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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再访齐云

因为六十四强晋三十二强对决的延续时间只有一天,自然还没有感受到像擂台战时连绵十多天的困乏,所以升弦升辰二人只是回到客栈小憩了一会儿,在中午时分又走上了热闹的一雪城大街。

一时间失去目标让二人还是有些不适应,考虑再三以后二人不约而同地提出了同一个好去处——齐云赌场。

虽然有升弦荡尽家财的惨案在先,但安适的休息和逛街与比武会期间紧张刺激的气氛并不契合,所以小小地去赌场挥霍一会儿也是应当,而且比武会上的大多数选手都是男孩,一些血气方刚的少年也自然不会不趁这段短暂的休息时间体验一下一雪城内的种种新颖,借此若有幸攀上几个富家公子……当然是纯属扯淡。

尽管大半年前因为篝火晚会上的一场对弈引起了一场严重的风波,但半年后的今天齐云赌场博弈区依旧人头攒动摩肩接踵。还是像第一次来这里一样约定好了会面的时间,师徒二人就兵分两路走向了各自喜好的场地。

不过升辰这次的目标并不是之前猜透了规律的猜数字,而是另一个人气爆表的比武猜胜负。比武会期间一雪城内聚集了大量的高手,由于参加比武会的限定是二十岁以下的少年,所以那些暗星级皓月级甚至金乌级的强者们一定会看得心里痒痒,没有办法参赛的他们只好来到各个赌场的赌战区大展拳脚,一来试试身手,二来攒攒名气,至于几百几千两的报酬和赌资,对于这些高手们反倒成了无足轻重的东西。

而一些在擂台战里败下阵来的又自命不凡的少年,也是等在这里互相争个高下,随着比武会一轮一轮的选手淘汰,聚集在这里的少年也会越来越多。叠浪帮四当家不但没有进入六十四强,还失掉了自己心爱的兵器,确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但是凭借强悍的空手格斗功底,他硬生生地在齐云赌场里扳回了所有失掉的脸面:没有观看六十四强的晋级赛,四当家一个人霸占了齐云赌场暗星区的擂台整整半天,迎战的甚至有不少是步入了暗星级许久的中年人,赚下了五位数的连胜天价。有的看众纷纷开始怀疑叠浪帮四当家是不是故意在比武会放了水,借此来赌场大赚一把犒劳一下帮派里的弟兄。

而叠浪帮四当家内心的郁闷同样不浅,本以为有着暗星级元气级别的自己可以轻易进入六十四强,却遇到了严寇这样一个全面的对手没能继续连擂;可来到赌场以后,失去了长枪的自己反而是在与各路人马的切磋中更加游刃有余,难道将自身作为武器才是更高的境界?略一思索,叠浪帮四当家便让同来的几个弟兄去查询一下绿衣少年的住址,作为在比武会中不借助兵器将法术和遁术发挥到极致的选手,绿衣少年无可厚非是叠浪帮四当家最希望交流一番的对象。

另外,升氏氏族的领队和几位选手也是在这里露面了,升辰视若无睹地从一众脸色并不好看的族人身边路过,自顾自地找了一个比较适合观战的地方。升钧面露一丝诧异却也是没说什么,为难这样一个富有天资又尚且年幼的孩子绝不是他这样一个家族元老的作风,当然,升辰构思起升弦与他们碰面时的剧情也是在所难免了。

而此时在初识区交手的二位,一个是升钧四个弟子之一,另一个升辰只是有些眼熟,说明在擂台战里见过,至于具体怎样、擅长什么,自然也就因为实力太弱被过滤掉了。这样两个在擂台战中并不出色的少年在这里却是战得有板有眼,你来我去之下也是掌声迭迭,最后以升钧的弟子反手猛击对方手腕逼其脱手取胜,看起来也是酣畅淋漓。

“承让。”谦虚地向对方拱了拱手,升钧弟子有礼貌地为这场战斗画上了句号,同时执剑看了看周围的众人,朗声说道:“还有哪位兄弟不吝赐教?”

只不过,明面上的东西再怎么高雅,肚子里的货色不多终究也是破皮囊一副。失望地摇了摇头,升辰退出了人群。这个细节被一旁同样对自己不出色的弟子心里暗暗叫苦的升钧注意到了,这样一个故作老成的少年,在经历了大半年升弦的教诲之后,又不知手段如何呢?

