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回至宿舍,未曾见到张帆与李让,便欲休息,今日修炼已是耗费了曹云不少精力,他甚至感觉比猎杀十只蚁兽还要疲倦。
“修炼并非是多么快乐的事情,但道术却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这世界修道者之多,实力之强大却是比大漠凶兽都要厉害,若是自身没有实力,怕是无法在这儿存活下来。”
曹云望着窗外繁星点点,月光照耀在蜀山之上,一切都是如此静谧与祥和。
“如是想来,白天那思过崖的前辈还曾给我一本书籍,隐约记得前辈说是残篇剑法,不知与道法有何区别!”
心中想着,曹云将书籍从怀中掏出。
这书籍似由动物皮所制而成,只是寥寥三四页,每一张都有些破损,局部出现裂纹,年代亦是久远,好似随时都会裂开。
皮纸虽有些残破,但上面所写之字都保存完好,勉强可以观看。
“这本书?!”
曹云望着这书上所写的字脸色大变,他脸上布满了慌张之色,喃喃道:“怎么会,这本书怎么是用我族之言所写的?难道蜀山内竟有人知晓鲜卑字?”
皮纸上,所写之字既不是中原字也不是西域之字,而是曹云鲜卑族所使用的文字。
“吾乃蜀山侠峰峰主清云子座下大弟子蜀曹真,在蜀山修道已有百年,因昨日修炼,偶见天上繁星移位成为北斗七星大阵,研究其演变功法,顿觉奥妙无穷,故写下此剑法,有缘者可尝之练习。”
曹云念完,心中思索,“此人竟然是蜀山侠峰峰主座下大弟子,定是道行高深,然用我族之文写字,或许还与我族有些渊源!”
三页皮纸上所写字并不太多,曹云念了几遍,心中惊骇不已,“此人竟然连我族内功心法都能知晓,且这剑法竟需这功法才可修炼,这蜀曹真莫非是我族人?”
曹云因无宝剑,遂凝神打坐,在脑中幻化招式,虽是残卷,只有三式,却令第一次接触剑法的曹云感觉奥妙无比。
北斗七剑容纳了道法之根本,曹云心中演示了十来次剑法,对于今日寒荣所释放的火球术亦是有所明悟。
“这剑法千变万化,高深无比,寒荣师叔说法术分为三六九等,怕即使不是高等法术亦是中等!”
良久,曹云悠悠醒来,见已是深夜,不觉时光飞逝,正欲洗漱休息,却听得门外响起阵阵喧哗之声,遂穿衣推门。
曹云居住之地乃是类似于四合院,里面居住着二三十来自各域的道童,其中一半乃是求道,一半乃是被执事所寻。
来至院中,曹云见院门前被不少人围着,其中便有张帆与鸢红在此。
“请有声师叔饶过我们三人,放我们三人下山吧!”
见寒荣面前跪着三位面如死灰的少年少女,十来名道童站在一旁观看,而站在三人面前的中年人曹云却未曾见过。
这中年人约有四十来岁,身材有些发福,面目红润,双眼如墨,不怒自威,所穿与寒荣相同皆是绿衣,似是执教身份。
“有声师叔,我等既然无法聚丹田于体内,又不想到农舍成为道童,你便放我等等一条生路吧!”
跪在地上一位稍长少年一边哭诉一边不停地磕头,其余二人见了亦是急忙磕头,祈求谅解。
中年人只是冷哼,漠然的看着三人道:“蜀山难登,道路难修,又岂是你等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你们今日未能聚灵力于丹田之中,当应在农舍苦修,却没想竟会思离去之心,尔等可知罪?”
少年听了这话,不禁撇了一眼李让,李让轻轻一动,躲闪在一人身后,曹云盯着李让若有所思。
跪倒得三人慌忙抱住中年人大腿,哭道:“弟子未上山前,便听闻农舍过得猪狗不如,蜀山生活之事皆是农舍打理,稍有不慎,便会打骂折磨,且从未听闻农徒还能成为道士的人。”
“一派胡言!”有声面赤而怒,道:“尔等听信谗言,做出如此愚昧之事,我蜀山可不需要此等愚人!”
说罢,有声便拂袖一挥,但见跪倒三人昏迷倒地不起,似乎被施展了道法。
只听得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你本不该修道,奈何非要逆天行事,今我关闭你等道路,去除修道记忆,明日便下山去做一名无**回的凡人罢!”
不知何时一位身穿黑色道袍,遮住口鼻头发的黑衣人出现在了围观群众之中,有声见了他,指着地上三人道:“农徒,这三人便交给你消除记忆,明日送他们下山!”
“恩!”
那黑衣人点点头,便左右扛着一人,手中拎着一人,走起路来毫不费力,转眼便已经消失在四合院中。
“其余道童且回去休息,明日还需修炼,切莫因为此事而扰了心神!”
大家纷纷各自回屋,曹云心中却有种奇怪的感觉,农舍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什么那三人情愿逃离蜀山也不愿意成为农舍弟子。
曹云进了屋,随后张帆与李让一前一后进入,张帆关了门,冷眼望着李让,问道:“牛大三人对于农舍的了解是你告诉他们的吧?你为什么要骗他们逃离蜀山,害得他们一辈子都无法修道了!”
李让闻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件事情跟我无关,再者他们三人离去却与你没有什么干系,又何须打抱不平,还是自己好好修道,切莫落得与他们一样下场!”
“你姐姐在侠峰修行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们三人未曾通过考验,自然会对于农舍感到害怕,又无法寻找执教询问,所以便找你了解情况,你以为你逼走所有人就能够成为内门弟子了?”
张帆眼睛似有怒火望着李让,他认识那三人中的其中二人,那二人本是兄弟,乃是蜀山云腾县人,不远千里来至蜀山,就是为了成为蜀山弟子。
二人虽天赋不佳,但却也勉强可当道童,昨日还与张帆说若是成为内门弟子,便会努力修炼成为圣人,却不想今日竟会暗中逃跑,这如何不令张帆感到怀疑。
李让脸色一寒,右手手掌隐隐浮现一团若隐若无的火焰,森然道:“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说话,若不然可别怪我不念同窗之情!”
张帆望着那团火焰,脸上渗出了汗水,有些不可思议,颤着声道:“道……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