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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5)

在雾气蒙蒙的早晨什么声音都有,夹杂和在了一起,也就是有了这些声音,世界才不是那么单调。也是因为这些声音,人才会那么的多愁善感和不可理喻。生活在一个纷乱的世界里,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呼吸,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就会这样的过一生。

沈寒冰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听着课。永远不用努力的学习,但是却能够取得很好的成绩。永远有着李尔的废话,永远能听到班上的善男信女聊着别人的故事。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沈寒冰还是向往常一样的周日没课的时候出去玩耍。只是他不敢再看郑洁的眼,这或许是一种怯懦,一种怯懦。

早上妈妈说今天补休,所以从楼下买了早餐。像是往常一样。

沈寒冰刚起床就看到了餐桌上面的油条和粥。而陈欣欣在那边等着和自己一起吃饭。沈寒冰懒得洗漱,于是径直走到桌子旁边开始眯着眼睛喝粥。

跟孩子一样,陈欣欣想着。然后把剥好壳的鸡蛋递给沈寒冰。

“你准备去哪里?”陈欣欣问道。

“去梦蝶。”

“梦蝶是什么?”

“滑冰室,怎么你也要去!”沈寒冰冷峻带有挑衅的声音问道。

“那好呀,”她既然高兴的回答道。

他没想到她居然会答应,很为刚才的那句话懊恼。

“你别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可不关我事。”这句好像是关心,其实是厌烦。

“没事,我只是想出去一下,又没人带我去。”

沈寒冰这时把粥喝完了,听她这么说在心底就答应了。每个人的心都是肉长的,每个人的心都很容易感动的,所以每个人都有怜悯的心的。又想起以前确实对自己堂姐不好,于是就答应了。

骑着自行车还是原先那样,沈寒冰在前面,不过他可不会故意的放慢速度,或许他知道她能跟上。经过了TV广场很快就到梦蝶了,他们把车子停在了店门旁边上了锁,沈寒冰四下看了看,既然没人等他。

“怎么有朋友要来吗?”陈欣欣问着。

“我没朋友”他回答,其实是李尔约好要来这里的,居然那小子没来。

一会儿当他确定李尔不会过来时,对着陈欣欣说“进去吧!”然后越过门帘的竖条走了进去。在一个角落里,沈寒冰让陈欣欣等他,就去租了两双滑冰鞋,要了两罐可乐。

冰池里人很多很糟杂,沈寒冰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地方,他的眉头一直紧锁着。他把一双鞋丢给陈欣欣,自己开了一听可乐做在旁边的椅子上,音乐是那样的糟杂,仿佛在撕咬着耳膜。

这时沈寒冰看到陈欣欣还在那站着,就问她:“怎么不滑”。

“您呢?”她反问着。

“我不想玩,你自己滑吧!”

。。。。 “我以前没滑过,不知道怎么弄”。

沈寒冰这时深深的看了一眼满脸因为说这话而羞红的女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究竟多傻的女孩,连滑冰都不会呢,他想。

于是他把陈欣欣按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弯下腰去给她穿上了滑冰鞋,那一刻女孩的脸更红了,只是他没有发现。

这时陈欣欣刚站起来,却又不由自主的向前滑去,沈寒冰赶紧的扶住她。又发现这般抱着有点不像样,于是赶紧推开她,让她着栏杆。

“你真不会呀!”“好了,你等下下我教你。”

这时沈寒冰也感觉到了,他已经为这个堂姐破很多例了。好了,就这一次吧,他想。他讨厌什么都不会的女生,他更讨厌跟着他的人,无论她是谁,哪怕是堂姐。他更讨厌的是除了妈叫他寒冰之外,讨厌任何人这样叫他。

就这样他把她带进了舞池,在闪耀的霓虹灯下,噪杂的音乐还是不停的响着。他第一次看清了她的脸。那样弥漫着熟悉的气息,那样的完美仿佛石刻一般。纤细的手指,没有涂抹上任何指甲油的指甲盖,没有化妆却依然那么美丽的面容…他第一次认真的看了她。就这样他带着她在人群中穿梭,她紧紧握着他的手,那样安全和让人回味。只是他不愿意这样,或许只是这一次。

“你可以自己试试,很容易的。”沈寒冰对着陈欣欣说。

陈欣欣使劲点点头,可那个男孩刚想放手,却又被紧紧的抓住了。

“不用怕的,我不会让你摔到的”,说到这她终于松开了手。

他让她,从离他不远的地方要她滑过去,这时不知谁碰了她一下,她即木然的向前滑去,随之传出“冰冰,救救我”的声音。沈寒冰一惊,恍然间又听到了妹妹的呼唤,他愣了一下,在她块撞到护栏时紧紧的抱住了她,就像当年抱住他的妹妹一样。不知怎的他的眼角滑出了一行眼泪。

“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我总是有种想念的记忆,为什么这么的熟悉却又遥远,就如天空中飞鸟的鸣叫,仿佛曾出现在我久违的生命里。”