为了表明对弟子的尊重,升钧并未去与升辰攀谈什么,而是继续留在这里看着这会让有些水准的人感到腻烦的对决。初识级别的高手不少,但升氏氏族里拿得出手的真是少的可怜,反倒是差点酿成大祸的升魏,在一段牢狱生涯之后渐渐散发出强者的姿态,在擂台战获得八强之后也只是态度平平,嘴上不说了,却是将少年应有的好战融入了骨子里,变得更加沉稳,应该会成为一个可塑之才。

一时思绪万千的升钧不禁扭头看了看在另一边暗星区的升辰,短小的个子吃力地踮着脚,却没有丝毫叫苦地凝视着场地上的战斗,平凡的长相在众人之中似乎是融进人海就再也找不出来了。

升氏氏族不久以后的未来,估计得由这个少年掌控了吧。暗暗叹了口气,升钧将自己心里最高的地位给了这个无比平凡的少年。

每一种平凡,都不会是平庸,而是孕育着各自的强大。

嗅觉一直都很灵敏的升辰注意到了升钧的目光,但也没有做出什么具体的表示,你要看着就看着呗,还能把我咋地。再说了,要是看我不爽,也得先把升弦这老头治一治才对呀。

正在博弈区跃跃欲试的升弦突然鼻子一酸打起了喷嚏,“春季飞絮甚多,我这把老骨头得预防流疾呀。”

不得不说,比武猜胜负是齐云赌场中最具技术含量的一项赌博,首先,会参加比武的人远远多于对弈区的人数,全大陆厉害的人那么多,谁都不可能全部认识,因此眼力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其次,看到大伙儿纷纷押着赔率低却是小风险的连擂胜,有的人却看出了擂主已是摇摇欲坠,或者来者技高一筹,直接去押赔率极高的攻擂方胜,凭借眼力和魄力大赚一笔。当然,最后要是一个人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自信,完全可以自己去攻擂连擂,连胜场次一多,获得的提成绝对是一笔大收获。

自从叠浪帮四当家在暗星区收获颇丰以后,这一块就成了挑战者最多的区域,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不管是谁连擂,都是稍有不慎就会被打下来。目前是一名明显超过了二十岁的络腮胡子大汉霸占着擂主的席位,因为是赌场,又是在一雪城大街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所以每一个小擂台都不会建造得像比武场这么大,小范围的辗转腾挪是绰绰有余,但想要拉开足够大的距离应对所有可能的情况就不切实际了,所以在比武场上选手们靠着拉开距离思考下一步对策的思路在这里是行不通的,随机应变以攻代守是取胜的要诀。

而另外没有比武场上标准的一项就是:在赌场里的战斗都是时时刻刻提醒刀剑无眼的,即便点到为止,但谁都会有失手的时候,你以为人家挡得住,实际上对方根本不堪一击,一刀下去闹出人命倒不多,但缺胳膊少腿倒是常有的事,在这样不大的范围内,类似泣血刀严家的血莲花,以及俞清的刀舞这样攻守兼备的招式就会很吃香,虽然对元气消耗很大,但连胜一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但这个络腮胡子大汉却是很对升辰的胃口,他在擂台上连擂的资本,不是什么让对手防无可防的范围技,就是单纯的身体力量。看起来笨拙的身体在不打的擂台上灵动自如,往往避过对手兵器的锋芒就把对手顶出老远,或者干脆擒起一些更弱的对手轻轻扔下台去,憨厚淳朴的性子和强劲的实力倒也是赢得了看客的阵阵掌声。

伴随着一片惊讶声,升辰的视线也随众人一起转移到人群中被辟出的一条路上来,来的人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也不是什么地头蛇,而是在六十四强中表现无比出色,却理应在休息的绿衣少年游学者无名。

说来也是叠浪帮四当家运气不好,费尽心机去打探这少年的下落,不想对方却是来到了自己刚刚走的地方。

但这又有谁能够想到呢?几乎所有的三十二强选手,都找了最安静最舒适的环境休息来应对接下来更加紧张的环节。选手不比观众,观众们可以聚精会神地看一天,选手们打个几分钟就会精疲力竭,趁着一天的空档当然要调节一下身体状态。不知道这绿衣少年是不需要任何恢复,还是耐不住寂寞,不过总之都是非常自信就对了。

没有在意大多数人又钦佩又意外的目光,绿衣少年轻轻地对一旁负责管理暗星区对战的人员示意了自己要排队参赛之后,就饶有兴趣地看起了络腮胡子大汉接下去的战斗。

不知道这个络腮胡子大汉是否关注比武会,认不认识这个绿衣少年。在他成功地又挫败了三位对手之后,绿衣少年站到了他的对面。绿衣少年站在这里,也赫然表明他已经是一位暗星级别的修炼者。

双方彼此示意了一下以后,没有什么裁判喊开始停止,对决就很自然地开始了。绿衣少年照例是在轻轻往前踩了一步后消失在了空气中,哪怕是比比武会上近得多的距离,能够清晰捕捉到他身影的人也是相当稀少,一方面是自身对速度的精通,另一方面是遁术的加持,双管齐下,绿衣少年的速度在同等级的修炼者中是非常惊人的。

