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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上书房读书

一夜好眠,天刚亮小雅就醒了,想起昨晚自己做的事还是忍不住挂了满脸的笑,原以为南宫睿会是个难缠的性子,却不想一个郑姑姑就把他搞定了,亏自己还留了后手,把一条真丝白绸裤也染了浅淡的血迹,没成想完全没用上,真是浪费了那条裤子啊,自己还挺喜欢那绵软舒适的料子呢!

南宫宸却是一大早心里就在犯嘀咕:听说昨晚父皇并没有留宿,想来母后该不开心才是,可是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母后,瞧着怎么就那么开心呢,笑得连眉毛眼睛都快要飞起来了。

小雅心情大好,和南宫宸一起用过早膳后,放下手中的茶盏说到:“宸儿,今日是你第一日上书房读书,母后陪着你一起去吧。”

南宫宸哪里会说不好,点着头应了。

一路上,知琴把上书房的规矩又细细的给南宫宸讲了一遍,南宫宸非但没有一丝嫌烦的表情,反而听得异常认真,小雅却是在一边耷拉个脸,这些规矩她都听了几遍, 早烦的透透的了,也不知道这南宫宸的好性子是随了谁,每每都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他们到的时候,皇上还没有下朝,那翰林院院正柳大人,自然是还没有到,小雅便带着南宫宸直接进了正厅,四下打量了起来:这屋子一看就是个学堂,四面墙上俱是挂满了书法字画,东西两面各有两个大大的窗子,都开着,正好可以让阳光洒进来,整个大厅亮堂的很,正上方主位上一看就是先生的书桌,笔墨纸砚摆放的整整齐齐,旁边还有一摞书和一根戒尺。

厅堂里却是只摆放了两张一模一样的书桌,小雅挑了先生正下方的那一张给南宫宸坐,南宫宸高兴的应了,把自己准备的笔墨纸砚等等都一一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摆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小雅站在他身边说到:“今日起你就要读书了,这柳大人是每日上午教你一个时辰,下午教你一个时辰,他授课时,你可要仔细认真的听知道吗?哪里不懂了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直接问出来就好,等他授完课完毕,你也别急着回宫,且还在这里把他教过的东西再略略温习一遍,温故而知新嘛,再说,你才刚刚启蒙,不多下些功夫怎么成。”

南宫宸抬眸:“儿臣知道,如今能有今日,都是母后为儿臣争取来的,儿臣定当珍惜机会,用心学习,绝不辜负母后的一番苦心。”

小雅忍不住捏了捏南宫宸滑腻的小脸,笑着说:“宸儿真是个乖孩子,还有啊,读书辛苦,可别累坏了身子,我让人备了茶水和点心,上午下午各送过来一份,趁着下课的间隙,你且填补一下肚子,这样读书才更有劲儿啊,是吧。”

南宫宸点头:“儿臣谢过母后了。”

正说话间一个长着胡子的中年男人迈了进来,他连头都没抬,就俯下身行了礼:“微臣叩见皇后娘娘,见过皇子殿下。”

小雅忙让他起了身,拉着南宫宸走至他身前,微笑着说:“宸儿,这就是柳大人了,以后就是你的先生了,快给先生见礼。”

南宫宸一拱手,十分认真的说:“学生见过先生。”

那柳大人也知晓南宫宸如今是养在皇后膝下,身份水涨船高,忙也弯下腰:“微臣岂敢受殿下的礼。”

小雅却摇头:“皇上既选了柳大人来教习宸儿,自然是对柳大人的才学品行都十分信任的,柳大人作为先生,受学生一礼也是无碍的,只是望柳大人从今后莫要顾及身份之别,只记师生之情,对宸儿不吝教诲才是。”

柳大人见皇后如此说,忙答道:“承蒙皇上与娘娘信任微臣,微臣自然不会藏私,定会对大皇子悉心教导,总不辜负皇上与娘娘的信任便是。”

小雅私下遣知琴着人去打听过这个柳大人,确实是个名副其实的有才之士,要不然也不会坐上翰林院院正之位,对于南宫睿挑的这个先生,自己也算是满意了,遂想着还是回宫去吧,别耽误了宸儿上课,便开口说到:“既如此,那你们便开始上课吧。”说罢领着人就往门口走去。

一个上午小雅都没有偷懒,就坐在自己的软塌上看那本快看完了的《梦游杂记》,心思却总是忍不住跑神:南宫宸虽已九岁,可毕竟是头一次上课,面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学生,那柳大人要从哪里教起呢?若教的深了,宸儿是否吃得消呢?想了会儿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过不了多久宸儿就能回来用午膳了,到时候问问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果然,一直到了午膳时间,南宫宸才姗姗来迟,一进门放下怀里的书才去屏风后洗脸净手。小雅拿起来看了看,薄薄的一本,是《三字经》。

南宫宸出来见小雅在看他的书,不禁有些脸红:“先生说我没有启蒙,让我先从《三字经》学起,今天一日内就要背熟。”

小雅挑眉:“虽然内容不算很多,可是一天就背会是不是紧了点儿。”

南宫宸拉下脸:“母后,儿臣比起同龄的孩子,已经落下很多了,若是再不苦读,可怎么追赶得上呢,我还嫌先生布置的少呢。”

小雅拉他过来在桌前坐定:“我知道你心急,可你要知道一口吃不成胖子,尤其学习的事,得循序渐进的才好。”

