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的感觉。普鲁托咽了一口口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好了好了,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忍无可忍的索伦森唯恐沉思良久的普鲁托一开口又让气氛降到冰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急忙拍了拍手缓和下气氛,“毕竟人类的注意力是有限的,要是真是没看到反而还吓着了自己,这也太可笑了吧?”
“索伦森说得对。”普鲁托甩了甩头发,好让自己从离谱的联想中挣脱出来,“那个时候我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拼命逃跑上,说不准真的有陌生人跟在后面我们却把他给忽视……吓!”
刚一抬头就看到了火炉旁除了索伦森外还坐着一个黑袍人,普鲁托倒吸了一口冷气,在乍一看,又似乎真的是幻觉,火炉旁依然只坐着索伦森这一个黑袍人,对方似乎有些不满自己话没说完却又使周围的人瞎紧张了一次,正瞪着他,却也没再说什么。
这,这真的是幻觉?
他想起了那场无厘头的大战时他借助苍蓝的水晶石看到的有关于苍蓝的过去,回忆起那个时候苍蓝似乎也经历过和他现在一样的处境,不过这明显不一样,苍蓝是从镜子中看到了附在自己身上的那个有着冰蓝眸子的怨灵,而他现在却……“对了!”想到这个灵光一闪,“难道说那个黑袍人其实是某一个冤死的人的灵魂,而刚好我们仨可以看到灵魂?”
“你小子在自言自语啥呢?”索伦森回过头来白了他一眼,“这次一下子聚了那么多人,伙食迟早会不够的,这下有些麻烦了啊……”他走到角落里抱起失去意识的艾塔敏将其平铺在地上,眼珠转了转,又一次回过头来看向普鲁托,扫视了对方一眼,稍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怎么感觉……不太对劲?”背后一阵阴风,普鲁托哆嗦了下,对上索伦森明显不太对劲的眼神。
“吓!”
天,很快就暗了下来,索伦森靠着死缠烂打从普鲁托手中骗来的那些食物被他用绳子牢牢地挂在了天花板上,普鲁托仰面躺在地板上望着头顶上挂着的那一坨东西,手中抱着月光·露娜的包,心里一阵抽搐。
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吐槽月光·露娜究竟有多神才能将那么多东西塞进那么小的一个包里了。光是刚才他就从这里头掏出了枕头棉被等等一系列正常人都不会塞进包里也塞不进去的东西,回想起月光·露娜和狄安娜曾经和他嘚瑟过的话,看来若是不出那次上帝下凡的意外,这两个丫头的确是想以“任务”的借口在自己的寝室里长居了。
“普鲁托,你说……会不会出事啊。”
躺在旁边的瑟密拉翻了个身,要说“出事”,其实现在事情已经闹得很大了——但还有可能闹得更大。普鲁托闭上眼睛双手枕在脑袋下面,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瑟密拉,瑟密拉似乎也发现了对方的窘迫,又翻了个身,肩膀抖动着,但没有发出一点儿哭声。
“姐姐,不会有事的。”
“嗯。”
瑟密拉不再发出声响了,她睡着了。为此,普鲁托吁了一口气。
索伦森在天黑下来之前便离开了这间用书架隔开的房间,隔着个书架都能听到他和索伦尔那的对话声。他想让自家弟弟快些休息让自己守着门,索伦尔那刚开始听起来好像拒绝了,但索伦森也没有因此回到这间隔间里来。普鲁托也翻了个身,侧脸紧贴着地面,好更容易地听到“来自远处的信息”——但显然这不现实,但他还是听到了书架外均匀的呼吸声。
哦,索伦森的。
让索伦森去守门果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但让两个创世主去看门似乎也不太道德……这么想着,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白天从未有过的狂奔似乎让他十分地劳累。普鲁托努力瞪着眼睛好让自己不至于马上入睡,不过像是起了反作用,很快房间里就又多出了一熟睡的人。
“哎呀哎呀,都睡着了么?”戴着绿色面具的黑袍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木屋上方,听着木屋里的动静,面具后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望着远处逐渐汇聚成一条火龙的火光朝着这个山坡一点一点缓缓“游”来,眯了眯眼,饶有兴致。那些大城市里的人分成了两批,一批继续围着那篝火唱歌跳舞,还有一批人就似乎是早有计划一样向着创世主地小屋走来——“那可真是无趣了呢,毕竟在梦里安静的死去……啧,无聊得很。”
小屋的门从里面打开了,黑袍人微微愣了下,紧接着就看到那个创世主从屋里走了出来,面对着山脚下的那一片火光似乎也不觉得怎么吃惊,不,准确来说,面无表情。他就站在那里,除去背后坐在门口那把椅子上呼呼大睡的黑袍人以及围在创世主旁边的那个雪团子,这一切看起来似乎可以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美丽,却又不近人情。
银发创世主看着底下正准备爬上山的大城市人,面部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他举起了手,山脚下的红光瞬间被蓝光所替代,突然拔地而起的冰刺里混着愚昧凡人的鲜血,却没有一点儿会使人感到不舒服的地方。
“完美的艺术品……”黑袍人坐在屋顶注视着这一切,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