功勋。分别是东平郡王、南安郡王、西宁郡王、北静王。只因那忠顺王爷乃是先皇同父异母的兄弟所以爵位名次并不在这四位外姓王爷之列。其中唯北王功高又是皇亲,故此爵位比起其它三王更高,权势亦更大。只可惜七年前北王染疾不治,驾鹤西游…北王英年早逝,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泷灀满面痛惜,回忆往昔唉叹连连,“北王下葬后,那年方幼学、不谙世事却又情性谦和、与世无争的世子便袭了爵位,接任兵权…七年来忠顺王趁着小王爷常年驻兵在外极少回朝,余下几王便更不放眼中,私底下便偷偷招兵买马以扩实力。而今才一发不可收拾,所以王府家奴才敢如此放纵无法无天!”

‘哈哈哈(*^◎^*),还真的有个北静王?!’梅若心闻言暗道,‘也不是个老头,嘿嘿,看来有戏…’于是黛眉轻扬道:“七年转眼过去,那如今的北静王是否百炼成钢,可与那忠顺王抗衡?”

“咳!我们这位北静王啊真真是个贤王,每不以官俗国体束缚,在朝时非奉诏不朝,只一味在府中与一些自称海上高人、风流名士胡孱。朝廷上的事倒不见他如此上心。与那忠顺王更是互不相扰、礼遇相交。丝毫不似当年北王叱咤风采。”泷灀颇为惋惜。

梅若心道:“既是如此,必定是个只通文墨、情性谦和的文弱书生,又怎能常年驻兵在外?”

泷灀笑道:“咱这个贤王说来亦是一奇,你说他文采精华视作书生吧,却还精通兵法韬略,带兵平叛屡立奇功;你说他将相风范驾驭朝纲吧,却自诩闲云野鹤不涉政务。就说这北王年前西征向来桀骜不驯屡犯我境的茜香国。不过数月朝廷就已接到捷报。新皇几番颁旨准其班师回朝,孰料不知何故那北王却至今都未见回京。不过…奴家却探听到一些端倪,前些日有跟随梅翰林梅大人奉旨西去颁旨的小官先自回京复命,与几位私交来到这儿饮酒取乐,酒过三巡便仗着醉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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