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浅音的目光焦急地追逐南宫逸离去的步伐,却终未见那人回首,几次想要呼唤出声,可终究卡在喉咙处,无言辩解。众人走后,莫浅音再也无法保持端庄姿态,身形一晃,瘫倒在地。
“娘娘,娘娘”
莫浅音甩开前来搀扶自己的穗儿,眉目中不禁显露恨意:“即刻去给本宫查清楚,究竟魏芙儿那个贱人为何会带着皇上来凤栖宫?”
“娘娘?”
“快去”莫浅音厉呵出声,吓得穗儿心里一阵慌乱
“是……是,奴婢这就去”
凤栖宫中虽未查出伤胎之物,但身为贵妃的莫浅音私下食用紫河车的确有违纲常,南宫逸夺了她的贵妃之位也算小惩大诫。可由着魏芙儿这一闹,众人均认为是贵妃食胎引来的报应,怕是这等恶名对莫浅音而言再难除尽。
不出半日,此事便传遍后宫各院,听荷闻讯惊愣地望着清尘
“小姐,您早就知道凤栖宫的怪味是……”
清尘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嗯”
听荷不禁捂住嘴巴:“血淋淋的肉胎,她怎能……”说着不禁干呕起来
清尘无奈摇了摇头
此时,掌事姑姑踏进内殿:“哟,听荷丫头这是怎么了?”
“许是吃坏了东西,姑姑有何要事?”
掌事姑姑会意道:“姑娘,初殿下造访”
清尘放下手中简书“阿初?”
未有耽搁,直出内殿,拐至厅院
阿初闻见脚步声起身相迎,
“阿初”
阿初浅笑回应,可这笑里竟满是疲惫,定是因昨日茹尔娜被禁足之事忧虑所致,清尘心底低叹,复开口道:
“阿初几时进宫?”
“不久”
“丽妃可还安好?”
“皇上已下旨解了她的禁足,赐了些封赏,虽有受些委屈,好在没有酿成大事”
“那便好”
“清尘”阿初忽然叫住清尘,缓声道:“多谢”
“阿初说的什么话?”
“我知道是你在帮她”
“清尘没做什么”
“谋害皇胎的罪名,茹尔娜承担不起,柔然亦承担不起,即便南宫逸有意宽恕,又怎能堵住悠悠之口?为柔然阿初当该谢你”
清尘浅笑:“不,阿初该谢之人实乃自身”
“嗯?”
“如不是阿初多次相救于我,清尘何能活至今日?”
阿初苦笑:“或许真是因果循环”她终究没能想起自己,如今这样的身份,而且……抬眸望了望清尘,心中复念:能守得她安康喜乐便好。稍坐不久,阿初告辞离去,毕竟身在皇宫之中,终归有所不便。
御书房
‘砰’南宫逸微开的奏章又掉落在龙案上
小禄子望着久久无法专注的南宫逸,试探性地问道:“皇上,时辰不早了,不如今日早些就寝吧。”
南宫逸长吁出声“罢了,去烟嫔那里坐坐吧”
小禄子微愣:“是”
凤栖宫之事后,南宫逸总会不禁想起李清歌,当年便是在那里自己杀了她腹中孩儿,今日亦是在那座宫殿,莫浅音食胎被人识,天道轮回,清歌,是你在报复朕吗?想至此,南宫逸不禁苦笑,过了这个冬天,你便离开四年了,你的诅咒还真是灵验,不论是自己有意为之或是妃嫔争斗,这么多年来,自己竟连半个公主都未得。至于浅音,朕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是她变了吗?‘永远得不到真心待你之人,高高在上,孤独终老…’李清歌的话回响在自己耳侧,南宫逸不禁低喃出声:“孤独终老,好一个孤独终老”
小禄子面上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隧问道:
“皇上,皇上您有什么要吩咐奴才吗?”
南宫逸稍回过神道:“起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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