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清尘行至书案前,提笔急挥,如今若再不告知赤鹰军赶往柔然城,怕是要错过最佳战机...
薛大人出狱后,一切看似太平,但暗波从未休止,那日临夜,城门放出告示:
万富瓷器长子万延鑫,为一己私欲,利用供货之途,买通薛家古瓷铺下人,陷害世家私藏官府禁物,今查罪名属实,本当论罪株连,但念万延鑫有悔悟之心,且已自缢狱中,故君决意从轻发落万氏一门,即日起收回万家经商之权,万家一众驱离凤京,三代不得行商,亦不可入司朝政,若有违着,必当以抗旨之罪从重量刑。
“万延鑫死了……”
清尘得知此消息时,惊愕之情溢于言表“夜风,消息可准确?”
“回小姐,夜风刚收消息时,曾去牢房探查过万延鑫的尸首,那人是他无二”
“不..不可能,那夜灌食他服用的五石散中加了我特配的药粉,他绝不会恢复神智,更不可能悬梁自尽。”
“小姐”夜风上前一步低语道:“尸首颈部有明显瘀痕,看似悬梁所致,但勒痕走向不对……简单说,万延鑫是被他人先用麻绳勒死再悬于横梁之上,造成自尽之相。”
清尘美眸深陷不语...
夜风不住探看清尘神色,略微迟疑出声道:
“小姐,夜风话已带到,还需回府向主子复命,属下这便告退了。”
清尘闻言方回过神:“嗯..那...瑾瑜这几日在做何?”
“嗯?”夜风微怔“哦,年关即至,番邦派来几位皇子公主入京拜谒,主子便随几位皇子一同接见番邦贵客去了。”
“番邦贵客?”清尘呢喃出声,面色微变“夜风,我这里已无它事,你自行回去便是。”
“是,夜风告退。”纵深跃出沐府的夜风满面愁容:方才可是我说错了什么?怎么小姐面色变得那般难看?难不成小姐跟主子闹别扭了?或是因我提到番邦皇子公主..公主?夜风不禁伸手一拍脑门儿,面上喜色顿现,大呼出声“哎呀,小姐这是吃主子的醋了,此事当需尽快禀报主子。”话一出,夜风瞬即脚下生风,步数变化越发的快了……
而沐吉祥自那夜之后,好似从人间蒸发了般,再无音讯。薛家虽暂脱困境,可境遇依旧大不如前,薛家老夫人的身子亦是颓靡不振,清醒的时候已是不多,日日参汤吊着,家人寸步难离,贵妃走后,薛家的阴云便未再散过……
夜深,清尘借着浅烛,手持兵法阅得正浓,突来一道浑厚低沉的嗓音打断清尘的思绪
“烛火昏暗,何能阅书?或是这双眼睛真的不想要了?”
清尘手书微斜“瑾瑜..”
凤幽冥看不出喜怒般低哼应了声..
清尘本想问些什么,却脱口而出一句
“不是陪你的番邦贵客去了吗?怎有心思来我这里?”
凤幽冥双眼眯得狭长,嘴角轻勾
“夜风还真没说错”
“嗯?什么?”
“夜风说沐府今夜晚膳做了扁食……”
“嗯?”清尘不解“未曾”
“那..为何清儿闺阁中这么大醋味儿?”
“你...”清尘双颊羞得彤红,美眸气瞪凤幽冥,却半晌未寻到反驳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