络腮胡子大汉临危不惧,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绿衣少年的他预判性地去封住无名的走位,一记崩拳向预估的方向狠狠砸出。

虽然在拳头抵达的位置让络腮胡子大汉如意地出现了一抹绿光,但显然络腮胡子大汉并没有见识过这样声东击西的战斗方式。穿透一片绿布的轻松感瞬间被强烈的紧张感所取代,下一秒就是无名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另一边,没有出手,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络腮胡子大汉输了。

虽然自己并未离开擂台的范围,而且自己体内的元气也是抗议地表明还有一战之力,但络腮胡子大汉深知对面少年的实力已在自己之上,很配合地点了点头后就跳下了擂台。

“这位少年攻擂成功,我们结一下本场的胜负。”擂台工作人员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波澜,尽职尽责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很干练地帮助大家结算好了赚取的银两之后,示意身边的一人可以上去与绿衣少年对决了。

也就在这下一位挑战者出现后的短短几秒钟内,大家都很自觉地在一边押好了注。像明显的看到一方会赢再押注这样投机取巧的事情是不允许在赌场里发生的。升辰自然相信绿衣少年的实力,将怀里代表六百两银子的信物扔在了擂主胜的区域。而台下的观众大多数也是认识绿衣少年的,没有任何意外的,擂主方胜的区域就攒起了大片的金额,远超之前一般七三、六四的赔率。

看到相当悬殊的赔率,正在快速记录的擂台人员不禁诧异地抬头看了台上的绿衣少年一眼。这个少年看起来相貌平平,除了体型略胖和脸上时刻都带着微笑以外,与一般人没有任何的区别,看面相反而更像是一个商人。但就是这样一个少年,在这个暗星区的擂台上获得了和极少数天才一样的待遇——百一开!

尽管都是赌场从总的押注中提取一定的金额当做利润,再一部分给胜者作为奖励,剩下的就按照押注的比例分配给大家,可如果一边的押注特别多,另一边则是寥寥,那胜方的押注者能够得到的利润是极少的,而这时候赌场要维持自身的利润就会变得非常困难,给了胜者奖励以后的钱都还不足押注者的投入和利润,也就是说赌场一定要亏钱了。百一开就是齐云赌场在这样尴尬的局面下诞生的产物,在保证大家赚钱的条件下,亏损自己维护外人的利益。所幸需要用到百一开的时候并不少,能得到这样待遇的也都是家喻户晓的天才少年,在赚了钱以后也会友好地以只是来切磋为由放弃掉奖励。这样的经营方式不但很少亏钱,反而为赌场树立起了良好的口碑,对于赌场自身来说倒也是一次明智的赌博。

言归正传。看到自己一方的押注像小山一样地堆积起来,绿衣少年只是保持着不骄不躁的微笑,而他对面的中年人却是浑身不自然起来,显然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关注比武会的他愤愤地看了绿衣少年一眼后说道:“我廖高芬虽然天资愚钝,不惑之年还未闯出暗星,但长年累月的努力也是让我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了自信。尽管看好我的人不多,每次的赔率也都是我落下风,可像今日这样的百一开我倒是不曾经历过,敢问阁下是谁?”

“我?”绿衣少年听到对方略带不满的问题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观众对自己寄予的期待反而让自己变得骑虎难下了,虽然对手这么说肯定不会是一只猛虎……“区区一位世间游学者,无名。”

“哼,我倒是要看看不伦不类的游学者有多大的能耐。”并非所有不惑之年的中年人都能够保持一颗沉稳的心,这个叫廖高芬的男子明显的被情绪激化了,战斗还是悄无声息地打向,但氛围却明显比上一场恶劣得多。

听到对方无理的措辞,戏谑地在自己游学者一衔前加上了不伦不类四字的无名没有将不满的情绪带给大家,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后熟练地消失在了原地。

“不去看比武赛还情有可原,自己马上上场了却连对手都不关注一下倒是该死。”看到廖高芬脸上突然浮现出的紧张和惊恐,升辰很轻易地就推测出他在自己即将攻擂之际还在开小差,对上这样平日里并不常见的起手一时就六神无主了。

绿衣少年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却用接下来比对络腮胡子大汉不友善地宣布对方失败的方式表达了自己对对方说话方式的不满意——呆呆愣在原地的廖高芬仅仅一个照面就被正面一掌打出了擂台范围,周围的观众也是很默契地让开了一条路任由他倒在了地上,没有人搀扶起他,廖高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也是再没有任何挑衅的言论,颤颤巍巍地离开了人群。

