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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共处一室

从祭祖回来之后小雅就没有再见过南宫睿,她的小日子过的异常滋润,每日就跟养膘似的,吃了睡,睡了吃。因为祭祖时走了太多台阶,使她的腿酸的两天都下不来床,四大丫头轮换着给她按摩,把她伺候的舒服的不要不要的。

只唯独张嬷嬷,正在她耳边唠叨着:“祭祖回来也几日了,皇上始终未曾来看过娘娘,不过这男女之间的事,怎能指望男人主动呢,再说,他毕竟是皇上,身份在那儿摆着呢,况你们俩又因宓妃一事闹过嫌隙,为着以后打算,娘娘还是放低身段的好。”

小雅听了这话可不乐意了:“嬷嬷的意思是,该我去哄着他么,你看他一个大男人,心眼子小的跟针眼儿一样,再说你也知道他因为宓妃的事不待见我,若这时我再上赶着往前凑,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我瞅着我现在的日子过的就挺舒坦的,干什么自己找罪受啊!”

张嬷嬷叹口气:“娘娘这才入宫呢,以后可还有一辈子要熬,这宫里谁不是拜高踩低的嘴脸,虽说现在你贵为皇后,碍于身份,谁也不敢小瞧了你去,可以后谁说的准呢,要知道在宫里没有皇上的宠爱,可是寸步难行啊。”

小雅无所谓的说:“嬷嬷你就别总是操心这些了,就像你说的,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我们过好眼前就是了!”

“娘娘以为嬷嬷今日为何要说这些与你,今日可是十五啊,按着宫规,初一十五皇上可是必须要歇在皇后宫中的,看现在都过了午膳时候了,还没有太监来传旨,就怕皇上会不来啊。若皇上今日不来,只怕明日满宫里就会遍传,说娘娘刚大婚就失了皇上的宠,虽奴才们不敢明面上拿主子怎么样,可背地里,谁还会把娘娘当真正的正宫主子瞧啊!”

小雅一听皇宫里还有这规矩,给吓了一跳,不过听张嬷嬷这意思,又想那混蛋今晚是不会来的,才放下心:“嬷嬷,你就看开点儿吧,他不来便不来,当我还巴着他来不成,再说我现在身上还难受呢,正想再歇几日呢。”

张嬷嬷无奈的摇摇头:“娘娘你现在这个性子,嬷嬷真不知该说好还是坏,可不管怎样,你已是皇后了啊,这辈子都是皇上的正妻,夫妻和睦才是最最要紧的啊。”

小雅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是白搭,这张嬷嬷也不会站在自己这边,也就放弃了劝她,自己闭嘴了事。

晚上用了晚膳后,睡了一下午的小雅没有一点倦意,便吩咐着备香汤,要去泡热水澡。

小雅真是对知琴这个丫头喜欢的不要不要的,自己太懒,想洗了澡直接上床,知琴二话不说就把浴桶挪进了寝室内的屏风后面,真真是合自己的心意。

再说南宫睿,因为心烦意乱,晚膳也没有用多少便挥手让撤了下去,他有心今日不去凤鸾宫,可真到了天黑的时候却又纠结起来,脑海中不停的转着小雅那双灵动的眸子,不知这时会不会对他翘首以盼。想到此,他目光一沉,唤来了福公公,吩咐道:“去凤鸾宫。”

福公公原也以为皇上今日要歇在建章宫了,不想都这时候了却要移驾,也不敢说话,忙应了声,跟在南宫睿身后向凤鸾宫走去。

南宫睿到的时候,凤鸾宫的正殿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小丫头,一见他来,像吓着了一样,忙跪下请安。他手一挥,问道:“皇后呢?”

小丫头答道:“娘娘刚用了晚膳,这会儿该是在寝殿了。”

南宫睿倒不想她这么早便歇了,还以为她知道今儿是十五,会等着自己呢。压下心中淡淡的不悦,迈开步子向寝殿走去。

因小雅喜静,寝殿伺候的就只有琴棋书画四个人,她这会儿正泡澡呢,哪里想到南宫睿会来,而立在寝殿外的南宫睿正皱着眉头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知琴知棋。

知琴知棋显然也完全没想到皇上怎么突然来了,俩人都吓得赶紧跪下:“给皇上请安。”

南宫睿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虽已是晚膳过后,可这寝殿的门却紧紧的关着,里面灯火通明,门口却又有丫头守着,弄得他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故此也没搭理地上的两个丫头,越过她们直接推门进了寝殿。

知琴本来想拦来着,可一瞄见南宫睿的眼神,就吓得再不敢动弹,遂转念一想,皇上皇后虽已大婚,可还没圆房呢,若是趁着今晚这个机会,能圆了房,不就更是好上加好了么,想到此便在南宫睿进去之后,又轻轻的关上了寝殿的门,和知棋一边一个立在门口守着。

泡在浴桶中的小雅听见推门的声音,试探着问出声:“知琴?”见没人回答,又问了一句:“知琴?是你么?”