“一种茫然的记忆中有着一种无奈的颓废,一种颓废中刻着两行眼泪。只是不明白那两行眼泪何时曾流过。”

“有些事是不需要解释的,即使你再怎么问。能回答你的只有沉默。”

回来的路上沈寒冰一直在想着,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不过陈欣欣并没有什么可以讨厌的。

“为什么我会感觉到如此的熟悉,好像就是在我的生命里一样。”

然后他们一起去吃了炒冰,一个人只允许另一个人沉默的跟着就行了。

坐在餐桌旁的陈欣欣还一直在想,冰怎么能炒呢,可还是没问,沈寒冰就一直看着玻璃缸里的那几只金鱼,他在想着自己如果是金鱼该多好,这样静静的生活。

“鱼缸和池塘从本质上来说是一样的,只是空间的大小而已;而人确实是可怜的,最可怜的是人尽然不知道自己可怜。”

炒冰很快就端了上来,沈寒冰要的是香草的,当然他也给陈欣欣要了一份香草的。不管这些冰是什么味的,反正都是冰,每个人都是大千世界里的一种炒冰,直到有一天当人发现自己失去自己独有的那种味道时才明白,这一切都无所谓,毕竟都是水而已。沈寒冰脑子里不知为什么浮现出了这样的几句话,出现的莫名其妙。

可以不去理睬任何人,但是可以让一个人这么近的跟着他上学,乖乖的吃饭,可以为她破例,带她去滑冰,去吃炒冰,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这根本没有什么。因为缘分一定注定,命运也一定注定,一切只会按部就班、从不出错。

吃过炒冰,他们便又骑上了车子,快到家时沈寒冰头也不回的说:“快到家了,你先回去我还有事。”就飞快的离开了,这时手机又振动了,沈寒冰也懒得去接就让它一直震下去吧。他知道一定又是那个讨厌鬼李尔,他再也不想听什么“你在哪里了?”之类的了。接下来做什么呢,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他于是又逛了一大圈直到快中午了才回去,然后倒头就睡。什么也不用去想。

一些人总是为自己找一件件事情来把自己填塞的满满的,或者是倒头就睡,睡到头昏脑胀,睡到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睡过;他还以为这样自己能忘记所有的一切,自己可以错过岁月的旅行,可是却什么也忘不掉、错过不了。

当自己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一片漆黑,睡梦中,相同的过程,自己的妹妹一声声的叫着哥哥哥哥。醒来满眼泪光。这时他才发现已经到了晚上,“真该死!”他骂了一句,他看到了自己桌子上的面。虽然已经没有了热气但可以肯定那是面。

一瞬间门尽然打开了,快的让他虽不及防。”

“你怎么随便进我的房间,难道你没看到门上面的字吗?”冷静的声音一如陌生人。

“看到了,”全然不像以前那样温柔的声音,虽然很小却坏坏的。

“那你还进来!”

“就是因为看到门上的字我才进来的”。

他瞪了她一眼,然后跑出去把门上的字一下撕掉,尽管不知道被她改成了什么。沈寒冰想着,“我们还没有这般的熟悉,只是带你去玩了一会,不要弄的太熟悉为好。”

寂静的夜晚寂静的答案,让人有了想死的感觉。

不要试图和他有任何的交流,他只是一个冷漠的人;不要试图融入他的生活,这样的话他会厌烦。

只有电视机里传出了那么一段对白:“你到底是怎么了?”

另一个声音接着说道:“我喜欢上了别人”。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这么爱你,你不是说今生只爱我一个人吗?”同时伴随着女性娇柔的哭声。

“对不起,我。。。。。。。我给不起你承诺,或许我不该给你承诺。”

陈欣欣站了好一会又默默的走了出去,那种落寞让人心痛,这时沈寒冰的心里尽有股莫名的失落感,那种压抑和内疚直逼他的内心深处。

厨房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沈寒冰能听到水声中夹杂着泪滑落的声音。只是他不能抚慰他给她的伤痛,只是他还一直生活在过去的恶魔里,他已经是一个死人可是他不想伤害别人、伤害任何人。请你把他当做路人,悄无声息的走过去。

不要试图去哀怜一个人,哀怜中有着更多得伤,不要试图打开一个人紧闭的心房,或许已永远解不开这永久的哀伤,因为那个人的心已经腐成了一堆化石,即使你从化石上能清晰的看到惘然这两个字,你也不要去说些什么,停滞是迟早的,心痛是必然的。

窗外依旧是漆黑的一片,没有任何可以描写得地方,只是远方点缀着城市里的霓虹灯在闪闪浮动。偌大的一个空间,沈寒冰第一次感觉那么空旷,他轻步走到那其中的一个角落,蜷缩在那里紧紧的抱着头,可是那些灯光还是一支支刺向他,那么残忍和让人心痛。黑漆漆的空气中弥漫着我讨厌的气息,我想着这一刻的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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