很快地分配好了大家获得的金额之后,这些钱又迅速回到了它们之前待的地方,一点零一的两三次方不是什么大数字,但在基数足够大的情况下,这个不起眼的成长多积累几次是会让赌场相当肉痛的。

无脑地将到手的六百零六两又丢在了擂主方胜的区域,升辰插着手打量起了下一位上台的选手。让他有些诧异的是不知道是上一场结束得过快了,还是自己过于注意绿衣少年了,居然没有发现下一位挑战者居然也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虽然没有在比武会场上见过这个少年的身影,但是这个年纪踏入暗星级就足以证明他的天资卓越了。

向面前不比自己年纪大多少的绿衣少年恭敬地躬了躬身,少年温和却透着一股病怏怏味道的声音响了起来:“无名兄。我看了比武会里你的每一场对决,很是精彩!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希望你不吝赐教。”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个少年的礼貌也是得到了无名的认可,微微点了点头,绿衣少年半开玩笑地说道:“那我就不留任何情面了哦。”

对决打响的一瞬间,升辰倒是还好,其他各位观众同时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更有甚者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表明自己没有看花眼。绿衣少年的消失在情理之中,可在众人的眼中此时的擂台却是空空如也。

同样瞬间飙升的速度证明这个少年的实力也是深不可测。仅仅数秒二人就已经交手数次,凭借升辰的经验还暂时没有高下之分。不得已的升辰开始狠命地翻自己的记忆,若是模模糊糊倒还好,升辰对这个少年是一点印象没有,身处一雪城内,又是暗星级的修炼者,这个少年没有参加比武会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吧。

灵巧地避过对方的一记手刀,自己暗暗蓄势的一拳也是被对方巧妙地化解,二人的你来我往都是滴水不漏,即便压箱底的招式都没有拿出手,但这样程度的见招拆招比之刚才表现得很精彩的暗星级比武区已是不知高端多少了。

就在双方都渐渐地将自己的身体状态提升到巅峰,战斗进入白热化状态的时候,升辰却很明显地看到这个少年的面孔突然渗透出一阵血红,绿衣少年显然迷恋这样酣畅淋漓的交手没有注意到这点,可在发现迎接自己下一拳的不是对方同样有劲的手臂而是软绵绵的胸膛的时候他才注意到了对方的异样。收手已经来不及了,绿衣少年只能拼命减少自己蓄在拳头里的内劲,同时另一只手环绕住少年不至于让他摔倒。

当二人的身影再次在大家的眼中渐渐清晰时,对于这样的尴尬的姿势大家都是有些吃惊的,但绿衣少年急切的话语声说明这一切并不是装出来的:“快!请一下这里负责治疗的人,看看他怎么了。”

“好。”擂台人员没有迟疑地就去一边找来了赌场专门防止危险发生的工作人员。

来看这个少年的人是一个有些年长的郎中,当遇到皮外伤的时候,这些并没有什么修炼等级的郎中的作用并不会比一些有治疗法术的修炼者差,长久的工作经验反而使得他们处理伤口更加得心应手。

“他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刚才我们打的时候他就突然没什么动作了,我最后一拳没有收住打在他的胸膛上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多的大碍,麻烦您给看看。”

“好。”深知救人如救火的郎中知道从绿衣少年的口中并得不到什么有用的讯息,第一时间就用自己的方式开始观察少年的伤势。轻轻地将手搭上了少年的手臂慢慢地听了一会儿,郎中突然脸色惊变,认真地看了看少年的脸庞之后,走到一边等待消息的赌场人员旁边耳语了一番。赌场人员同样面露大吃一惊的表情,找了一位临时的工作人员后和郎中一起带着少年就离开了。

大伙儿的懊丧声纷纷响起,虽然根本看不到二人,但想来应该是棋逢对手,这样的结局倒是同样少见,可没有一点精彩的劲头。而得以细细欣赏这一对决的升辰也有些意犹未尽,可又不是什么生死对决,一场赌战何必让人拼命,那个少年应该是有病在身,所以才没有参加比武会吧。

台下的观众一时的懊丧被赢钱的欣喜取代后又纷纷将筹码堆成了小山,可台上的绿衣少年却是丝毫没有因为取胜而面露笑容,反而是有些发愣地留在了原地。直到赌场人员和少年的身影从视线里完全消失,他才渐渐缓过神来,下一刻他的动作让所有人又坠入了失望的深渊中,走下台轻轻地拍了拍自己下一位眼神中饱含期待的对手,将自己口袋中一刀发卷发黄的银票扔在了一边押注的桌上,对赌场人员说道:“抱歉。我得走了,这些钱就当做是补偿赌场的损失吧。”之后就在一边意外的目光中快速地离开了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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