进了寝殿没走几步,南宫睿就意识到了,左侧内殿的屏风薄如蝉翼,他就是想装瞎子也不成啊,现在听见小雅的喊声,强装镇静的出声道:“是朕!”

小雅一听是他,连忙往浴桶下缩了缩,惊慌的说:“我。。我正沐浴呢,皇上您请到外面稍等一会儿。”

南宫睿一听她这话又是一阵气结,居然让自己去外面等她,她当自己是谁啊,敢吩咐皇上,遂没好气的说:“朕就坐在这里,不会转身。”

小雅探头探脑的往屏风外面看去,果然不很清晰的看见一个明黄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坐在内殿的锦凳上。

被南宫睿这么一搅和,小雅也不敢泡了,轻手轻脚的跨出了浴桶,拿起衣架上的寝衣,手忙脚乱的往自己身上套起来。

收拾利落之后,小雅才从屏风后走出来,给南宫睿行了一礼说:“见过皇上,不知皇上这个时候过来,所为何事。”

南宫睿瞅了她两眼没好气的说:“皇后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这美人出浴,若是朕不来,岂不辜负了!”

小雅真想翻白眼,敢情他以为自己洗澡,就是为了等着他来好方便他临幸的啊,这男人还真是长了一张不讨喜的嘴,说出来的话无情又刻薄!

也不想跟他打太极,小雅直接回到:“臣妾可能要让皇上失望了,最近几天,臣妾刚好有些身子不爽利,怕是伺候不了皇上,皇上您还是,去别处歇着吧。”

南宫睿不说话就看着她,似是在分辨她话中的真心和假意,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说:“朕也没想让皇后侍寝,若今日朕不歇在凤鸾宫,明日的朝堂,一准儿会令朕头疼!”

听了他的话,小雅也不扭捏,接茬答道:“那今晚皇上就歇在臣妾的寝床上吧,臣妾睡这边的软榻就好。”

说罢也不看南宫睿,径自喊了知琴知棋进来,服侍南宫睿洗漱宽衣。

待一切妥当只余两人之后,小雅越过南宫睿去床上拿了一床锦被,就着软榻躺下身子,裹好自己就闭眼开始念经,祈祷今晚不会再有别的变数。

床边坐着的南宫睿,望着小雅的睡颜不禁陷入了沉思:今晚他本不欲来此,可就像他说的,他若不来,明日朝堂之上只怕又要有言官进言了,思及此他才压下不快来了这里。本来他还在纠结要找怎样的借口推开她呢,哪成想这木夕颜竟是真的不想侍寝,虽省了他麻烦,可到底也损了他的面子,让他很是郁闷。明明前几天她看着自己一副呆掉的模样,现在却如此理智的漠视自己,自己何时竟变得如此没有魅力了?

目光一闪,南宫睿不免又想到了宓妃,其实宓妃于他而言也不一定就是真爱,只是宓妃从他十七岁起就伺候在身边,模样出挑,性情温软,他也早习惯了身边有她,更为重要的是,他至今年24岁,只十五岁时得了一个皇子,后宫就再无所出,大皇子南宫尘因生母身份卑微,根本不得他喜爱。宓妃肚子里的孩子,无疑是他全部的期盼,可没想到就这么一下子没了,怎不令他恼怒。

他又不傻,如何不知这中间也许并不是皇后动的手脚,只是他太不喜这个皇后,迁怒罢了。而且他是绝对不会让皇后诞下皇子的,若是皇后有了儿子,那木宰相不动心思才怪!所以,对于宓妃胎死腹中的皇子,他才那么痛惜。

收回放在木夕颜身上的目光,南宫睿缓缓躺在了她的寝床上,闭上眼睛想着木夕颜失忆后的种种变化,渐渐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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