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让所展示的道法令张帆与曹云感到一丝心悸,他们知晓李让的姐姐在侠峰修行,也知道李让天赋不错,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只用了如此短的时间便学会了如何将灵力从体内释放出来,要知道他们才刚刚学会循环周天而已。
李让似乎很满足二人脸上露出的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故意从张帆身旁走过去。
“修道之人应当清心寡欲,张兄天赋不错,可千万不要因为猜忌其他人而遭来麻烦,恐灭其道路。”
张帆愣愣的望着走出门的李让,曹云问道:“李兄欲往何处?”
“如今已是三更,趁着浓郁灵力,正好前去修炼!”
李让说完,便朝着门外走去,曹云不禁叹道:“没想到李兄竟是如此勤奋,我亦应如此!”
李让走后,曹云关上门,道:“张兄刚才那话却是有些唐突了!李兄的姐姐据说乃是侠峰峰主的关门弟子,今日如此,恐对你不利!”
“曹兄怕是有所不知!”张帆叹道:“我与牛大兄弟二人虽是昨日相识,但因为所属同县,故此今日发生此事自然打抱不平,又因为昨日在道场修炼,却见到寒荣师叔与李让私谈,说是让他到琼灵阁修炼,今日又见牛二看了李让一眼,故此有此疑惑。”
“什么?”曹云一愣,疑惑道:“既是道童理应不可进入琼灵阁修炼,纵使李让天赋异禀,但却未曾达到结丹境界,寒荣师叔是不敢为了李让而违背道门规矩的吧?”
“规矩?曹兄却以为修道者皆是光明磊落,不争凡事?”张帆嘴角露出一丝无奈,道:“要知这修道者乃是逆天改命,违背天道,但却终究与凡人无异,七情六欲若非达到圣人境界,终究会存在于心,今日此事便是印证。”
“印证?修道者亦是与凡人无异?”曹云若有所思,不禁又想到了青山所说的那句话。
第二日,清晨,曹云前去道场,果真没有看见李让,唯有有声师叔坐在道场中央,道童分散在道场四周,其中手上火星四溅,或一点火苗,却很少有人能够释放完整的火焰。
有声很年轻,他身材壮硕,面色红润,胡须茂密,手脚宽大,且皮肤黝黑,若非穿着蜀山道袍,看起来与山野村夫,砍柴打铁凡人无异。
“我乃是鱼跃峰外门三弟子,拜在芸烟峰主门下,与寒荣执事是师兄弟,寒师兄近来有所领悟,故此闭关修炼,从今日起便由我传授于你们道法与法术!”
有少数胆大者,见有声不似寒荣面寒,便试着前去询问修炼困惑,有声并不理会,只是道:“修道修的乃是自身,其中困惑当应自己领悟,现如今询问可解惑,日后道路漫漫,寻何人解?我来此,只因你们无法掌握灵力恐遭反噬,故保护你等安危而已!修炼之事切莫问我!”
三四名少年听后,急忙回到原位,打坐修炼。
曹云这一日除了吃饭,全天都是在道场修炼道法,昨日李让所展示的能力与那三位被逐出师门的道童,令曹云感觉到了一丝危机。
来蜀山不过两日,却使曹云隐隐知晓,想要见到族人,只有成为蜀山弟子才行,若是想要成为蜀山弟子,唯有努力修炼才有可能。
“我成功了!有声师叔,我可以释放法术了!”
此时天已经全黑,夕阳已消失不见,只有大片红云漂浮在西方,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在道场中响起,一位身材纤细,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的少女急走到有声面前,只见她双手放在胸前,两手之间有一团团头大小的火焰。
有声睁眼看着少女与她胸口处的火焰,然后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
“弟子名为沈芊,今年十三岁!”
“倒是有些天赋!可以留在鱼跃峰修行!”
沈芊脸上露出一抹兴奋,道:“多谢师叔!”
有声道:“能够释放火焰只是基础,要学会如何去掌握运用它,火球术虽是一个十分简单的法术,但其中却包含法术最为基本的法则,你还需多多练习!”
沈芊行了个礼到:“弟子告退!”
“沈芊,你是如何释放出火焰的?”
“对呀,对呀,是不是只要一直尝试沟通灵力就可以施法了?”
沈芊一回到自己位置,便有不少人围过来,她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道:“有声师叔说过,道路当因自己思量,询问别人却终究不是正路。”
众人无语,看着沈芊的眼中除了一丝羡慕之外还多了一丝嫉妒,而曹云却在北边一处拐角里,默默的搓火球。
时至子时,道场上训练的人却依旧不少,这一整天的修炼,有三四人约在傍晚时分修得法术,而二十来人却未曾习得,但其中十三四人却能释放烛光,修炼几日,亦是修道的好苗子。
“今日能够掌控灵力,释放火焰者有四人,为:张帆、鸢红、徐严、沈芊,剩下二十多道童,有十来人天赋亦是不错,而这天赋极佳者有两位却是曹缘执事所寻!”
有声望着张帆等人,心中亦是惊讶不已,要知这蜀山虽弟子众多,但年纪上百者占了大半,这近百年来,招的弟子不过三五个,却也都是些资质平平的弟子。
而今年不仅道童多出几倍,就连天赋也比往年要好上不少,这一日循环周天,二日习得法术,纵使金丹修为的长老,怕也未能如此,更别提寒荣师叔所说的那位李师妹的家弟,亦是一不世奇才。
有声感慨之后,抬头一看,见天色不早,便道:“今日修行便到这儿,你们且都回去好好休息,切莫偷偷修炼,明日来此地,吾会传授你们一些修道的经验!”
“是!”
道童行礼告退,有声起身欲走,却见道场北边一颗树下有一少年在打坐修炼,便走上前去,呵斥道:“汝为何还在此修炼,要知欲速则不达,修道又岂是单单打坐便可以成仙的!”
那少年恍然惊醒,见有声在旁急忙起身,道:“刚才弟子曹云修炼,进一奇景,有些沉醉于其中,故此未曾听闻师叔所说!”
“哦,曹云,是曹缘执事寻来道童中的一人?”有声思忖,又见少年衣服已被汗水浸湿,便捋胡而问:“我观你一日未动,滴水未沾,想必是有所收获吧?”
曹云想了想,道:“倒是有些收获,但不知能否冒昧问师叔一事?”
“何事?”
“这《行苦海度人经》怕不是修道功法吧?”
有声脸色一变,望着眼前长相普通的曹云,道:“不错,你这道心倒是世间少有,竟能看透《行苦海度人经》!但不知你可会施展法术?”
“法术倒是不会,不过我倒是会剑……”曹云还未说完,面目为之一愣,片刻又恢复如初,“会见察一些功法奥秘!”
“哦!”有声皱眉,盯着曹云良久,才道:“你修炼一天,现在已是深夜,快快回去休息,明日再在此地修炼!”
“是!师叔!”
曹云转身疾走,却满脸是汗,有声摇头,道:“道心虽有,但却无甚么天赋,空浪费一副好身体。”
“汝若是将此剑法与蜀山之人想看,无异于自寻死路!”
曹云望着离山似乎咫尺的满月,想着刚才的事情,心中疑惑,“刚才欲施展剑法,脑中突然响起此话,这话是谁所说,莫非是悔过崖的远承前辈?若是他不知此话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