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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借口推拒

因早上去谢恩时,南宫睿说了晚上要过来用膳,张嬷嬷和知琴又是好一通忙活,原本小雅还是坚持让膳房给做十菜两汤,可张嬷嬷硬是说如今又添了大皇子,这样的菜色也太寒碜了,最终两人各退一步,晚膳定了十二个菜两个汤才算了事。

眼看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南宫睿却还是连人影也没看着,小雅心想:这南宫睿还真是不准时,明明是他自己说要过来吃饭,却每次都迟到,害自己饿着肚子等,如今连小宸儿也得跟着自己一起等,这混蛋皇上是不是也太混蛋了一点。

南宫宸看着小雅不悦的脸色,试探着问:“母后是等的着急了吗?儿臣想父皇既说了要过来,就一定会过来的,想必是有事耽搁了吧,母后莫急,现在也不过刚刚到了晚膳时候。”

小雅翻了一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等的着急了?我只是觉得你父皇他也太不守时了些,明知道他不来咱们是不敢先用膳的,却偏偏到了时辰还不来,让咱们俩在这里饿着肚子等他,这是君子所为吗?”

南宫宸显然,再一次被小雅的话所惊吓到,有些结巴的说道:“母后你,,,你,,,怎么,,,这样说父皇呢。”

小雅一挑眉:“我说错了吗?君子以诚信为本,可是你看看你父皇,他的诚信呢?”

南宫宸是不敢再接小雅的话了,纠结的一张小脸上五官都快要皱到一起了,这么几天的相处,虽然他对小雅的脾性也有了一定了解,知道她不虚伪不做作,可是这么直接的跟自己讨论皇上的错处,还是让自己接受无能,反正她的这番言论,自己是不敢苟同的,干脆不接茬算了。

小雅见南宫宸苦巴巴的皱着一张脸,心知他是不敢认同自己的话,想想也是,这里可是封建社会,南宫睿是皇上,就是这天下的老大了,谁敢说他坏话啊,万一惹他不开心了可是有被杀头的可能的,扁扁嘴端起桌上的茶,又灌了一杯,就算是先安抚一下饿着的肚子吧。

只又等了一小会儿,张嬷嬷便进来回禀,说是皇上来了,让小雅去前殿迎一迎。

小雅哪里愿意,可张嬷嬷连拉带拽的硬是把她劝了出来,看着身边南宫宸有点儿迫切的模样,小雅叹口气,走过去拉着他的手,不情不愿的往前殿走去。

两人刚在前殿站定,福公公的一嗓子“皇上驾到!”便传入耳中,紧跟着一袭明黄色的身影就迈了进来,两人躬身行礼:“臣妾(儿臣)叩见皇上(父皇)。”

南宫睿走至两人身边,居然伸手扶了小雅的胳膊,沉声道:“皇后无须多礼。”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有肢体上的接触,虽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可南宫睿微热的体温还是立时就渗透了小雅全身,让她忍不住一个激灵,怎么说这皇上也是个男人啊,被他这样握着胳膊,饶是小雅脸皮奇厚也忍不住微微熏红了脸。

南宫睿见她这样倒是在心底忍不住嗤笑:看来左卿说的果然不错,女人嘛,要的无非就是自己的宠爱,自己不过是过来用膳,她便巴巴的来前殿迎自己,现在更是在自己眼前羞得连脖颈都染了一层淡淡的绯红,亏得自己之前还以为她跟别的女子不一样,却原来也不过如此。

小雅见他拉着自己也不撒手,只好极不自然的往后撤了一小步,挣脱了他的双手,低着头说道:“皇上,现在已过了晚膳时候了,想必皇上也该饿了,还是快着进去用膳吧。”

南宫睿收回双手,瞟了小雅一眼,往内殿走去。想来自己刚刚应该是没有看错,可这个女人变脸的速度也忒快了点儿吧,弄得他自己都有点儿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是喜欢自己呢,还是不喜欢自己呢?

