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威严之上,夜苏墨看着堂下的忠臣,心里无尽的烦闷。
都说这皇帝之位无尽之好,天下国土,群民欢拥,佳丽万千。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有谁知道,这位。又透着多少的酸涩苦痛。
“皇上,臣有一事禀奏。”堂下一尚书大人低着头翁着鼻子启奏。
“说。”夜苏墨答了一声,心里却是计算着的,这个尹子健平日便贪婪不堪,若不是依着袁钿,怕早已是街头乞丐。他一说话准没好事。
果不其然,这说了三年的废后之事又被拖出来嚼舌根了。
“皇上,老臣认为当今皇后无才无德,且身有残疾,实在是不适合母仪天下,皇上应趁早废了此后,也当是给西漓一个警醒,我南屿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处处退让的无名小国了!”有理有据有节,看来是蓄谋已久的。
“哦?是吗?”夜苏墨弯唇一笑,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若依爱卿此言,这皇后应是谁做较好?”“这……”尹子健迟疑了一下,复又看相袁钿,低下头道:“依臣看来,袁丞相之女,也就是如今的丽妃娘娘很是适合。端庄淑女,温柔贤惠,实乃皇后之首选。”
一阵恭维之后,便是得意的笑容。袁钿皱眉 ;;暗自骂这个蠢货。
如今西漓国已日渐强大,那废后又在宫中有了些许日子,势力不容小觑。这蠢材如今搬出这话,明显是让他陷入难堪。
他当即跪下,惶恐道:“皇上,臣女还小,性子急躁,不宜担当如此重任,皇上还请三思。”
夜苏墨冷哼一声:“看来是尹爱卿自己一人的推荐了,还有人觉得丽妃适合做皇后的吗?”
尹子健没想到当初商量好的事情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袁相不承认,他也只能吃哑巴亏,低着头,弯着腰。
“允南王,你说呢?”夜苏墨看向堂下的男子。
允南王听到自己的名号,嘴角勾了勾,挪了挪脚步,朝中间站了一点:“皇上,臣也认为丽妃娘娘不宜担此重任。”
“哦?这是为何?”夜苏墨挑挑眉,诧异地问道。
“回皇上,且不说皇后娘娘是西漓的和亲公主,就是以娘娘在宫中多日,为天下百姓所做的善事,这废后,就算西漓答应,我南屿天下百姓也不会答应。”允南王赞赏完接着又说道:“这丽妃娘娘……”
夜苏墨憋住笑意,知道他接下来的话肯定不会好听到哪去,却故意问:“丽妃如何?”
袁钿皱了皱眉头,这允南王向来与自己不合,专挑他的刺,可奈何他是皇上的义弟,也不好直接撕破脸。
允南王偏头对上袁钿的双眼,嘲讽一笑,又抬头看着夜苏墨回答:“传闻丽妃温柔贤淑又才华横溢,是个有才情有胆识的巾帼女子。可依臣看来……”
此话一出,朝中的大臣皆是摇头,连袁党的一些官吏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传闻,实在有假。
袁钿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夜苏墨笑道:“依你看来如何?”
“皇上,臣若是说了,皇上可千万不能动气,要饶臣一命!”
“说吧,朕免你不死。”
“多谢皇上!”允南王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念起诗:“依臣看来,这丽妃,嚣张跋扈,娇生惯养,性情暴躁,才华一般,胆子还小。不会骑马,不会针织,嗓门还犹如市井泼妇,见识短,眼界小,还爱显摆,如此妃嫔,若当皇后,百姓皆苦。”
堂下有人不小心笑出了声,捂着嘴不停地抖着肩,这丽妃被说得一无是处了。
袁钿嘴唇发白,手指颤抖地指着他:“允南王,你,你胡说八道。”
“袁相,这你可诬赖我了,丽妃这样子可是天下人说的,又不是本王说的。”装的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你……”袁钿气的说不出话来,还无力反驳,自己女儿什么样子,自己还不清楚?
只是如今被这样羞辱,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袁钿气的胸膛起伏,却也只能打碎牙合血往肚里咽,他暗自发誓,如今的这一切羞辱,他迟早都要百倍的还给他。
夜苏墨哼了哼,袁钿这老狐狸还真是沉得住气,自己女儿被说成这样还能不发作,他勾唇,缓缓开口:“既然如此,丽妃怕是真的不适当皇后了,尹爱卿所说到不知是奉了谁的意?”
尹子健一听这追究到自己头上了,立马吓得跪下来:“皇上,臣,臣知罪,臣不该听信谣言,皇上饶命!”谣言,自当指外间流传的温柔贤惠之类的,可夜苏墨偏生生地给他误解:“听信谣言?看来尹爱卿是近日日子过得舒坦了,连分辨真假的能力都没有了!”
“皇上饶命!”此刻无话可说,只得求饶。
“既然如此,来人呐!”他一声呼唤,带刀侍卫便鱼贯而入,“将他给朕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撤去他的从一品官职,贬为平民,所有财产充公。”
侍卫听完拉着他便往外拖走,徒留尹子健的求饶声响彻大殿。
袁钿依旧一声不吭,夜苏墨与允南王对视一眼,他的党力又削弱一分。
袁钿知道,这小皇帝是在壮大自己,慢慢减弱他的势力,可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不能轻举妄动,一步错,步步错。他要的是步步为营,而不是一时之快。
小皇帝,就让你先高兴几天,别忘了,姜还是老的辣。
彩织有声有色的说着今日朝堂上的事,说道允南王骂丽妃时,更是笑的喘不过来气。
玉安然也跟着笑了笑,心里却明白,这只不过是他借着她的事情除了一个心患而已。她叫着自己别感动,玉安然,这不过是戏,你又何必沉溺!
彩织看着她也不怎么高兴,便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