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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曲终人散

一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圣剑的主人,竟然是眼前这个有些痴呆的孩子,一名杂役!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历次圣剑认主,每一位都是叱诧风云、德高望重之辈,且他们大多也都得道飞升,班列天神之位。这一次怎么会认一个傻孩子为主,难道圣剑脑袋被石化了?抑或它根本就不是轩辕神剑?

林川可没那么多想法,欣喜地大量这柄宝剑。黄金色的剑身,刃如秋霜寒光闪闪,上面篆刻着奇怪的文字和图案,只可惜一个都不认识。

齐茹茹最先打破了众人的沉默和呆滞,走到林川身边,羡慕的看着他手中的圣剑,乌黑的眼眸闪闪发亮,俏然问道:“林川,可以给我看看吗?”

林川一点头,伸手就将圣剑递给她。齐茹茹欣喜地伸手去接,几乎就在同时,郑先生和秦昊不约而同地喊道:“不要!”

齐茹茹手指刚刚触碰到剑柄,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压下来,剑身沉重如一座巨峰,立即松开手指,飞快地收回手臂,叮当一声,圣剑跌落到石堆上。顿时那堆大石块变成了粉末,而金黄的圣剑躺在那堆白色粉末中,格外显眼。

“胡闹,不是圣剑的主人,是无法举起圣剑的。”郑先生走到齐茹茹身边,板着面孔申斥道。齐茹茹朝着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脸上露出一丝庆幸,好在刚才自己反应迅速,不然手腕必定粉碎。

郑先生转过身,目光落到林川身上,脸色铁青,眼色复杂地看着他。原本以为等待了两甲子,自己就是圣剑的新一任主人。那一刻是多么的兴奋、激动,甚至比当年元婴炼成还要高兴。但没想到,喜悦是那么的短暂,结果又是如此的苦涩。神剑竟然跟自己开了一个玩笑,自己不过是他前进路上的一块拦路石而已。心中涌起深深的失落,自己苦修百年,又将如何?目光一扫林川,冷声道:“你究竟是谁?”

林川正弯腰将圣剑捡起来,闻言抬头看着他那张冷冰冰的面孔,目光咄咄逼人,心头一愣,没有回答。

齐茹茹插嘴说道:“三叔,他是林川呀,刚才我不是说了吗?”

郑先生朝着她一瞪眼,转头看着林川,冷冷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回来此地?”

林川看了齐茹茹一眼,回答道:“我叫林川,青田村人,跟干娘生活在一起,经常去秦府帮工,”迟疑了一下,“我,我来山里,是来打猎的。”

秦老道抬头看了一下夜空,天空中那如漏斗状的积云已经消散了,月光照亮了茫茫群山,平静如常,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微微叹了口气,心中五味俱全,一时难辨。

自己修行已入瓶颈,百年来无法提升,才想借助圣剑的强大力量助一臂之力。而且自诩道行深厚,世无对手,圣剑别无他选,但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结果。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无法相信。圣剑认可的主人,竟然是自己府邸中的一名小杂役。事情变化之及,无人可料。

不过秦道长也知道,圣剑乃有灵性,认主自有它的原因。只不过这些原因,不被外人所知而已。缓步走到林川身边,看着他沉声道:“林川,你是秦府杂役?”

林川看着面前这个鹤发童颜,神色慈祥的老道士,点点头,“是的,道长。”

秦昊走上前,朗声道:“老祖宗,林川确实秦府杂役。”接着将林川的生平大声的说了一遍,当然他不仅仅是说给老祖宗听到,更多的是说给其他人听到,毕竟新人圣剑主人可是秦府之人

等秦昊说完,一乾大师、老夫子、木天姬等人都不由地微微摇头,这个事情要是传出去,不知道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吓掉多少人的下巴。自己这些修行多年老家伙,竟然还不如一个小杂役,

郑先生还是有些不死心,仔细打量了一下林川,眼中闪过诧异,眉头一皱,不解道:“怎么会这样?”

老夫子、秦老爷子、一乾大师等人也都看出林川根本就不是一个修行者,一个很平凡的凡人,而且他的身体素质之差远逊于常人。全身骨骼僵硬,血流缓慢,经络堵塞,气息不全,阳气不旺,甚至还隐隐有着一股死亡气息。圣剑乃是至刚至阳之物,原本应该跟他身上的气息格格不入,又怎么会选择他做了主人呢?

