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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那么近

浴室门“唰”地一声打开了,鹿明穿着白色的浴衣慢慢地靠近艾沫,越来越近,“快去洗洗,身子会温暖很多。”伸出手,试图抚摸艾沫头顶的发丝。

艾沫本能地往后退了退,想到自己已经一周没有洗头,鹿明要是真像以前那样揉搓自己的发丝,手上必定会沾上一层油腻腻的黏稠物,酸爽的味道也必定会残留在他的手指上。那么她一直维持的形象必定会顷刻崩塌瓦解。想到这,她飞快地冲进浴室,关上门。

鹿明留下的热气还未散去,十分温暖,水声稀里哗啦。

她打开浴室门偷偷地探出头,迟迟不敢迈出浴室。

鹿明正靠在床上,刷着手机,脸上浮着一层淡淡的光。他的余光看到了艾沫,转过头,拍了拍身边的床,“过来。”

“我先把头发吹干。”

“过来。”

艾沫爬上床,“我还是去浴室吹头发吧。”

“坐着,我帮你。”

鹿明温柔地取下裹在她头上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把发丝擦干,眼神宠溺。打开吹风机的开关,拨弄着发丝,隔着手指吹,生怕烫到她。

艾沫闭着眼睛,感受着鹿明的手指在头皮上拨动的触感,脸颊泛红,不知是浴室里的热气熏的,还是心里的小鹿撞出的燥热。

倏尔,耳边的巨大声响停了下来,变成了一句“这么享受呀~”睁开双眼,眼前出现浓密的眉毛,闪着光的黑眸,高高的鼻梁,还有那无数次亲吻自己的双唇。灼热的眼神让人无法继续直视,她半低着头,脸上绽开一朵红霞照耀下的太阳花。

“躺下来吧。”

“啊?”

“躺下来。”

“为......为什么?”

鹿明看着艾沫红着脸结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难道你习惯站着睡呀。”

“......”傻傻地笑着。

鹿明凑近艾沫的脸,眼神炽热,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你还以为什么?”

艾沫躲进松软的被子,“我睡了!”

“林艾沫,你是不是每天偷偷地看未成年不该看的什么东西呀?”

掀开被子,瞪着鹿明,“我成年了!”

“哦~成年了呀。好看吗?”

“什......什么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鹿明捂着肚子笑岔了气,人生最大的乐趣估计就是捉弄他的沫了。

夜深了,窗外的车鸣声也少了很多。

“小鹿,你知道吗,这些年,关于小时候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但是我经常会梦见我躺在一个人的身边,抓着她的手臂睡着。”说着,艾沫紧紧抓着鹿明的手臂,光滑洁净的额头和鼻梁贴在他的手臂上,蜷缩着身子,小腿的肌肤时不时地触碰到他毛茸茸的大腿。

“艾......艾......沫。”

“恩?”带着睡意的嗓音多了一份娇柔,声音细小懒散。但是对于鹿明而言,这个声音洋洋盈耳,身体的某处正发生着难以抑制的变化。

他突然很想占有她,在她去日本之前,他想完完全全地占有她,“艾沫,我们在一起吧。”

艾沫不解地问道:“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我是说......我想......”他实在说不出口,但是身体已经帮他回答了艾沫的疑问。

他将艾沫控制在自己的身下,亲吻着她的双唇,不断地向下游走。将头埋在她的胸口,红着耳根呢喃:“艾沫,如果不愿意就出声,我会停下的。”

确定艾沫不反对之后,他才继续。终于,在喘声中,两个人离得那么近,没有一点距离……

有时候,车站就像是社会的缩影,每天都会有形形色色的人通过车站从一座城市进入另一座城市。

有穿着时髦化着精致妆容的白领,有背着书包一脸稚嫩的学生,有头发花白的年迈老人,也有耳朵里塞着耳机的年轻人。结伴而行的人们脸上时不时地浮现灿烂的笑容,孤身一人的总是面无表情地穿梭在人群之中。

广播里传来甜美的播报声,“旅客们请注意,从富州开往南川的K7538号列车开始检票……”

鹿明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才肯进站,“到了明微家的时候给我发条信息,这段时间照顾好自己。”鹿明摸了摸艾沫的头,将她拥入怀中,亲吻一下额头,眼神里满满的不舍。

艾沫点点头,不舍地松开紧握着的手。望着鹿明离开的背影,她强忍着没有落泪,因为她知道,鹿明在自己即将看不见他的地方还会再一次回过身向她招手,灿烂地笑着。

由于每天都睡到大中午才起床,日子过得特别快,转眼之间便是除夕夜了。各家各户的门前挂上了2盏大红灯笼,远远望去,大红灯笼照亮黑夜,孩童们穿着新衣嬉闹着,她们纯洁的笑声响彻夜空,大人们则就着美酒佳肴畅谈着一整年的故事,温馨而热闹。

相比之下,城市的春节冷清了许多,少了一些年味,艾沫很喜欢小地方的这种气氛,尽管这种气氛会让她无意中回想起很多往事。

吃饱喝足之后,苏明微带着艾沫去河边散步。走累了,就坐在长椅上看看夜景。岸边灯火通明,倒映在河水中,河面上跳跃着五彩的光。

快要12点了,艾沫拿出手机,想要跟鹿明一起倒数,跨入新的一年,即使隔着千山万水。倏尔,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划开手机,嘴角上扬。

“艾沫……你能不能……早点回南川呀?”电话那头传来带着醉意的嗓音。

艾沫有些担心,鹿明是那种high起来就一直灌自己酒的人,“你现在在哪里?”

“我想你了……回来好不好?”答非所问,他现在已经听不见艾沫说什么了,开始自说自话模式。

“明微,手机借我一下。”拨通了鹿允儿的手机。

“允儿姐,鹿明在家吗?”

“他不是在跟你通话吗?”

“是的,我看他醉了,有点担心他,在家我就放心了。”

“艾沫,不带你们这样的,大过年的秀恩爱。”

“你别笑话我了,允儿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那我先挂了。”

“好。”

“我想你了……”鹿明依旧在重复着这句话。

直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渐渐地变弱,随后传来熟悉的呼吸声,艾沫这才把电话挂了。

她也想他了......

第一次感受“思念”,是母亲离开之后,虽然那时并不懂得这种情愫叫做“思念”。

同样的情愫,却能带给人们很多种不同的感受。对于母亲的思念,是无奈的,是痛苦的,因为心里明白,再想念也是见不到的。对鹿明的思念是甜蜜的,因为知道他也在想念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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