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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3)

一连在村子里转悠了好几天都不见强盗前来闹事。京无还是那般的冷漠。黙无米还是跟在京无的身后像是个跟屁虫。江南木经常去山上帮助爷爷去砍些马草,忙的是不亦乐乎。爷爷家里家徒四壁,唯一值钱的应该就是那匹逍遥马了。每次强盗来袭,爷爷总是会把马牵到别的山头,所以只有这匹马能保留下来。

逍遥马每当看到江南木就会飞快的抖起它的两个硕大的翅膀。肉色的翅膀,上面会涨满红色的血细胞,远远看去散着红光,然后伴着鸣叫声。用爷爷的原话就是这匹马儿喜欢江南木,这也是这种马兴奋的情况。当然江南木也喜欢这匹逍遥马。

逍遥马是马中最珍贵的品种,民间有“上有逍遥,一日千里”之说。爷爷之所以得到这匹马,是他有一次砍柴的时候,碰巧捡到的。捡到的时候,还是一个小马仔。现在也都这般大了。

爷爷的孙子叫做小豆子。小豆子整天跟着江南木自是快活,没事就缠着江南木让他教他法术。然后两个人相识熟人一般,江南木也喜欢带着小豆子两个人去砍马草。

我什么也不会,一个人就躺在田野里,躺在丹桂草上,看着天空中的玄鸟飞来飞去。它一哀鸣,叫声便传到天际之外。古乐乐和我一样,也不愿意干活。我们两个时常跑到村旁的树林里找一个地方呆上一天。等到日暮西山的时候我们结伴而归。

这里没有雪国的大雪,也没有雪国王室给我的压抑。我甚至于怀念起我的王后,我的冬淋,我的玄武宫了。我只能用我的双眼看着遥远蔚蓝的天空中的朵朵白云,奇形怪状的积云总是能幻化出各种各样神奇的形状。

古乐乐也喜欢痴痴的看着天空。她会傻傻的问我,天空外是什么。我告诉她,天界师曾经说过,天空之外只是一个个星球,是个荒芜人烟的地方。古乐乐反问我一句,荒无人烟的地方能够这般的美丽?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听着玄鸟一声声的鸣叫。像是歌唱,它本身就在歌唱。暗自想着古乐乐的话:“荒无人烟的地方能够这么美丽?是的,一定是天界师骗我的。”

这天,我和古乐乐并排的躺着,不知道哪来了一个疯疯癫癫的老者,出现在我们两个的视野中。他胡须泛白,清瘦的脸庞后面拖着散乱的头发,穿着道袍,道袍上面的污渍能看出来,这老道是多么的邋遢。一手拿着葫芦喝着酒,一遍唱,听不出唱的内容,仿佛是看到什么就唱什么,想道什么就哼什么。没有规律,没有旋律的音符遮蔽了玄鸟的鸣叫。

花白的胡子,吹倒胸前。皱巴巴的脖子像是一层老树皮。满脸的褶皱能够看出他经历过很多的事情。他就这样边唱边喝着酒。完全不顾外面的世界。然后倒在一颗歪柳上面睡了,边睡边摇着他葫芦里面的酒。

我和古乐乐听到老者的打呼声,不由自主的相视而笑。我们两个人感觉到老者非常有意思,于是我向前去看,来到老者的身边用手推推他,他不动。这时候,古乐乐也来到了他的身边。她没有伸手摇老者,而是在旁边找到了极草。

她拿着极草揉碎,让极草的辛辣味散发的更浓烈些。然后再老者的鼻子处晃来晃去。终于,老者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抬头,看见我们立马又喝了一口酒道:“有吃的吗?”仿佛我们认识一般。我和古乐乐面面相觑。

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饼,递给老爷爷:“然后问道,你姓谁名谁?”老者也不说话,拿到我递给的饼便吃。然后又哈哈大笑起来,待到吃饱了。又像他刚来的时候一般,疯疯傻傻的唱着不着调的歌走开了。

古乐乐笑道:“原来是个疯老头,傻傻的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面对任何人任何事。”我对着古乐乐道:“人一生这样也不错。”天空的玄鸟又鸣叫了起来。我们又戏耍了一会,天色也晚了,于是就结伴回村庄去了。

路上古乐乐傻傻的问道:“桃之尧,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像刚才一样,我们躺在丹桂草上面,两个人看着天空。”

“当然喜欢,以前我的世界中总是有雪,而今我发现没有雪的天空,那种湛蓝是多么的美丽。”

“我不是说天空,我是…我是说生活。”

“也很好呀,天天无所事事,不要想太多的东西,只要能够这般惬意就行了。”

“恩,我也喜欢这样的生活,挺好。”

刚到爷爷家里,见到江南木,京无以及黙无米都坐在那里等着我们了。然后我们开始了讨论,最后决定明天一早继续赶路。因为都好些天了,强盗都没过来,看来应该是不敢来了。我们还需要继续自己的征程,早点回到雪国才是。

出门,旁边的逍遥马看到江南木便哀鸣了一声,仿佛刚才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江南木也远远望了一眼逍遥马,眼神中有很多关切。

爷爷这时候跟着小豆子从外面赶来,我们就对爷爷说了我们的想法,爷爷想了下,也感觉不能耽误我们的行程,于是就跟我们说,要走了多给你们准备些饼。

我想着这一天自己做了什么,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梦中有着,绿色的天地,茂密的森林,玄鸟的歌唱。一切的一切交织在一起,梦中的古乐乐依然如此的可爱,傻傻的很天真的模样。

突然我被人用力的摇醒了,抬头一看便看到墨无米枣红色的头发。还来不及问,旁边都是喊声,哭声,利剑声交织而来,然后看到一个硕大的白虎在吞食着村民。我猛一惊醒就听到旁边的京无喊道:“江南木快用豹林把白虎囚禁起来。”

只见江南木双手合十,使出了豹林,瞬间豹子的大口从天而降,把面目狰狞的白虎囚禁了起来。可是白虎依然在豹林口中咆哮。估计要不多久就会从豹子口中冲出。

旁边的强盗大喊道,居然敢动我的白虎,想不想活了。于是大喊一声扑过来了,却被京无一掌打死。旁边的强盗看到自己同伴被杀,于是各个提刀向我们围了过来。我看到地上层层的血泽,不由的有点害怕。京无,他们四个分别在我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对着强盗。把我围在了里面。

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梦中那么安静,没想到醒来之后空气中居然是这般的让人憎恶。火势已经蔓延到了村里仅有的十几户人家,大家都慌忙着,哭喊着,一时间全部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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