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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沐风琴音

等到李卓进了沐风楼,还想寻那楚王的身影,却不见了楚王的踪影,李卓心急,猛一跺脚,回头瞪了王闯一眼,心里怪他误事。

王闯正被诸多女子簇拥,享受温玉在怀的感觉,一脸猥琐之色,早没了心思随李卓去寻楚王。不多时,便被在一群女子的簇拥下上了二楼,消失在李卓视线之中。

李卓见王闯被一众女子拥着上了二楼,也消失不见,心中更是焦灼,暗道:“这楚王带我来的是什么地方,还什么琴阁,分明是青楼啊。”

然而,李卓有心上楼去寻那王闯,无奈围在他周围的女子实在是太多,且这沐风楼中达官显贵诸多,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李卓费了好大力气,也没从人群中挤出,只怪李卓从小深受皇家教育影响,不得与女子相争,无可奈何下,李卓也随着人群上了高楼。

沐风楼

楚王一手抵在四楼的围栏之上,一手轻抚怀中女子的面颊,女子娇羞一笑,惹得楚王轻笑一声,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李卓,暗自思索一番。手指着人群中的李卓,道:“送那人去三楼。”说完便搂着女子入了一处香阁。

楚王身后的几人附身到围栏旁,看了眼李卓,互相点点头,便四散而去。

李卓被人群挤上了二楼,见二楼似要比那一楼清静稍许,但人却不少。李卓拨开身旁女子的玉手,微微躬身,向四周的女子告罪一番,四处张望,想寻得王闯或是楚王的影踪。

这时李卓觉得有人故意推自己,手轻抚腰间,却不见了青锋剑的影踪,暗骂一声,“定是入门之时被人取了。”李卓心想此贼的技艺实在是高,自己竟没有一点觉察。又想若是自己无法寻回,还是要找楚王帮自己的忙,这般想着,便不管是否有人推自己上楼,顺着人流向三楼而去。

等李卓上了三楼,才觉察到沐风楼的清静典雅,倚在三楼的围栏上,俯身看着下面的人来人往,不由思绪万千,又有琴瑟之声阵阵入耳,无论是高山流水,或是下里巴人,如天籁一般,稍听几句,便如沐春风,洗去李卓心中几分焦虑,李卓不由感叹:“一栋危楼两重天地。”

“李卓。”

两个字如魔音一般,传入李卓耳中,李卓心中登时万分震惊,心中考虑了许久,颤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卓一边说一边慢慢转身,似被什么困住一般,许久才转过身来,看着那声音的主人。

那人正是消失了许久的徐嫣然,徐嫣然向李卓微微颌首,低头宠溺的看着怀中的丹儿,道:“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李卓瞳孔一缩,很诧异为何能在楚地遇见徐嫣然,他的目光也落在了丹儿身上,不由露出一丝喜色,“丹儿安好便可。”

说罢,李卓抬头,双眼如炬,看着徐嫣然身旁的三人,沉声道:“你等又是如何行事,竟带着我兄长妃子来此凶地。”

刘知远几人面色很是,难看赶忙单膝跪地,向李卓告罪。

“李兄不必如此。”李卓闻声,想寻那声音的来处,只见得四周楼阁围栏,一派建筑清心典雅,少了楼下的金碧辉煌,多了几分淳朴之色。

回头看了一眼通向四楼的阶梯,视线正对着从四楼缓缓下来的楚王,一步一步踏在红木制的阶梯上,李卓向楚王一拜,楚王道声免礼。李卓又又几分怨气,扭头瞪了刘知远三人一眼,刘知远几人不敢看向李卓,头埋得更低。

楚王道:“李兄无需如此,”说着命刘知远几人起身。刘知远三人抬头看向徐嫣然,见徐嫣然颌首,便起身向楚王一拜,立在徐嫣然身后。

李卓面色有些不善,道:“姬兄为何带这几人来此。”说罢手又抚上腰间,却没了着落。

楚王脸上有些古怪之色,回头向着随行的一人道:“小四,不要闹了,快还了李公的宝剑。”话音刚落,李卓的佩剑便从一众随从中高高抛出,李卓右手高举,猛地抓住了迎面飞来的宝剑。

李卓将宝剑挂在腰间,楚王直视李卓,道:“李兄莫怪,我不过是想让你叔侄二人相见罢了,”说着,楚王走下了楼梯,缓缓的走到李卓身旁,李卓紧紧盯着楚王,没有言语,跟随楚王一众随从面带笑意的盯着李卓,目光中露出一丝凶色。

楚王到了李卓耳边,附耳道:“我这楚地怎么会是凶地,李兄说话可要小心。”说完,猛地一拍李卓左肩,扭头看向众人,大笑道:“若是离了我西秦,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你们说对不对?”