这样的结果,是这些老家伙都无法理解的。郑先生忍不住,指尖一弹,一道绿光径直朝着林川印堂飞过去。

林川被他突然之举,吓得身子一颤。但随后发生的事情,更让郑先生等人疑惑不解。那一点绿光嗖的一声钻进去,立即就无声无息地就消失了,一点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郑先生不由地咦了一声,目光中充满了怀疑之色,思量着要不再测试一下。

一乾大师忽然打了一个佛号,“阿弥陀佛,诸位施主,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一切有命,当听天由命。圣剑认主乃是天意界定,我等还是不必自寻烦恼了。此地事已了,老衲也就先行告辞了。”

秦道长转身诚挚道:“一乾大师,暂且留步,还请到我府中稍作休息,让老头子略尽地主之谊。老道还有事相求。”

一乾大师淡淡一笑,垂手道:“多谢秦道长的美意了。圣剑既已入秦府,那就请道长多费心吧。老衲自此重返中原,一身罪孽还需早日化解,不便久留。”

秦道长默默点头,“既然如此,贫道就不挽留大师了,还望大师一路顺风,早证正果!”

一乾大师朝着老夫子、木天姬和郑先生垂手告辞,看都没看林川一眼,转身朝着山外走去。他走的很慢,但一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老夫子呵呵一笑,“秦道长,老夫不便久离京师,也就不打扰了道长清修了,先行告辞。”

“哈哈,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不挽留夫子了,改日我们再聚。”

老夫子朝着众人微微一点首,木天姬等人连忙鞠躬回礼。老夫子扫了林川一眼,朝着子轩说道:“我们走吧。”一挥手,一股银白色的烟雾升起,笼罩了两个人,转瞬即逝不见了踪影。

“老夫子的缩地术可是越来越精纯了!”秦道长不禁赞叹道。

林川睁大了眼睛,就那么一下,人就不见了,这太神奇了,难道神仙就是这样日行千里的?他是如何做到了,博纳星上的人也没有这样的能耐。

木天姬也开口告辞,秦老爷子还欲挽留。木天姬笑着说道:“刚才一时生出贪念,自不量力,想于圣剑前显露一下,现在才知自己不过是荧光之火。我需要回去修养,这次就不打扰秦道长了。”

诗琪上前跟着秦老爷子、郑先生告辞,又跟秦昊、齐茹茹微笑示意,然后仰天发出一声清脆的哨声。旋即,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声,一只灰白色的奇异大鸟挥舞着巨大翅膀出现在夜空。

秦道长看着那疾驰而来的大鸟,笑道,“许久未见,白翅夜鹰都这么大了!”

木天姬和诗琪再次向他顿首告辞,纵身跳上白翅夜鹰的背上。白翅夜鹰发出一声叫声,拍动翅膀,扇起一阵旋风,朝着西方飞过去,转瞬就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夜空中。

郑先生看到其他人都走了,叹了口气,尽兴而来败兴而归,有些郁郁寡欢。虽心有所不甘,但也无可奈何。看了齐茹茹一眼,沉声道:“茹茹,你要跟我一起返回南海吗?”

齐茹茹迟疑了下,瞥了一眼身边的秦昊,呐呐道:“三叔,我才来到中原,许多地方还没有去过,我想——”

秦道长呵呵一笑,“郑先生,请茹儿多留几日,让昊儿陪她多走走。年轻人嘛,需要多增见识,有助于修行。”

郑先生也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解下腰间佩剑一抛,佩剑迎风变大,飘浮在空中。郑先生纵身踏上佩剑,看了林川一眼,深深一叹气,朝着秦老爷子一拱手,御剑而去。

林川再次震惊了,这又是什么原理,那柄剑能够如此随意的变化?

魔女榕嫣微微一笑,朝着秦道长弯腰致谢道:“多谢老神仙允诺,小女子才能看到如此盛世奇景,小女子这就告辞了,不敢打扰您老清修了。”

秦昊眉头皱了下,就是这个女人带人半路突袭,如果不是自己机灵,很有可能大伤道行。不过秦道长显然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讨论这个事情,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魔女榕嫣旋转高挑的身子,一股浓烟将她笼罩起来,转瞬消失不见。

秦老爷子看了林川一眼,一挥长袖,“走,我们回府。”没有理睬他人,领先朝着山外走过去。

秦昊朝着林川淡淡一笑,“林川,不要发呆了,有什么话回府再说吧。”说着朝齐茹茹一笑,齐茹茹笑着走到到身边,紧跟上秦道长的步伐。

林川回头看了一眼圣剑峰原先的位置,已经被一座小山多代替。天空也恢复了常态。山林之中,除了呼呼的风声,没有其他动静。看了看手中的圣剑,微微叹了口气,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不由地握紧剑柄,把它扛在肩头,转身一摇一晃地跟上众人。

群山中再次恢复到寂静之中,只剩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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