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禁都笑起来,说又不认识,人家真买过来,谁好意思动筷子,而且自己的早就够了,说不定他来的时候,大家都回教室去了。只有胡钟煦说:“也别太冷落人家,好歹他挺客气的,别让王梦雨太为难。”
“我为难什么?”王梦雨头也不抬的说。
胡钟煦怔了一下,笑笑说:“你看他半天不回来,估计点了不止一个菜,我们都走了,还不浪费,就辜负人家一片热心,所以,是吧。”我马上说:“没事儿,我跟这儿帮忙吃。”
大家的笑声中,王梦雨对我说:“你先别惦记人家吃的,他说今天还练吉他,下午放学以后,你去不去,记得你昨天说今天也想在食堂吃晚饭来着,因为不打算跟着你爸妈去亲戚家。”
不成想坐在对面的谢远馨好像长了副千里耳,大家说话的乱糟糟中听得真切,朝我们说:“哟,梦雨,岳清辉他什么计划,你这么清楚啦---”并不容王梦雨解释,她接着说:“不过岳清辉,你还会弹吉他哪,什么时候露两手给我们。”我摆摆手,道:“算了吧,我弹棉花之余兼职弹两下琴,是为了锻炼业务能力,所以那两下子实在不能露手,只能露怯。不是谦虚,就会那么几个和弦,指法的变化也单调,关键谁还带个琴来上课呀,是吧,反正我不想借他的用。”我看一眼王梦雨,正巧看见我视线所及的不远处,等在柜台处的郎衷时不时向这里张望。
谢远馨也注意到了,与身边的胡钟煦说:“你看大本班那位直看这儿,回头跟他说惦记这儿也白惦记,没人想着给他留吃的。”却是我笑道:“嗯,还得告诉他不要心存侥幸,他一会端上来的小炒我们倒要照吃不误。”谢远馨说:“没错,这回还吃他的了,咱们缴那么多学费,他们不花钱,还每月干落50呢。”
“这是人家考上的,而且外班的就他一个人,我们何必欺负人家。”王梦雨说了,拉了一下我的胳膊,说:“没关系的,我宿舍里就有一把,所以才问你去不去玩儿的,是那个昨天你见过叫蒋娅平她拿过来的,她又随和又大方,我借她的就行,反正就是随便玩儿,谁会在乎你的水平高低?”
其实我很想在同学们面前一知十用似的炫耀,无论哪个方面,只要能被欣赏赞誉就好,虚荣心是任何人都没办法完全回避的情感表达,何况是听到王梦雨热情的邀请,当然更是喜出望外,马上说:“那行,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朕就是再扶不起来,这怯想不露也不行了。”王秀茵一向活泼的样子说:“那我也去听听,李燕,一起去吧,就呆一会儿,如果真是弹棉花似的,我们马上撤呗。”
李燕点头,接着便有胡钟煦说同去凑热闹,而且他也能胡乱拨弄两下---“就是必须我先弹---王秀茵,要是你说我那个像弹棉花,你冬天的棉衣我包了。”
“王秀茵,不怕他这么威胁你,你说他弹得像貂皮大衣得了。”吕辰歆插进来的话,引的众人笑起来。
谢远馨想起什么似的,一惊一乍地由靠着忽然坐起来说:“韩靥也喜欢音乐,好像说过一直弹钢琴呢,叫上她吧,水平高低的品评上,她一定更有发言权。”
“你吓了我一跳,以为怎么了呢。”王梦雨小声说。王秀茵说:“是嘛,还一直弹钢琴哪,怪不得她老特傲气似的,也就偶尔跟人开个玩笑,一般跟谁都是连话都很少说,我处不习惯---噢,我是说音乐方面啊,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对了,她每天一下课就走,从来1分钟都不耽误,好像巴不得赶紧离开教室才……”或许感觉大家一致的异常安静,她没再说下去。
瞿雅珣说:“那是她家远的原因,又是骑车,如今天也黑的早了。”我马上说:“那倒没关系,我和她同路,而且我还更远呢,我知道她就到蓟门桥,我得北太平庄,远出去两三站呢,一起走就不怕了。”王梦雨说:“与其放了学着急走,住校多好?周六中午放学了可以大白天回家,又不着急,路上人还少。”但她提出的这个建议,没有得到在座的任何响应。
饭后回到教室问起韩靥,她却对放学后的聚会很有兴趣,但正是家远的原因,让她犹豫地告诉我说虽然是想去,可是回家晚了,父母、尤其她的父亲就会担心,高中时代,她的父亲比她似乎更加记得下课和大致的到家时间,有一回她不过在学校拖延了1个钟头左右,父亲就跑学校来接她,结果被同学好一阵子的笑话,说要这么操心,等高三了,课后的临时加课,是不是还要老师打电话征求她父亲大人的同意后才能施行。
吕雅馨听到了,回头说:“都怪你身材这么好,又浓眉大眼的长得太漂亮了,北京这么安全,你爸都不放心,而且你还老变着花样打扮,看今天这刘海梳的,特配合额头和眉眼---嗳,你这发卡哪儿买的,头一次看见这么靓的紫色。”顺着她这个话题,周围的几个女生紧跟着便又聊到什么脸型配怎样的发型好,又说最近看到过的杂志里,有个广告上的照片,上面女孩儿浓茂黑亮的长发真是波浪一样的跃动柔顺,如果做那样的头发需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