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站起身来,全身湿漉漉的,简直就是一个泥人。没有了糯米甜糕,怎么办呢?干娘和七爷爷一定很生气,可是自己有没银子了,高姥姥的甜糕也都买完了,怎么办,难道真的像那个女孩子说的那样,回去说没有买到?
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黑马,可怜兮兮。今天最无辜的就是它了。不知道那匹白马是什么品种,竟然会发出那种嘶鸣声,瞧把这头黑马吓得,到现在身子还在颤抖。
想了想,从树林里弄来一些粗树枝,将折断的马腿固定好,然后扶起黑马,轻轻摸着它的脑袋,“大黑马,大黑马,今天让你受委屈了,回去一定请你多吃点大黄豆。”
似乎听懂了他的话,黑马不停地将马头在林川肩头摩擦。一瘸一瘸地跟在林川身后,一晃一样,慢慢行走在这片寂静的原野中。
回到秦府,已到中午。赵四娘还在厨房里忙碌,看到一身泥水的林川走过来,吓得一惊连忙询问。林川支吾了半天,还是老老实实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赵四娘,赵四娘有些心疼的看着林川,牵着他的手去后院找老管家。
老管家正盘膝端坐在后院之中,闭目凝神。赵四娘不敢轻易打扰他,一拍林川的手,噗通一下跪在院门外,林川也跟着跪下。两人不敢言语,低头跪在院门之外。
老管家缓缓地睁开眼睛,沉声问道:“林川,此乃何为?”
林川头也没抬,低声将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赵四娘等林川说完,插话道:“老管家,林川无能,没能做好老管家交代的事情。”,说完连连磕头,敲着地面咚咚直响。
老管家眯着眼睛,面如表情,一言未发,只是抬手轻轻一挥,让他们离开。赵四娘小心翼翼的,拉起还在发呆的林川蹑手蹑脚的离开院子,深怕打扰了七爷爷的静坐。
到了厨房,赵四娘吩咐林川先回去,把身上洗干净了,不要再乱跑。林川弄砸了事情,也不好意思再混吃了,怏怏不乐的离开秦府返回家中。
赵四娘还没有回来,屋子冷清清地,灶台还是冰凉的。摸摸独自,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没有了,独自饿得咕咕叫。看来只能自己去弄点吃的了。走到院中,拿过鱼篓,转身锁好院门,朝着村北的那条青阳河走去。
青阳河流源于远处的绵绵群山。河面宽阔,水流平缓,。物产丰富,滋养了附近数个村庄的百姓。其中最受人欢迎,价值最高的就是一种腹部鱼鳞都是白色的大鱼。村民流传这种鱼是从遥远的大海游回来的。鱼肉香嫩,尤其是鱼子,那更是孕妇、小孩和老人最佳的补品。只是这种鱼儿虽然体型庞大,但一直躲在河底觅食,很少浮出水面。青阳河最深处可达数十米,一般人很难潜入下去,但对于林川来说,这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相对于陆地走路,林川更喜欢在水中的生活。在水中,僵硬的身体灵巧起来,手脚也变得敏捷了。不知是原先“林川”就有很好的水性,还是现在这个“林川”的特殊来历,他能长时间在水底憋气,捕捉白腹鱼就不难了。村民都会出钱购买他的捕捉白腹鱼,这也就成了林川日常最主要的工作,也是家中最大的经济来源。
走在一侧平坦的沙滩边,林川脱下衣服准备下河。一个小布袋从怀中落到地面上。正是那个女孩子给的,刚才忘记把它交给七爷爷了。有些好奇的打开布袋,两颗圆溜溜的珍珠从中间滚出来。每一个都晶莹凝重、圆润多彩,闪烁着光彩。一看就知道非常值钱。
林川并不笨,这两颗珍珠恐怕能买下数十年的糯米甜糕了。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女孩子娇丽的脸庞,明亮的眼珠,小巧红润的小嘴,还有那翘鼻子,显得那么的可爱。对于这个平生第一次遇到的同龄女孩子,林川竟然有些想要再看到她的渴望。
站在河边发了一下愣,然后珍珠装回小袋子,塞到衣服中。然后脱光衣服,赤条条的蹦到河水中。已经初冬时节,河水冰凉刺骨,但对于林川来说,这个时候才能真切感受到肌肤对于外界的感触。
