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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印第安人内战(1)

对这场大获全胜的惊险活动,杜乐和瘸子弗兰克是最自豪的了。离开营地后,杜乐对弗兰克说:“我真的是非常高兴!印第安人被迫让我们离开,为此他们肯定很生气的!老表,难道你不也是这样认为吗?”

弗兰克点头答道:“当然罗!这都是我们的功劳,假如没有我们,其他人仍然可能会带着枷锁。”

“嗯,你知道,弗兰克,我认为他们早晚会找到出路的。”

“对于这个我也相信,不过那将会很难。我虽然不骄傲,但是总感觉自己比别人高明了一点。待我以后退了休,我决定写一本回忆录,写一些显赫人物的闯荡的经历。”

现在队伍已来到分支峡谷,他们没有向左拐进主峡谷,而是向右转,以便沿着分支山谷走。温内图对这条路非常熟悉,像平常一样走在最前面。他后面是猎人们,之后是伐木工们,俘虏在中间的位置,工程师骑马与他们并排走,埃伦·帕特森乘坐轿子尾随其后,最后是几个伐木工押队。

从昨天起,埃伦表现的特别乖。她没有受到像对待男俘虏那样的待遇,当男人们挣脱枷锁向酋长们那里奔去时,她也跟随着她的父亲和年迈的布伦特尔勇敢地往前走。

峡谷相当陡峭,一个小时后大家来到了一块宽阔的岩石平原上面。这个平原似乎同落基山脉上黑糊糊的东西邻接。在这里,人们用靴刺踢马,使劲地驱赶它们。当然,这是在顾及那顶轿子的情况下进行的。后来,这种速度被突然中断了,因为骑马者们见到了一群叉角羚,并成功地打死了其中的四只。这也给他们提供了足够的食物。

中午前后很炎热,人和牲畜都感到非常难受,人们来到岩石平原上一个狭小的向下倾斜的地方。“这就是一条引导我们走向河流的峡谷的开头。”温内图一边解释,一边走到了斜坡下边。起初人们几乎看不见左右两边的石壁,但越往下面石壁就越来越高,直到两边的石壁好像合在了一起。

在谷底,真是又黑又凉。岩壁上渗出的水在谷底里存积了下来,这就为马匹提供了水源。这条峡谷的独特之处,就是它一点弯曲的地方都没有,笔直地侵蚀进岩石里,可看到一条明亮的地带,这个地带一直在不断地变宽,这就是这条深沟的出口。

骑马者们来到那里,一派令人倾倒的景色展现在眼前。他们置身于格兰德河河谷中,这条河谷也许有半英里宽,中间是河流,两边是一条长着青草的地带。河谷的走向是由北往南,就好像比着尺子画出来的一样。两边的岩壁暂时既看不到裂口,也没有看见什么地方是凸出来的。

不过,在骑马者们的正对面,河的右岸出现了一个相当狭小的缺口,从里面流出来一条小溪。温内图指着那里说道:“我们必须沿着这条小溪走,它通往鹿谷。”

总是关心着他的女儿的帕特森探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到对面去?河水虽不湍急,可是看起来很深。”

“小溪入口处有一处浅滩的水不是太深,在这个季节,轿子碰不到河水,我的兄弟们跟我来吧!”

人们骑马穿过草地来到了浅滩,那里只有横渡小溪才能到达其右岸,同左岸比起来,右岸显得更宽,所以在上面行走舒服些。温内图把他的马引入水中,后面的人跟着他。在另一岸边,他突然停下来,压低声音呼喊道:“有一些男子曾经来过这里。”

他指了指河岸,老枪手和老铁手赶着马继续跑了几步,也看到了河岸上的足迹,可以看出他们是并排而行的,被践踏的草还未完全竖立起来。这三个人骑到了岸边,从马上下来,查看印迹。

“那是些白人。”温内图断定。

老铁手赞同道:“你说得对,印第安人骑马的时候不是这种阵势,不会留下如此宽阔、显眼的足迹,应该是有二十多人来过这里。”

老枪手嘟哝道:“唔!谁在我们之前来过,我还是能想到的:是红发康奈尔及其一伙。”

