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陡然转到这样题材,我既是一窍不通,也没了任何资质参与,赶紧退了出来看自己的书,不过心思大半在看表。终于等到了王梦雨说好的时间,便骑车去接她---这是今天没等朗衷吃完,我们就一起出了食堂时,她说因为要拿着吉他来,可是根本不会弹的人,装模作样地背着一把吉他来教室很有些滑稽,要我自己去取,顺便再带她来教室一回。
我自然乐得效劳,楼下没等两分钟,便看到她一身浅蓝色牛仔服,长发飘飘的出现在楼门前,看见我便招招手,面带笑容地加快步子,一边说:“刚才在窗户那儿看见你了。”
然而没有两步,却突然就转身往回,留下一句“哎呀,忘了拿琴了”后,很快消失在低矮昏暗的楼道里。而我,其实在她如此说了以后,才留意到她背后没有吉他。
王梦雨很快再次出来,背后多了一把最常见的淡黄色漆面的吉他。我带上她后,笑说:“这要成了天天的习惯,刮风下雨的时候,我还得想着出门坐车,还是应该顶风冒雨的过来好完成中午的这个任务了。”那个时期的我,说出话来的首要目的,是认为能逗她开心,并没有更多的心思,虽然说完了有可能回味一下,对于不妥当的地方会后悔。如今想想,当时说者无意,听者似乎也没有多心。王梦雨很是淡然地说:“那倒不会的,我想下次来学校就骑车得了,趁现在还没冷起来。大学的校园还是太大,有个车,吃饭、借书什么的都方便,就是去外边的哪儿都方便了。”我笑道:“说的像关羽得了赤兔马的时候,跟曹操说的感谢话似的。”
王梦雨应该没明白我所说的故事,也没有询问,只说:“就是还得这个周末去买一辆,我高中时候骑的车,这个暑假给我一个亲戚小孩子学车借走1个来月,结果被他摔得,简直没法儿再骑,尤其脚蹬子,那个转的东西也不转,蹬到下面,还得抬起脚,怪别扭的,也累,可是买了新的骑来学校,不会丢了吧?”
“谁知道,大学生也什么人都有,外头人又可以随便进来,没事儿,要是丢了,我再承担你往返路程的司机,工资给年薪也行,月结也行。”
“我发现你三句话离不开钱,是不是对咱们这样自费交的1700耿耿于怀,已经交出去的,何必再想?”
我佩服她见地的同时,也被揭了短般大为难堪道:“我就是开玩笑嘛,好吧,再不敢跟你提钱了。”
王梦雨笑道:“开玩笑的话你别多心啊,没觉得你满脑子钱,倒是觉得真天天要你往返送,怕是你没两天就烦了呢,而且别人也会瞎议论的---哦对了,我要还书,先去一趟图书馆。”
我答应一声,又说:“切,有什么可议论的,就算刚出了6月的那个事儿,中国还能又回到五六十年代?要求男女见了面,就像金朝那个---”
“完颜亮”这个名字在即将脱口而出时,被我难得的一次谨慎给生生压了回去,因为觉得这个要求宫里所有男女见面时,哪怕一个眼神交流都不允许做出来的人,目的就是供其一人享乐的事例太过荒淫无耻了。王梦雨不解道:“金朝的什么呀,你怎么不说了?”
“不是金朝,是沙俄,我想大学还不至于有别里科夫那号人物吧。”
“什么别里科夫…哦,你是说的中学课文里那篇俄国小说描写的那个谨小慎微、装模作样的傻子?”
我下意识的一抖,跟着大笑道:“你怎么说是傻子,正好我昨天模仿后主那个傻子,也是谨小慎微、装模作样的,乍一听以为说我呢。”王梦雨不觉笑出了声,说我真能瞎联想。
我接着说:“契柯夫写的别里科夫是神经质,看见人家哥哥骑车带着亲妹妹都要数落不合礼法,呵呵,怪不得俄罗斯能变成法西斯苏联,西欧根本出不来这种有中国礼教思维的人,赶上朱熹了。”
“是啊,当时我看那课文还奇怪呢,欧洲不是特开放吗,皇帝皇后都可以单独到处游玩呢,你看《茜茜公主》里不是有那样的情景,感觉想干嘛都行,好像中国皇帝没那么自由哈,要说权力那么大,怎么出门倒不自由呢?你历史好,中国皇帝真就没多少自由,欧洲的,像茜茜公主和那个奥地利皇帝真那么随心所欲?”
刚才对我满脑子是钱的印象,无论如何要彻底从她脑子里抹去的心思,我赶紧说:“嗨,我那点历史知识,就是零零碎碎的东西,东拼西凑攒的钱,全买书了,也买不了多少,不过,茜茜公主这个吧,我知道一点,可说了你别失望啊,他们夫妻关系其实很不好,虽说有点一见钟情的意味,可那也是指男的一方,茜茜公主当时才。。。多大来着,15、6岁?被选作皇后很被动。”
“啊~还这样啊。”王梦雨果然欷歔了一声,低声自语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