一个猛子扎下水中,灵活地游动在这个幽暗寂静的世界中,从心底流淌出博纳星上生活的感觉。巨大的石块,遍地的鹅卵石,茂密的水草,身边不停游动的鱼儿。尽情的舒展自己的身躯,任凭水流冲刷着消瘦的身体,享受这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世界。
林川在水底缓缓游动,看准在身边游动的鱼儿,伸手一抓,一条草鱼落入手中。从水底冒出头来,将鱼儿扔到岸上,然后又返回水中。不大一会儿,又抓住三条。看着岸边上乱跳挣扎的四条鱼,林川笑了,今天中午的午饭得到解决了。走上岸穿好衣服,拎起四条鱼,转身朝着圣剑峰走过去。
圣剑峰,村北一座非常奇怪的山峰。从地面上突兀升起,直插云霄。四周悬崖光溜溜的,根本就无处下脚,攀登上去。传说这所山峰是天上神仙的一柄斩妖除魔的圣剑所化,因此被称为圣剑峰。在经历九百九十九年之后,圣剑峰将会再次变成神剑,斩妖除魔,维护世界安宁。
据说山峰之上,还有一座宫殿,那儿住着神仙,专门看守这柄圣剑,防止它被妖魔鬼怪所获取。只可惜,圣剑峰的峰顶几乎总是被烟云缠绕,根本就无法看清。据说有人曾经月圆之夜,看到有神仙从中出来飞到天上去了。一传十,十传百,圣剑峰成了方圆数百里民众心目中的圣地,经常有人来烧香跪拜,祈求平安。
不过,林川对此到没有什么感觉,轻声熟路的顺着山路走到圣剑峰之下。山脚之下有个小山洞,是林川在掏鸟蛋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非常隐秘。之后就成了林川的秘密巢穴,经常躲在里面烧烤食物,睡觉休息。
走进山脚下那片树林中,洞穴入口距离地面大约三四米,被浓密的树叶遮住,很难发现。林川将鱼儿塞到衣襟中,双手一攀树枝,身子僵直地爬上去,爬到树顶,拨开那些茂密的枝叶,洞口出现在面前,伸腿搭上洞口,双手一推身子嗖的一下钻进去。
山洞不大,更像是有人在半山上挖掘出来的一个洞穴。地面上铺着一层野草,拐角堆着一些干树枝,几块烧的漆黑的石头滚在最里面。
村子里的人都是一天吃两餐,中午没饭吃。林川可经不住饿,所以经常一个人到河里捕鱼,或者上山抓些小动物,然后一个人就躲在这儿烧着吃,吃完还能美美滴睡上一觉。
从颈脖子上取下那根短笛,林川拿着它在漆黑的石头上轻轻一敲,顿时闪烁出一片火星,点燃那些干草。可用来穿越时空的暗物质发射源,对于林川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非常方便的取火工具而已。除此之外,也不知道它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作用。将鱼儿串起来放在火上空考,不一会儿就飘起香味。林川嘿嘿一笑,不顾烫热,就往嘴中塞去。鱼肉很嫩,带着一点腥味,不过林川无暇顾及这些,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很快四条大鱼全部下肚。摸摸独自,笑了笑,林川顺势靠在山洞壁上,闭上眼睛睡一觉。反正干娘还在秦府,要到晚上才能回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从山壁中传来一股暖流,缓缓从后背注入体内。而脖子上那根短笛,丝毫也发出一股热量,从上往下,一点点流淌下来,最后跟山壁传来的热量交融道一起。僵硬的身体在这股暖流中变的柔软轻松,格外舒服,不知不觉中就呼呼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惊醒,显然对方没想到头顶之上竟藏有人。林川悄悄地探头朝下望去,果然树林之中,有两人黑衣人正在说话,其中一个身影刺耳尖锐,只是距离有些远,根本就听到交谈内容。
片刻之后,两个转身朝着村北走去。隐约可以看到一个身材高大魁梧,而另一个则显得低矮纤瘦的多。两人行走速度很快,转眼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迷惑不解的林川,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