“唔!”老铁手也哼了一下,“很有可能,依我估计,这些小子可能来过这里,这很符合从克诺赫斯和希尔顿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可是他们去哪了?对面向右转弯,就是说不是顺着格兰德河走下去,而是沿着小溪逆流而上到鹿谷去了,他们到那里,恰好投入犹他人的怀抱。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我们无法改变。”

“哎呀!”老枪手嚷道,“那我们就失去了那张康奈尔盗走的藏宝图啦,如果没有这张图的指引,那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银湖的珍宝藏在哪里。”

“你们想一下,流浪汉们离我们有多远!再说,你们别忘了,我知道这个宝藏!”

老枪手弯下腰又查看了一下草地上的情况,随后失望地表示:“他们比我们提前了五个小时,在我们走完一半时,他们就已落入红种人的手中。不知道,现在那些杨帕地区的犹他人信使怎么样了?他们比我们提前出发,而我们却还未见到他们的踪迹。”

温内图解释道:“这些汉子大概没有骑马,应该是走过来的,步行的话路程要短得多,因为步行起来方便,而马和骑马者就可能会摔得粉身碎骨,我们现在不要再考虑康奈尔了,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我们一定得抹掉这些足迹。”

“为什么抹掉?”

“我们知道扬帕犹他人在追踪我们,他们可能会把康奈尔他们的足迹当做是我们的,那样就不会猜到我们从侧面溜走了,所以不能让他们知道之前已经有人来过这片河谷。现在我们去把足迹擦掉,待扬帕地区犹他人来到时,那些青草就已经竖起来了,而只有我们骑马到过的地方,青草才被踩下去。”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计划,猎人们沿着康奈尔的足迹往回走了大约一百步,慢慢地走,把青草上面洒上水,然后扶起来,同时又把上面的覆盖物掀掉,别的事情就交给阳光了。在这之后如果谁来这里的话,必定只能看到老枪手和他的同伴们拐进小河床的足迹。

被俘的红种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自从动身以来,他们谁也没有说过话。他们觉得现在所看见的很可疑,看到别人识破了自己的阴谋,他们便垂下头来。

现在人们开始跟踪康奈尔所留下的足迹。温内图追溯山谷中最大的一条泉水,步行一刻钟后来到了它宽阔的谷底,随后突然又形成为一个岩石隘口,隘口后面的山谷又通向一绿色的草原。穿过隘口后,他站住了,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营地,我们的马又累又饿,我们也需要休息一下,我的兄弟们下马烤羚羊吧!”

“可这样一耽误的话,犹他人就会赶上我们啦!”老枪手说。

“天黑之前他们赶不上我们,再说,他们也无法伤害我们,因为我们只要派一个人在岩石隘口守着就行了,他老远就能看见犹他人来,可以及时向我们报告。”

温内图说得对,他们设置了岗哨,俘虏们被绑在了树上。人们让马在草地上吃草,并燃起了四堆篝火,还利用它烧烤了一些野味。

英国勋爵显得特别开心,他取出记账本,算一下欠比尔和大叔的奖励费,然后他对比尔说道:“我们打赌吧?我说我欠了你们一千多美元,就是这个赌。”

“我不赌。”

“那实在是太遗憾了!这一回打赌我会赢的。”

“先生,今天还得登记更多的事情,因为很快又有事情要发生了。”

吃饱喝足之后,队伍又出发了,走过草原,越过山坡,随后到达一处沟壑与山谷构成的迷宫,这些沟壑与山谷的方向都不同,但都是汇集到了一个地方:它就是一条宽阔、荒凉、要步行数小时之久的岩石深谷的入口处,里面好像什么植物也没有。而且到处都是形状各异的碎石头,那情形看上去,就好像一条巨大的坍塌的原始时期的隧道。

在这片碎石堆上,想找到有联系的足迹是很困难的。只是那些被马蹄踩碎的石头还可以表明:这里来过骑马的流浪汉。温内图指着前方说:“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就要往下倾斜进入绿色的鹿谷,但我们要在这里往左拐。请老铁手和老枪手下马,让别人牵着你们的马,你们走在马的后面,这样可以清除足迹,让扬帕犹他人觉察不到我们的行踪!”

