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皎洁的一轮圆月似乎诉说着什么,层层清云掩不住明亮的月光,只能衬得点点繁星越发渺茫。伊月负手而立望着十五的月亮嘴里轻轻吟唱着诗句,母亲,你还好吗?想必你现在化作了天边的玉蟾,给更多孤魂游子之人送去安慰吧。
流光看着床边那个孤单的背影往日的高大更显得落寞,想到明一早就能到达目的地了,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她跑到伊月身边,扯着他宽大的衣袖,伊月有些不解,“走,我带你去HIGH!”伊月摸不着头脑只能跟着欢呼雀跃的她。
穿过一段冷清的街道,转过一个街角,顿时灯火通明,熙来攘往,蒙城的落霞湖边的整条永乐街挂满了红色的灯笼,街道两边一个个摊位前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卖灯笼的卖糕点的猜字谜的划船的应有尽有到处摩肩接踵,伊月看着齐肩的流光在红色的灯光下白皙的皮肤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美得有些不真实,蓝色的瞳孔像是一个漩涡让人越陷越深,一身浅白的纱衣被包裹上斑驳陆离的彩光,伊月感觉这一切的美好马上就要消失,消失得他来不及抓住,流光在他眼前晃着手,“喂喂,你醒醒。”伊月看着她微微一笑,卿袖手而立已然倾城。
流光提着一个红色的灯笼挤到一个挂满扇子的摊前,她拍了旁边粉衣女子,“美女,请问这是在干嘛?”粉衣女子心情大好,“这是猜字谜,猜中就可以带走竹扇,并提上字呢。”流光微微颔头,狡猾地盯着伊月,挤到里边挑了一把轻巧镂花的竹扇拿到伊月面前,“你机关门那么多字画应该不是附庸风雅吧。”伊月见她一个小人得志的神情,一把拿过扇子,甩开扇面里面夹着一个纸条密密麻麻地写着几行小楷:“寒山寺上一棵竹,不能做称有人用,此言非虚能兑现,只要有情雨下显,天鹅一出鸟不见。”
伊月看完,盯着流光模糊的笑里藏着宠溺,旁边的被这双天外而来的璧人吸引过来凑成一圈儿看着热闹,流光瞄瞄周围这吃瓜群众有点多呀,她踮脚凑到伊月耳边,“你猜不出来咱们人就丢大了。”旁边充斥着怀疑的讨论,“看这好一会儿了肯定是猜不出吧。”“对呀对呀,还在这儿摆架势。”旁边不服气的男子五官快要飞上天了。
伊月听着耳边大声的议论,看着流光四目相对,深情地说道:“等你说爱我。”流光的世界晕眩了起来,旁边出来一个胖胖的中年人一脸堆笑,“这位年轻人果然是才貌双全呀,这扇子归你们了。”伊月抱拳感谢拉着不知所以然的流光走到落霞湖的长桥上,流光提着灯笼看着圆月下碧波荡漾的湖水,心中也泛起了涟漪,“我刚才说的你听到了吗?”流光有些局促,“那不是-字谜嘛。”“那可不只是字谜。”伊月看着天边的玉蟾笑得有些苦涩。
圆月之下,逸仙居二楼安静空旷的双人客房内,床上和床边地铺上的一双人一夜无眠。
晨光熹微万物苏醒,伊月摇醒流光,揉揉惺忪有些发青的睡眼,“咱们出发吧。”“嗯。”
穿过昨日繁华绮丽的今日已恢复了宁静的永乐街,掠过落霞湖上的长桥,稳稳当当颠颠簸簸,直来直往曲曲折折,一声轿夫的“停”,一切好像都冻结了,沉重地拂开帘子,一片郁郁葱葱。
下了轿子,熟悉又陌生的石碑“楚霸王项羽陵墓群”又印入眼帘,流光用手摸着上面的字,突然东跑西跑起来,穿过灌木在宽阔长满杂草的平地上转来转去好像疯了似的,原来的小丘也不见踪影,周围都是荒地,流光跑的没有了一丝力气瘫坐在石碑前,“项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我怎么回去呀?我一个人被扔在这儿,我再也见不到老爸老妈了。”呜呜地抽泣起来,伊月不知道该怎么办,听着哭声心里仿佛被鞭笞一般抽疼,流光拽着伊月的胳膊擦着眼泪却哭得更加汹涌,伊月轻拍她的背就像玉蟾小时候哄他睡觉一般,慢慢收住了哭声,一双红肿的蓝眸倔强地对着伊月,“你会罩着我的对吧,我这边就认识你这一个亲故你可不许赖账。”说完假哭着蹭着他的胸口。
伊月没了主意,有些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只听到她一个人在这儿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的老相好失约了?”流光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没有什么老相好,一句话你就说吧以后管不管我饭?”伊月一把横抱起瘦弱的流光,霎时心里似乎充满了万丈光芒,枯萎的花朵瞬间绽放,干涸的湖底冒出磊磊清泉。轿夫们低头肃穆恭敬不敢抬头。进了轿子,流光才睁开闭紧的双眼,偷偷瞄向伊月,一脸的得意,“我管你一辈子的饭。”流光粉嫩的耳朵烧得通红,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诶为什么不像小说里一样找回原来的地方就穿回去呢!难道这就是命,是对我在现代好吃懒做花痴好色的惩罚?!她偷偷看看伊月,心里反倒有些安心,“等你说爱我”,难道他真的喜欢我呀!嫁个高富帅也不错。累了一上午的流光渐渐得进入了梦乡,早已经忘了是睡姿不雅的她正躺在某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