一旁的南宫宸更是瞧的云里雾里,这父皇和母后都在打什么哑谜啊,说他们亲近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亲近吧,明明两人都手拉手了。

伴着三个人的心事重重,一顿晚膳总算用完了,南宫宸瞧着南宫睿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心里估摸着父皇这是要留宿凤鸾宫了吧,自己还是速速告退的好,想到此便起身说:“父皇,母后,儿臣明日一早就要去上书房读书了,还有一些东西没有准备妥当,儿臣这便告退,回宫收拾去了。”

小雅正不想跟南宫睿这个小白脸独处呢,见南宫宸要走,哪里肯放行,忙出口阻拦:“宸儿你急什么呢,这会儿才刚过酉时,再说,哪里就用得着你亲自去收拾东西了,再陪着母后说会儿话吧,我让李嬷嬷先回去帮你拾掇着也就是了。”

南宫宸皱眉,偷偷看着南宫睿已露出微微不悦的面色,哪里敢答应:“明日是儿臣第一日去上书房,为表示对先生的尊敬,凡事自当亲力亲为的好,母后就不用让李嬷嬷去收拾了,儿臣自己做的来的。”

小雅如何不知南宫宸的心思,想来他父皇坐在这里,他是比自己还要拘束的,便也不再为难他:“好吧,你且回宫去吧,记得要早些歇息,明日顶着黑眼圈去见先生却是不好的。”

南宫宸见她松口,忙笑着应了:“是,儿臣听母后的就是,那儿臣这就告退了。”说完见南宫睿朝他也点了头,放心的退出了内殿,一溜烟回自己的东明殿去了。

殿内只余他们两人,让小雅觉得连空气都变得尴尬起来,偷着看了南宫睿一眼,见这货一脸的淡定,不禁在心里想到:这家伙不会是今晚又要睡在这里吧。

终于,小雅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晚膳已经用过了,皇上您,是要回建章宫批阅奏折吗?”

南宫睿当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赶自己走,没好气的说:“今日朝堂无要事,奏折朕都已经批阅完了,朕今日留宿凤鸾宫,皇后你--准备着侍寝吧!”

这一句话,让小雅有了被雷击中的感觉,看着南宫睿波澜无惊的眸子和微微挑起的嘴角,虽有些怀疑他也许只是在逗自己,但小雅还是不愿意冒险,万一呢,万一这货是认真的怎么办,他一个大男人,自己反抗肯定是行不通的,再说他是皇上啊,自己反抗,会不会被当做刺客给咔嚓了啊。

小雅又想,他后宫还有那么多女人呢,让他去别人那里不就成了,自己直接开口赶人,出于面子考虑,想必他也是会拂袖而去的吧,想着想着便真的说出了口:“臣妾前些日子生病,身子还未大好呢,皇上不若去别的后妃那里吧。再说了,皇上膝下,现今只有大皇子一人,未免单薄了些,皇上勤去后宫走动走动,不定就传出好消息了呢。”

南宫睿隐隐就是有种直觉——这个女人虽然总为自己的脸所沉迷,但是她却是不喜欢自己的,甚至不愿意侍寝!尤其现在,她居然能这么直接的拒绝自己,明目张胆的赶自己去别人那里,就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是真心不愿,还是伪装的太好了呢?不管她是怎样的想法,自己今晚,都要定她了,他倒是要看看,等她成了自己的女人,还能不能装的这么清高冷傲!

于是淡淡的开口:“朕已经问过太医了,皇后的身子,于侍寝无碍。再说,皇后也知朕如今膝下子嗣单薄,做为后宫之主,岂不更是要为朕分忧吗?且若是皇后有孕,那诞下的便是朕的嫡子,身份何等尊贵,朕做为一国之君,自然是要更期待嫡子一些。”

说完竟是完全不顾小雅,扭头便叫了人进来,吩咐着备香汤。

小雅气得嘴撅得高高的,见南宫睿这里再劝已是无益,便低下头,脑子转得飞快,想着一定得赶紧想个招儿才是,自己又不是真正的木夕颜,凭什么还得陪吃陪睡啊!

很快知琴便进来回话,请两人前往净房沐浴,小雅也不说话,低着头跟着南宫睿一起出了内殿。

一进净房,小雅就把知琴拉到了屏风后面,趴在她耳边好一通嘀咕。

知琴一听小雅的主意,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她真真是想不通啊,哪个后妃不是挤破了脑袋的想要侍寝,可怎么自家小姐偏偏不愿意呢,不愿意也就算了,这皇上都在跟前儿了,还想着法儿的往外推,这是滚楼梯把脑袋摔坏了吧!