老铁手和老枪手按照他说的做了,他们拐到了左边的山谷里,等来到离开路已经够远的地方,又开始重新骑马。温内图展现了他超强的记忆力,他以前来过这个破败的地方,可是他好像熟悉这里的每一块岩石,每一处升高和拐弯的地方。

现在要攀登陡峭的山坡,随后是高原,人们穿过高原的速度很快。到达高原尽头时,太阳刚好落山了。温内图指着前方说道:“往前再走五百步,有一块像一滴水一样的石头笔直地落到深处,它下面就是鹿谷,里面的水源充足,树木非常茂盛。它的入口只有一个,也就是我们所离开的那一处,而且也只有一个出口,该出口向上通到银湖。但老铁手和我发现另有一处入口,过会儿我会指给你们。”

温内图靠近了深渊的边缘。那里堆着许多岩石碎块,像一堵围墙那样并列地垒起来。他在两块碎石中间消失,另外两个人跟在他的后面。

虽然道路很陡,可是马也没有摔倒,这是因为路面是一些不光滑的碎石。但是越往下去,越黑。老枪手把埃伦·帕特森放在他的马上,扶着她往下走。差不多走了几个小时之后,突然没有了下坡路,地面变得平坦起来,岩石裂缝开始渐渐地变宽。温内图在这里停了下来,解释说:“我们差不多走进山谷了。等到天黑,我们就可以从犹他人旁边走过去。你们把马拉到后面喝水吧,把俘虏们的嘴用布团塞住,不要让他们大声叫喊。”

温内图带几个猎人去前面查看情况。前面,在山谷再次变窄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出口,非常狭窄,两个人没有办法并排走过去。又向前走了几段蜿蜒曲折的路后,几条汉子来到一幅由攀缘植物构成的茂密的天然帷幕前。温内图稍稍拨开帷幕,于是他们眼前出现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木又高又大,枝叶茂盛,把太阳完全给挡住了,日光无法穿过树梢照进来。

温内图去侦察,回来说:“在我们北边的树下燃着许多堆篝火,可见犹他人在那里安营扎寨了。山谷下面很黑,我们可以到下面,那个地方也许没有什么红种人。顶多有两三个人在鹿谷入口处放哨,可以很容易就干掉他们,要是红发康奈尔不在里面,我们就可以安全地离开这个山谷。天黑之后,我同老枪手、老铁手再过来窃听他们的谈话。”

两个小时后,这三个人便动身了。他们小心翼翼地进入树林,可是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篝火很多,而且离他们太远。从篝火的数量可以断定,有很多犹他人在这里安营。

这三条汉子蹑手蹑脚地前进,温内图打头。他们行动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几乎同最前面几堆篝火处于同等的高度。在他们左边的那个明亮的堆火是同其他篝火是隔开的,五个酋长围就坐在旁边,这从装饰他们头发的鹰羽可以看出来。

他们中的一个站起来,脱下了身上的战袍,他那赤裸的上身涂满厚厚的刺眼的黄色油彩。

温内图低声说:“他叫塔布·瓦加雷,是卡波特地区犹他人酋长,跟熊一样强壮。你们看!他的肌肉是多么的健壮发达!胸膛是多么的宽阔!”

这个犹他人向第二个酋长招了招手,后者也站起身来。这个人的身材看上去比第一个还要高大,力气也并不逊色。

“他叫楚·因·库茨,他得名的原因是他四箭射了四头公牛。”老铁手解释道。

这两个酋长相互交换了几句话就离开了篝火,也许是去查看岗哨,他们避开了其他篝火,开始向岩壁靠近。

老枪手说:“哦!他们俩会经过这里。铁手先生,您是怎么想的?我们要不要活捉他们?这对他们将是一次大的打击!快速把他们打翻在地!您负责第一个人,我负责第二个!”

两个犹他人靠近了,他们俩一前一后。这时他们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两记重拳,被打击者马上倒地,老枪手低声说:“干得好!我们捉到了他们,现在迅速把他们弄到我们的隐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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