楚王的一众随从都陪着笑道:“对对对!楚王英明。”徐嫣然和刘知远几人也只好陪笑,不敢言语。

李卓眸子闪烁,抬头看向楼顶,目光似能看破危楼,审视苍穹,片刻之后,李卓轻叹一声,回身看向徐嫣然,脸上露出复杂之色。

徐嫣然脸上不悲不喜,看不出来到这里以后受到些什么对待。徐嫣然似看不到李卓脸上的神情,微微躬身,道:“小叔好。”言罢,端庄的立在原地,向楚王问了一身,便领着刘知远三人进了一处香阁。

刘知远回头看了一眼李卓,见李卓几番欲言,却没有言语,摇摇头,随徐嫣然去了。

李卓看向楚王,告了声身体抱恙,便准备下楼去了。

楚王眉头轻轻一皱,摆摆手,想这李卓是被徐嫣然的出现扰乱了心思,道:“李兄不必如此,”双眼如炬,看向徐嫣然去的那间香阁,正色道:“我请徐嫣然来是告诉你,我无意害你。”

李卓有些不解,早前听了顾准讲的,自认楚王属右相一系,徐嫣然应是楚王带来逼自己就范的,此时听楚王如此说,心中有些疑虑,沉声道:“姬兄不妨明说。”

楚王微微一笑,拍拍手,唤了一名女子。女子行不回头,缓缓而来,待到楚王身旁,欠身一拜。

楚王见女子这般端庄样子,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命一随从取些桌椅过来,又走到女子身后,趁女子不备,猛地在香臀一拍,满脸笑意,道:“假正经,你哥我经常来这,可没见你这样。”

那女子登时失了那端庄这色,挺着胸脯,眉头微皱,杏目圆睁,盯着楚王,道:“怎的,谁叫你总让我呆在这里的。”

楚王微微握拳,抬手轻轻咳了一声,笑道:“这沐风楼还不是你求着我盖的,还说为了什么等待良人寻来。”

女子脸色微红,赶忙用手捂住楚王的嘴,嘴角一撇,轻声骂道:“谁叫你乱讲的,”又向四周看了看,见没有外人,恶狠狠的说道:“你们都闭紧嘴巴,谁说出去,打你们板子。”

四周人赶忙称是,李卓见一众人的态度,知晓眼前这女子可不是什么‘善茬’,也点头称是。

女子见李卓点头,面色更红,道:“李公子,不,不必,芸音不是在说公子。”说完脸色更红,跟立在身旁的大红柱子相差无几。见众人看向自己有些怪异之色,又见面前的大红柱子,摸摸脸颊觉得有些发烫,羞得扭头看向另一边。

楚王掰开姬芸音捂住自己的手,大笑道:“你们可都要听到我这妹妹的话,知道应该怎么做吗?”见姬芸音没有看向这边,便向一众人挤眉弄眼,惹得大家一阵讪笑。

李卓轻轻抚下佩剑,也附和着众人浅笑了一声,只道这女子确实有点意思。

楚王离了姬芸音,在李卓面前抱拳,道:“李兄不要见怪,此女是在下舍妹,名芸音。”

李卓道了声知晓,便侧身向姬芸音闻声好,姬芸音不知为何,声音似蚊鸣一般,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李卓有些尴尬之色,回身向楚王陪笑一声,楚王也拍拍李卓肩膀,道:“我这妹子多半是看上你了,”说着声音低了几分,”李兄可要小心,我这妹妹,如狼似虎啊。”面带怪色,回头多看了自己妹妹几眼。

李卓有些不明所以,却见姬芸音脸色稍好,却带了些怒意,突然就跳到楚王身旁,粉拳砸在楚王的身上,娇羞的说着楚王的坏话,还时不时看李卓几眼。

楚王跟妹妹打闹的真开心,小厮已带着人取了桌椅回来,楚王见有外人来了,低声喝住自己的妹妹,姬芸音也不是不识事之人,也忍住了自己得小情绪,搬了张椅子大咧咧的坐下。

楚王见妹妹如此,不由捏捏眉间,道:“女子难养啊~”

李卓闻言,轻笑一声。姬芸音见李卓笑自己,有些羞涩难当。

楚王见两人这般,轻咦一声,道:“音儿,此情此景,还不抚琴为李兄接风洗尘。”说着,又唤了一名伶人。

姬芸音一听,不由展露喜色,命身后的侍女取琴来,几名侍女应了一声,赶忙取一琴瑟过来。李卓看着琴,琴已经很古老了,但主人却保存的很好,十分精美。

姬芸音收起了喜色,手轻轻抚上琴弦,似抚着自己的爱人一般,拇指的茧还能见到一二。这般,一根根,一寸寸,抚遍琴身各处,十指拨动,起了几缕妙音,姬芸音的眼中已满是迷醉之色。

楚王也不再调笑自己的妹妹,正襟危坐,闭目,等着那仙籁。

李卓见状,也不由放慢自己的呼吸,端坐在椅子上。

楚王带来的随从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看了眼四周的小厮,小厮见状,心知不能多留,赶忙欠身告退。

登时,琴音动,仙乐起,万籁俱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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