南宫宸点头:“这些道理儿臣都知晓,不过一本《三字经》罢了,哪里就难了,今日先生也就领着我读了两遍,又教授了其中含义,儿臣现在就已能背出大半了呢。”

小雅夸奖般的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恩,宸儿如此用心,将来必成大器,不过,咱们还是要先吃饭的好,做学问也得填饱了肚子才成。”说完伸手亲自给南宫宸盛了一碗白饭递了过去。

南宫宸是早已习惯小雅总把第一碗饭递给自己了,接过来后等着小雅也盛好了饭且夹了一口菜后,才动了筷。

很明显的,今日的南宫宸,用起膳来虽也还算优雅,但略微带了些狼吞虎咽,一放下碗筷,便直接起身告退,说要回书房读书,过会儿便直接从自己宫里去上书房,不过来请安了,怕扰了小雅午睡。

小雅点头说到:“好吧,午后太阳大,去上书房记得让人打伞,可别中了暑气。”

南宫宸忙应下后就转身回自己宫里读书去了。

果然,南宫宸晚上也是到了晚膳时候才小跑着回了凤鸾宫,看着他头上微微冒着薄汗,小雅有些心疼的说:“这才上书房读书一日,你就这般废寝忘食,若是天天如此,身子哪能吃得消。”

南宫宸正沉浸在能读书的喜悦中,傻笑着说:“母后放心就是,儿臣的身子结实着呢。”

看着这样的南宫宸,小雅也不忍再说什么,拉着净手后的他开始用膳,一筷子一筷子不停的往他碗中夹着菜。

晚膳过后,小雅叫来了庆喜:“庆喜,今晚你看着大皇子,只许他读书读到戊时,若到了时辰还不肯去歇息,就过来报给我知道,可是记下了?”

庆喜忙点头应了。

小雅知道南宫宸还急着回去看书,也不多留,只嘱咐他晚上多点几支蜡烛,别熬坏了眼睛才是。谁知南宫宸急哈哈的应下后,丢下一句“儿臣告退”便扭头小跑着回去了。

看着他着急的背影,小雅不禁摇头失笑:原以为这孩子是个稳重早熟的,却不想到底是个孩子,跑得倒是还挺快的。

过后的几日,小雅也就只能在饭桌上才能见到南宫宸了。这大央朝是上朝四日休沐一日的,休沐那天,柳大人自然也是不用来给南宫宸上课的,小雅还想着休息了就能陪小正太聊聊天,四处走走放松下了,可没成想人家根本不领情,休息一天除了吃饭更是连面都没露,把小雅给郁闷的啊!

这天上午,小雅正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在花园里拿了一个花瓶插花玩呢,忽然张嬷嬷来报,说皇上要见她,让她即刻到建章宫一趟。

小雅拍了拍沾满花粉的双手,起身就要过去。

张嬷嬷却拦在了她身前:“娘娘收拾的也太素净了,连妆容都未上颜色,还是先回去添妆更衣吧。”

小雅蹙眉:“我觉着我这样就挺好的,再说了,皇上不是让我即刻就过去吗,若是再更衣就该耽误时间了,让皇上久等可不好。”说完自顾自的抬脚就走。

张嬷嬷唉声叹气的摇头,又别无他法,只好不再言语也跟着去了。

到了建章宫的正殿,福公公笑呵呵的给小雅请了安,领着小雅进去了。

果然,南宫睿那个家伙还是低着头在写写画画,听见小雅进来仍是头也不舍得抬一下,小雅无语,只简单的行了一礼,无所谓的说到:“叩见皇上,不知皇上让臣妾过来,有何吩咐?”

南宫睿也不看她,直接说到:“今日早朝,宰相说思女心切,想接皇后回宰相府小住几日,朕已经允了。”说到此处他才抬起头,撂了手中的笔,看着连眼睛都亮了的小雅,继续说到:“叫皇后过来,是想问问皇后,觉得朕此举,可是妥当?”

小雅一听能出宫,美得不要不要的,立马换上谄媚的表情狗腿的说:“妥当,真是太妥当了,臣妾在此,先谢过皇上了。”说完竟是又给南宫睿行了一个大礼。

像是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似得,小雅笑嘻嘻的问:“就是不知,皇上何时准臣妾出宫,是今日,还是明日?”

南宫睿看着小雅明亮鲜活的脸,私下里肺都要气炸了,却还是好风度的维持着淡淡的笑:“看来皇后已是迫不及待了啊,今日就算了吧,明日一早,朕自会安排人送你出宫。”

小雅急忙应声:“臣妾谢皇上费心,明日臣妾就要回宰相府小住,还有许多东西未曾收拾呢,那臣妾这便告退了,不敢打扰皇上处理政务。”

南宫睿咬着牙“恩”了一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雅欢快的背影,气的双眸都要冒火了。想起今日早朝之上,木宰相当众提出这样的要求,明摆着是嫌自己待他的女儿不好,这样明目张胆的请皇后回娘家去住,可不正是在向自己显摆皇后是有依靠的么,自己就再忍耐些时日,等到羽翼丰满的那一天,一定要叫这些人通通好看!

(咳咳咳,人家木宰相没有显摆好不好,人家是真心想念女儿好不好!)

(咳咳咳,皇上这是心理不平衡,严重的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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