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落叶飘零,秋风瑟瑟。玉安然躺在御花园内的一株桂树下,闻着桂花的独特香气。
一阵风吹过,偶有几片枯叶落于她肩上。
夜苏墨轻轻地伸手拿掉她身上的枯叶,不想却惊动了正在闭眼享受的人。
“彩织,怎么了?”她闭着眼,唇角因为舒适的感觉而向上弯起。
原来她当他是彩织,他不想打扰此刻的宁静,这是她入宫多年来,他第一次与她这样安静地呆在一起,不是因为朝事,不是因为病疾,只是两个人静静地在一个地方,她安宁,他凝望。
“彩织?”或是许久未得到答应,玉安然有些疑惑的抬起头问。
夜苏墨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彩织立即会意,上前站在玉安然一侧,做成一直在身旁的模样,轻声说:“没事儿,娘娘,只是有几片落叶,奴婢给您拿掉而已。
听到回答,玉安然又心情舒畅地躺下,慵懒的声音淡淡的:“随它吧。”
彩织轻声答了答,夜苏墨竖起手挥了挥,宫娥太监们立即朝后退撤,站在了五尺远的走道上个个低着头,不敢张望。
或是秋风吹的舒爽,或是玉安然心情使然,竟然在大树底下昏昏欲睡,在闻到阵阵芳香之后,彻底陷入沉睡。
夜苏墨蹲在她身旁,轻为她将躺椅置好,不让它摇晃,又为她拿来微薄的披风给她披上,这才支着头,幸福且又知足的看着她的脸,或许他要的从来都不是江山美人,只是她在身边。
他轻拉着她的纤手,白皙的手嫩嫩的,柔若无骨,白皙的手指上空无一物,他轻从怀间掏出一物,慢慢地,轻柔地,认真的将它套上。“然儿,这是我的心。”
。。。。。。。
玉安然醒来时,不知道在哪里,但感受着身上的柔软,应该不是在躺椅上了。
她支起身,掀开棉被,突然间感觉手指间有些阻碍。她双手交握,摸上那原本该很熟悉的位置。
她身上除了娘亲给的玉玲珑外未曾戴过其他首饰,除了。。。。。。
他竟然一句不问,又将翠羽戒重新戴在她手上。
他没问她为什么会丢,他没说再丢了就没有了,他什么都没说。
他重新为她戴上,是不是在说,他不会丢。就算她再把它扔下数次,他还是会捡回来。
她手摸上颈上的玉玲珑。
娘亲,我想相信,他是喜欢我的。
我能这样,任性一次吗?
翠羽戒和玉玲珑紧紧靠在一起,发出暗淡微弱的光芒。
“主子,一切都已备好。”离青单膝跪地回答着。
“他走了吗?”夜苏墨负着手,看着窗外明亮的半月。
“目前已经窥探不到他的任何消息,四娘来消息说看见他出城了。”
夜苏墨深深吐出一口气,眼眸稍眯,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他朝后挥挥手,离青立即会意,点点头便退了出去。
夜深人静,明月弯弯,独剩疲惫的人和不断摇晃的烛光。
离人谷内,一位大概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负着手看着天上的繁星不停眨眼,时而皱眉,时而欢笑,最后,大手一拍,拍出响亮的声音:“大喜啊,有贵人要来啊!”
一女子端着清茶走出来,听到这话不由白了男子一眼:“得了吧,你那占星术十有九不灵,别又给我招来什么毒蛇猛兽。”说着,将茶递给男子。
男子被女子说得不好意思地笑笑,接过茶,宠溺地搂住她的腰:“娘子,这次可是真的,过几月你便准备好饭菜吧。”
“过几月?”女子一听,不可置信地挑眉,“这几月后的事情你都能现在看到,看来我真是嫁了一个有本事的夫君啊。”她摇摇头,无奈地转过身,抱起地上跟着她的小狐狸,“软软,咱不和你爹爹瞎闹,睡觉去啊!”小狐狸嗷了一声,表示赞同。
男子看着自己夫人不信任自己还抱着一个多余者进了闺房,气急,在门外大喊:“不许它晚上和我们睡。”
一阵嗷嗷声,门被打开,某狐狸被拎出来,不满似的挠挠紧闭地门,又朝前奔去。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沈澈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小狐狸,好笑地捞起它,将它的狐狸毛揉成看不出是狐狸样的时候才住手,笑着说他:“又被师傅赶出来了吧,谁让你总是打扰他们恩爱,还是跟着本少爷有肉吃吧。”
小狐狸嗷声表示,虽然眼前这位残暴了点,但平日还是对它不错的,不像那个人。。。。。
果断选择投奔好人的怀抱啊。
沈澈轻挥手,烛光灭,搂着某狐狸一起睡。
受了师傅的影响,他今晚心情格外的好,他说有贵人。
希望是他希望的那位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