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瑾瑜的人?此事还有待跟那人核实,清尘环顾一下四周,此时正身处假山深处,实属僻静,虽听了明珠所谏,却带着听荷走向另一条小路。
“小姐,这不是来时我们走的。。”
“对”
“为何要避开原路?”
“你怎能确信明珠是王爷的人?凡事多留个心思” 若明珠非瑾瑜的人,她如此劝说自己离开,前方必有其他埋伏,即便方才出手相助之人是她,亦不能保证这不是另一个圈套。
“这条路真能走出去吗?”
“嗯”听荷疑惑小姐怎会熟悉宫中小路?难道是王爷?听荷兀自点了点头,肯定自己的猜测。
主仆二人继续沿着人迹罕至的小路前行“小姐,听荷不明,明珠何时相助于我们?”清尘嘴角微扬,深眸轻眯
“记得刚入御花园时摔倒的那个宫女吗?可不是巧合”听荷面上顿现惊色
“难怪小姐方才。。”
清尘转身对着听荷比划一个噤声的手势,仔细一听,不远处果然有声响,二人悄然朝着声源处移近几步,见一个明黄身影立于垂柳之下,另一黑衣身影被垂柳遮挡,清尘一时间无法分辨黑衣人为谁,听荷怔怔地望着树下二人,虽闻声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清尘服用过血幽莲,听力自是好于常人,只听那二人道:
“传令阿玄,大鱼该收了”
“是”
“后日柔然送亲队伍便会入都,两日部署可来得及?”
“可,但恐有漏网”
“无碍,其他人不足为惧”南宫逸微微攥紧拳头,当年柴家灭门一案不是自己属意为之,可柴苍的性命确是自己想要的,李清歌已逝多年,柴苍你也该去陪她了。
假山后的清尘脸色突变,阿玄?南宫逸说的是林玄?清尘被自己所闻惊得连连后退,他们要收的大鱼是谁?是表哥吗?糟了
“小姐,你怎么了?”
清尘思绪翻腾,半晌高声道:
“这里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只怕今日我俩真要迷路了”说着,对着听荷眨巴两下明眸,听荷即刻会意:“小姐,再往前走走,说不定会遇见宫人”
南宫逸闻声,使了个眼色,遣退黑衣南宫泽,独自朝假山这边走来
“是准王妃?”
清尘故作惊色“皇上?”
听荷身份不比主子,自是要俯身行礼“参见皇上”
“嗯”南宫逸轻哼回应,看向清尘目光放柔道: “准王妃怎得在此?”
清尘面露浅笑“今日清尘入宫想请周太医将令牌代为归还皇上”边说边将腰间令牌取出“周太医言明恐有不便,清尘便想回府寻瑾瑜转交,却在出太医院之时被烟嫔宫里的公公拦了去路,说是娘娘有意邀清尘过来一聚,隧被带至此处”
南宫逸面浮疑色“烟嫔?即是如此怎会留得准王妃一人在此?”
“清尘尚未见到烟嫔,方才行至假山深处突遭蜂袭,引路的公公不幸被蜂群围攻,现下已不知去向”
“蜂袭?”南宫逸脸色阴沉,马上进入冬日,这个时节怎会有蜜蜂
“清尘也不知为何?竟兀然出现一只蜂窝”
“准王妃可有受伤?”
“清尘自是无恙,想是之前引路的公公身上不小心沾染了香料,这才惹了蜜蜂”南宫逸岂会不明宫里的算计,定是某个耐不得性子的主儿有意为之,不过沐清尘能安然躲过突来的算计,又在此刻有意无意的将一连串细节透露给自己,只怕幸运是假玲珑是真。
南宫逸面色微转,可面前的女子除了方才第一眼看见自己露出惊色外,便一直含目未再正眼看过自己,胸口莫名憋闷,故出言挑衅:
“普通女子遇此惊吓,恐怕早已花容之色,准王妃果真不同凡响”
清尘闻声骤然抬首,凌厉的双眸对上那人探究的目光,南宫逸见状一愣,面上的浅笑如遇寒流般瞬间僵硬在嘴角,沐清尘眼底为何透出一抹怨恨?朕与她有何恩怨,为何屡屡露出此种神色?清尘顺即颔首,收回目光,不带丝毫情绪开口道:
“皇上谬赞”清尘方才急于道明原委,以借南宫逸之手揪出背后主使,却忽略了他多疑之性,现下不能在跟他纠缠此事,思虑间,目光瞟向手中令牌,清尘眼眸一顿道:“既已在此遇见皇上,就请皇上将金牌收回吧”
南宫逸愣了愣,亦收回满目疑色
“令牌已赐于你,你便留着吧,待到回……久星之时,再归还也不迟”
“清尘听闻祭坛遭贼人所毁,修缮亦需月余,令牌一直放于清尘之手,恐生事端”
南宫逸侧身向左前方迈出一步道“魏俊之事朕已知悉,你,不必放在心上”
“皇上既明,定能理解清尘所虑,多谢皇上”清尘上前一步,拱手将令牌呈至南宫逸面前
“你……这,罢了”南宫逸无奈接过令牌“朕也逛累了,正巧送准王妃一道出园,宫路纵横,确实容易受困其中”
“清尘谢过皇上”
出了假山,守在御花园南口的小禄子迎了上来
“参见皇上,这?准王妃?”
“小禄子,派个宫人引准王妃出宫”
“是”小禄子回身对一众太监道“小喜子,去”
“是”
“准王妃,慢走”
“多谢皇上”
清尘对着南宫逸俯首谢礼后,随着宫人聘婷而去。望着清尘的背影南宫逸眉目深锁,小禄子瞧着皇上面色道
“准王妃真是明艳过人,与皇上一同走来宛如一对璧人”
“大胆,休得胡言”南宫逸虽嘴上责备,言辞里却未有勃怒之意
小禄子赔笑道“奴才多嘴”
“你呀”南宫逸嘴角轻笑又道“速去查一下今日御花园可有事发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