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找到没有?”少年拍了莫棠肩膀一下,把莫棠惊了一跳,叫道“没有找到啊,你不会轻点拍,疼死人了好不好。”
“知道啦,知道啦,啰嗦,咱们一起找吧。”少年不耐烦地说。
“行,不过先说好,找到后,一人一半,你不能一个人独吞了。”莫棠看这少年不是善茬,把丑话说到前头。
“废话,你把我当强盗啊,告诉你,我可是白家嫡系孙子白险,天之贵子。”少年骄傲地挺起了胸膛。
“啥?白险?白脸?”莫棠看着少年,哈哈笑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白脸啦。”
“你才小白脸!不许叫我小白脸!是白险,险峻的险”少年急道,见莫棠不把自己的抗议当回事,眼珠从莫棠身上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问:“你叫什么名字?”
“云莫棠”
白险沉吟道:“莫棠,棠,糖,圆,汤圆,那我以后就叫你汤圆啦,汤圆圆。”
莫棠作为一个姑娘家,最怕别人说自己胖,跳将起来,叫着:“你才圆!你全家都圆!”
白险见得逞,跳开一步,哈哈大笑。
二人边说话边找,一直到天黑也没见木芝一毛影子。
二人累的瘫到在地上,莫棠摸出干粮,分一半给白险吃。吃完,两人各找一棵大树合衣而眠。
如此寻觅了七八天,浑夕泉周围的草木被翻了个遍,才终于在一株赤松下的枯叶堆中,发现一株木芝来,赤红的菌盖,上面挂着两滴晶莹的露珠,俩人欣喜若狂,小心翼翼地采下,分成两半,分别收入囊中。
“哦,大功告成,下山去喽”莫棠兴奋的手舞足蹈。
“就是,走,下山去,小爷请你吃好吃的,天天啃你的干饼,噎死人了。”白险道。
莫棠撇了撇嘴:“没我的干饼,你早饿扁了。”
二人一起下山,到得山下,天色已黑,经到鹿鸣客栈,莫棠拉拉白险说:“走,去这家吧,这家驴肉汤特别好喝。”
莫棠和白险走了进去,此时客栈大堂内已经点上了五六只油灯,光线有些昏暗,只见临窗的桌子上有几个食客正在喝酒。
女掌柜见是莫棠,笑道:“姑娘又过来了。”莫棠点点头。
女掌柜刚招呼二人坐下,就听得临窗桌子上有男人叫女掌柜上饭,女掌柜一会给他们上菜、一会给他们倒水,照顾的相当周到,对这些男人时不时的嘴上的骚扰,也不放心上,一直笑意盈盈的。
莫棠两人相对坐在大堂另外一张桌子上,分别要了一份汤饼、两份小菜,女掌柜答了一声到后厨去了。
“小娘子,过来,来跟哥哥们坐一桌吃饭。”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大声嚷嚷道,几个男人哄堂而笑。
莫棠瞪了他们一眼,低声骂“败类”,白险看了看那些人,嘴角扯了扯,不置一词。
不大会,女掌柜就把饭菜端了上来,笑道:“为怕二位费事,我已经帮二位将饼掰碎放汤里了,你们趁热吃吧。”
莫棠虽然觉得女掌柜的饼难吃,不过既然已经泡过了,她也觉得将就着能吃,就端起碗来张口准备吃。
突然,白险伸手碰了下她胳膊肘,吓得她一激灵,手一松,碗打落在地,汤饼撒了一身一地。
她跳起来,一边赶紧拿出手帕擦拭身上的汤汤水水,一边不满抱怨:“小白脸,你吃你的饭,碰我干啥,烫死人了啊。”
见白险不吭声,她抬头怒视,却见白险冲她挤挤眼,转身上楼去了,她不解何意,只好跟着上楼。
见莫棠跟着他到屋内,白险“嘘”了声,将她身后的门关上,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听我说,这个客栈有问题。”
莫棠不信,“我上山前还在这住了一晚呢,没发现什么啊。”
“所以说你们凡人笨啊,这个女掌柜八成不是人。”白险“嗤”了一声道。
莫棠唬了一跳,问:“你怎么知道?”
“感觉,凭本大仙的直觉。”
“真的假的啊,别是你杯弓蛇影吧。”
“反正小心为上,咱别吃这的任何东西,先看看再说。”
说着,二人躲在楼上的大梁柱后面偷看,只见,女掌柜依然伺候那一桌客人伺候的殷勤,四五个男人又是吃菜,又是喝酒,又是划拳的,好不热闹,一直持续到快午夜时分,二人困得靠着柱子迷糊起来。
突然听得大堂中女掌柜的说话声:“夜深了,几位客官吃碗汤饼,暖暖和和地休息吧”,几个男人笑着称是,就着烧饼,喝起汤来,刚吃没两口,就骨碌碌纷纷倒地,变为头大耳长的灰褐色驴子,“额哼额哼”地大叫,身上的衣物都脱落在地,女掌柜走过去,翻了翻他们的衣服,把钱袋什么的搜罗出来,又拿出几条绳子来,拴住驴子牵到后院去了。
莫棠双手捂住嘴巴,惊得不敢出声。“走,跟上去看看”白险拉着莫棠悄悄地跟过去。
只见女掌柜将驴子拴在后厨边的桩子上,看见冒着热气的汤锅,几头驴子叫得更厉害了,女掌柜则仍是笑盈盈的,看在莫棠眼里,有些瘆人。她突然想起来上山前喝的那两碗驴肉汤,胃里一阵翻滚,几乎要呕吐出来。
拴好驴子后,女掌柜就回紧挨着后厨的自己的房内去了,紧紧的闭了房门。等了会见没动静,白险拉了拉莫棠,贴着墙根溜了过去,捅开窗户纸往里面看去。
只见那女掌柜把油灯挑亮,然后拿出一块黑色手绢一抖铺在地上,手绢即化为一块三尺见方的黑色田地,她从床头的小木箱里拿出一副耒、一个木牛、一个木人,都只有七八寸大小,朝上面喷一口气,木人和木牛便行走起来,木人牵着木牛拉着耒,在黑土地上来来回回地犁地。她又从小木箱里拿出一小包麦子,让小人种上,不大会,麦子便发芽了,接着就拔节、开花、成熟了,小人收割脱皮。最后,她又从小木箱里拿出一台小石磨来安上,把麦子磨成面。然后,她把木人、木牛等收回箱子,当即用那面做了一筐烧饼出来。
莫棠看的目瞪口呆,白险拉了拉她,二人又趁着夜色悄悄地溜回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