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
傅际允正一本一本的翻着各位大臣呈上来的奏折。大多都是弹劾玉安然的,说她自入宫便以妖媚之术诱惑皇上召遍天下医者为她治疗,这次又有传言她魅惑皇上外出,如今皇上不理朝政,只专心伴美人游历天下。
傅际允一本一本看完,再将它们合上,分类。先处理完其他事再来对付这些老顽固。
“王爷,袁相求见。”周仁引前脚刚进来,袁钿后脚便不待人引见随着他进来。傅际允头也不抬,继续分类。
“允南王近日可好?”袁钿似笑非笑的落座,端着茶杯问着。
傅际允倒是颇有闲心的应付着:“多谢袁相关心了,本王这几日……甚好。”
“是吗?”他放下茶杯,手肘撑在椅子上,手指摩挲着手上的碧玉扳指:“本相最近听闻一消息,不知道入了允南王的耳没有?”
傅际允明显来了兴趣,放下手上的奏折,靠在椅背上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本相在南方无涧有一亲友,听闻镇上有一砍柴的樵夫有一日看见一对男女落下悬崖,生死未卜。不知允南王可知?”他笑,眸子里都是阴谋。
傅际允不屑一哧:“民间小事,无涧又离京城甚是遥远,此等事,未有探子我怎知?”
“看来允南王倒是宫中时日待久了,不懂得什么叫体恤民情了,不过也难怪,像王爷这等身份,那些轻易陨落的贱命何足挂齿?”他说着,又笑:“不过,本相听说,那对男女掉落悬崖时,身边可有一人叫过一声‘皇上’那樵夫闻言大惊,却又不敢报予当地父母官,只得酒后告知亲朋好友,这流言才传出。”
傅际允双手环胸,颇有对峙之势,开口却是一如平常的淡然:“皇上正陪着皇后游历天下,微服私访。怎会往那等偏僻的地方去?何况……”他顿了一下,直起身子,手撑着桌沿,勾起唇,眼神似鹰一般看着他:“若不是有心之人想要对皇上不利,皇上也不会傻到要往那等危险的地方去,还带着皇后。丞相,你说是吗?”
袁钿微抬眼,与他对视,二人之间硝烟弥漫。
“允南王说的有理,待皇上回来,本相定要查清此事,看看是谁在背后惹是生非!”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他知道,等皇帝一回宫,再像这样的机会便是少之又少了。
他冲傅际允笑了笑,恢复了倨傲的姿态走出去。身后的傅际允冷笑,拿起手边的弹劾玉安然的奏折,挥笔写下严词。
……
西漓大殿。
“砰”的一声,有什么落地的声音响彻大殿。
高坐之上的人愤怒的站起身,指着堂下跪着的人厉声怒吼:“身为一国太子,竟勾结大臣,密谋造反,毁我国誉。还在临近两国交好出访时指使人在南屿境内强取豪夺,欺民辱骂,罪该万死。来人,给朕废去他的太子之位,打入天牢。”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父皇,是有人陷害儿臣的!”太子还在哀嚎着,却不敌侍卫的强行拖拉,被带出大殿。
一时间,除了太子和勾结的几位大臣的求饶声,大殿上,竟静的似无人一般。
无人敢说什么,无人敢议论。太子的所言所行一直以来都是有目共睹的,当初立他为太子,也不过是皇上有愧于皇后,在恻隐之心下才立他为太子。这个人,生来就是废子。
皇帝大口喘着气,忍下心中的酸涩,他的儿子他一样爱,只是皇家薄情,终究是容不得一粒沙。
“退朝。”愤愤留下二字,便散了朝。众人在公公的喊声中退散,有人悄悄的站在了他的身旁。
“看来新太子已经准备好了。”那人低语,不至于让旁人听到,却足够让有心人听到。
玉瑾歌笑着对旁边的人点点头,不语而去。
如意在暗处微敛眉,用不快不慢的速度跟在他身边。
她知他江山美人都要,只是没想到,他是为了美人而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