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天边刚刚翻出一点鱼肚白,东方的启明星也已探出了头。
此时早已入秋,空气中弥漫着点点寒意,露珠也从两旁的野草上滑落,掉在地上,浸入土壤。从未在丛林里露宿过的两人早早的便从睡梦中醒来。
梅佑广长长呼出一口气,活动了下筋骨。走到潺潺的溪流旁,用那泉水清洗下那数日以来都未曾动过布满血痂的脸庞。
在曦光的的沐浴下,梅佑广的那张脸显得格外俊俏,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原来,梅佑广是个让女子看起来都会嫉妒的美男子,只不过被这几天的血痂遮掩住了光芒。
“小启,我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想必爹和娘已经非常焦急的在找我。我得尽快回去,一者报个平安,二者告诉他们事情的经过,不能让我这次的苦白受了”
张启知道,自己一夜未回恐怕父母早已是望眼欲穿。而梅佑广是这么久都未曾回去过,想必家中应该早已急得像火锅上的蚂蚁。
“大哥既然你要回家报平安,我也不好再加以阻拦,不过这一路上需多加小心。”
“小启,你的救命眼下恐怕是没法报答了。不过你放心这份情我一定会记在心里,来日再还”梅佑广向张启辑首道。
然后又向张启递过去一枚令牌,说道:“此令牌便留与贤弟。他日所有困难,遣人登门,见牌如遇人,必定会竭尽所能帮助贤弟”
看着梅佑广递过来的令牌,掂量起来颇有些分量。其正面刻着一个大大的梅字,而在其反面也是雕刻着三朵梅花,栩栩如生,仿佛有香气四溢。恐怕在在梅家也是之物。
张启自知无法推却,便接下来。说道:“那我就不要脸的拿着吧,哈哈”
“贤弟哪里话,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得,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我办的到,区区一个令牌算的了什么”
“小启那我们便就此别过。等过有空就过来找你,要是你有时间进城也可以来梅府找我,我一定带你好好逛下松城”
“嗯嗯大哥,江湖路远,终会再见”
说罢,梅佑广便转身向山下走去。经过一晚上的调整一级调息,梅佑广轻快的脚步声在山间响起,两旁的露珠也不住的粘在他的白袍上。
看着梅佑广渐渐消失在视野的尽头。张启知道,他也该回家了。
他知道爹和娘一定急坏了,他知道母亲也许又是一宿没合眼。
回到院子里,看到爹娘还没有进去,他知道必定是昨天晚上但现在父母都未曾好好睡个觉。
“干什么去了,一夜都没回来,也不知道回来说一声。看把你母亲急得,一夜未曾入眠”
“哪有这么说孩子的,看他那脸色昨晚一定没有睡好。小启,肚子饿了么?给和你做点好吃的去吧”
看着心心念念的孩子终于回来了,这个做娘的当然是最开心的,脸上的疲惫和眼中的焦虑瞬间烟消云散。
“不用了娘,昨天晚上在镇外大山不小心迷路了加上天黑,我便在哪里露宿了一晚。”
“回来就好,你快去房间休息一下吧”
张启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听到后面嘀咕。“儿子在外面累了一宿,干吗一回来就凶他!”“我又没有恶意,只是想要他知道,以后做什么事之前得先留个信”
……
不论是父亲的那种看似不进人情的话语。还是母亲那殷切的关心,张启都记在心里,藏在最深处。
也许只是两种不同的方法,也许是两个人不同的性格,但张启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父亲和母亲都最疼爱自己的人,没有之一,不计报酬,不思回报。
回到房间的张启,躺在床上回想起昨天与林烈的交手过程。他知道昨天最后自己能够成功打败林烈,只是自己在功法占尽先机,让林烈一下子猝不及防。
而自己在交手过程中明显感觉到,处处被压制。那是因为林烈在修为上比他高了三个等级,体内灵气比他充足。
要是他能够提升自己的修为,想必就不会大费周章了。
他知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自己需要做就是在比武大会来临之前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修为。
当下午他走出房门在院子里放松筋骨的时候,发现一队人马从门前走过,来势汹汹。为首之人青布长衫,一张黝黑的国字脸上写满着怒意,和林烈的长相倒有几分相似。
他知道那应该是林烈的父亲林之武,一身修为早已达到地灵初期。而这林家向来护短,恐怕这回来是为坊市之事讨个说话。
心想着这事和自己是脱不了干系的。但张启还是忍不住跟上去了。
可是见他们一行人并未径直来到自家院子门口直接要人,也没有主厅找家主也就是张启的爷爷理论,而是出乎意料的走向他大伯张书江的庭院。
“张书江你给我滚出来!”
门开了,见张书江和张玉凤从里面走出站在门槛之上。
当即张玉凤也看到了张启,聪慧的也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便使眼色让他离开。
可张启知道这没有用,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了。而且他认为出于正当防卫自己没有错,不惧林家拷问。
张书江的脸上也是写满了疑惑,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压住怒火,毕竟被人逮到家门口来骂任谁都是脸面无光。
问道:“不知林兄来找我张某人所为何事”
林之武冷笑到:“我林之武所为何事,你就得问你那宝贝女儿了”
一时间连张启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原本想着让张启离开的张玉凤更是一脸诧异。
“玉凤,你说说你干了些什么”张书江厉声道。
虽然以自己的判断,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毕竟对方提到就不得不问上一问。
“父亲,女儿未曾做过什么对不起林叔叔的事啊”
“就算有的话,那也是昨天中午在坊市是林烈自己”
还没等张玉凤说完,林之武便突然打断道:“对就是坊市!我还怕你不承认,这下好办了你承认就好”
接着他便又说:“昨天在镇上坊市之中,林烈在坊市之中与您的宝贝女儿起了冲突,。我那傻儿子知道是你张家的人,并未使出全力”
“可是!张玉凤蛇蝎心肠般暗施毒手,重创我儿,实则蛇蝎心肠啊”
说罢,林之武脸上不免浮现出悲伤之色。
而此时场中最摸不着头脑的是张启,明明人是他伤的怎么会扯到大姐身上呢。
“林兄你确定是我家玉凤所伤?”张书江问道。
“张书江我还能骗你么,我儿现在就躺在家中,家父已经前往松城请来医师救治,而昨天整个坊市的人都可以作证。”
“父亲,是那林烈……”
“玉凤,不要再说了”张书江对她吼道。
从未被父亲这般厉声喝过,加上莫名被扣上恶毒的帽子,早已在眼中打转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出来了。
场面似乎凝固下来,不过气氛还是那般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