小雅见她不愿意配合自己,把脸一板:“你要是还当我是你主子,就照我的吩咐去办。”

知琴扑通一声给跪了:“小姐,知琴怎会有外心,知琴只是担心,小姐这样想着法儿的把皇上往外推,时日久了,小姐真失了宠可怎么办。”

小雅把她拽起来:“不会的,你就照着我的吩咐去办就成了,我只是觉得身子还有些不适,今晚不想侍寝罢了,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啊。”

知琴有些怀疑,小姐莫不是在哄她呢吧,可看着小雅毫不闪躲的眼睛,终于还是点了头:“好吧,不过可是只此一次,再有下次,奴婢可是不会再这么帮着小姐了。”

小雅忙笑着点了头,知琴这才转身出去了。

知琴一走,小雅就自行脱了衣服跳进了浴桶中,舒舒服服的哼着小曲泡起澡来。

不多时,知琴就偷偷推门进来了,直接绕过屏风走到了小雅身前,从衣袖里摸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了小雅:“娘娘这么做真的成吗?这可是大忌讳,若真的让人误以为娘娘您想欺瞒皇上,怕是就不好了,指不定还会惹祸上身呢。”

小雅则摇摇头:“你可别忘了,我是皇后,再说我身后还有我爹呢,就算有人想种我的萝卜,估计也是得掂量掂量的,再说到最后我也是侍寝不成的,这没有成事,谁还敢往我身上泼脏水!”说完打开白瓷瓶看了看又闻了闻,才放心的又递给知琴,她自己则起身穿衣,不再洗了。

其实小雅做的很简单,刚刚也只是吩咐知琴去膳房偷偷弄了点动物鲜血回来。她让知琴安排两个小宫女在收拾净房以后,装着没有看见的从皇上身边的掌事嬷嬷郑姑姑不远处经过,且悄悄议论:“今日皇后娘娘沐浴的水中,怎闻着有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儿呢。”

这郑姑姑,为人中庸且极其死板不知变通,若是给她听到了这样的流言,想必是一定会找知琴问个清楚的。确实,郑姑姑听见了小宫女的议论后,第一时间便拉了知琴到一边,板着一张脸询问:“知琴,我来问你,皇后娘娘可是来了小日子?”

知琴惊讶的捂住了嘴,瞅了瞅四下无人,小声回到:“这事姑姑怎知道了,娘娘也是刚刚在沐浴时才发现的,这会儿正手足无措呢,今晚皇上指明要娘娘侍寝,娘娘若在沐浴后才回禀来了小日子,怕是会让皇上以为是推脱之词,再因此恼了娘娘可如何是好,正想着是不是瞒着也不打紧,反正也只有一星半点儿,也许能糊弄过去呢。现下既然姑姑知晓了此事,知琴就求姑姑给拿个主意吧,咱们娘娘刚入宫,年纪又小,若有哪里做得不妥当之处,还望姑姑能指点一二。”

看着知琴谦卑的态度,郑姑姑略微生气的说:“糊涂,这可是大忌讳,若真的沾了皇上的身,那还了得!好在今日尚且没有酿成大祸,你且放心吧,去回了娘娘,就说老奴会如实回禀皇上的。”

看着郑姑姑神色凝重的往南宫睿的净房那里走去了,知琴才松了口气,也忙调转头去给小雅回话了。

可以想见的,南宫睿沐浴才出来,迎面便听郑姑姑来回了此事,心中有多气愤,他甚至觉得这是那个女人故意的,可看着眼前一向谨慎中庸的郑姑姑,遂觉得是自己多心了,那个女人想收买郑姑姑却是绝无可能,不过自己的心情还是一瞬间差到了极点。

小雅在寝殿听知琴来报,说南宫睿沐浴后出了净房,听了郑姑姑的话后,气得只在院子里站了一小会儿,就连衣服都没换就气冲冲的回了建章宫!

不理会知琴的担忧,小雅没心没肺的跳着上了床,高高兴兴的把枕头抱在怀里,啵儿了几口。

这一幕更是看得知琴目瞪口呆:娘娘这是——中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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