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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纵横鬼谷 鬼谷学宫

山高林阔,云海相间。自古非王土,千年不臣王。

纵横鬼谷位于莽荒、西蜀、黔楚交锋之地。北道天河,江河急流;南阅千山,高山仰止,路途险阻,雄关漫道;远离中原,蛮荒东北之角。纵横鬼谷作为莽荒东北的门户,也是横陈在蛮荒与中原的天涧,历代中原雄狮欲入莽荒,皆止步于此。

秦国密史记载如是:大秦王翦破强楚后,秦始皇命令几十万大军携新胜之威近逼夔关,想把从各国和诸子百家逃遁至此的余孽一并产出,诗仙、太仙和道家天乾、地坤、仁德三剑出山迎敌。五人以上古已流失的天元古阵为阵,遵行五行之道,宛若一体,气势之盛不下几十万的大军,从夔关沿天河且战且退至阳关、江关一线,伏尸数万血流成河,战至此处,五人以两边大山为依托寸步不再退让,血战两天秦军死伤十万,五人气机一体毫无气竭之迹,秦军胆寒无人敢再上前一步,王翦驻军整顿。

秦始皇加派出各家各派数百人外加阴阳家九大护法和蒙恬统辖的三十万一同南下助王翦,墨家、法家、农家、兵家各派余孽在诗仙、太仙、道家三剑带领下主动迎战,血战三天,死伤不计其数,血入天河,三日天河变血河,周天寒彻,天河下游人心惶惶。诸子百家只余五人,诗仙断臂、太仙、天乾血流不止,地坤、仁德奄奄一息,五人借助大阵掩护,生死或只是下一刻的事。九护法偶尔猎阵,专门袭杀对方高手,几乎实力全存。

在秦军以为下一刻就结束战斗时,远方山道一老者杵杖飘然而来,忽还在远方山道,然不待秦军眨眼,已飘然而至五人身前,刚好挡住千军万马,战马惊惧而不敢鸣,天地失色。感受最深者应是气机最盛的九大护法和见惯尸山血海的两位主将。九大护法身觉如渊若海,犹蛟龙困于泥沼动弹不得;两大主将纵横沙场已久,那刻也犹如面对的是千军万马,自己仿佛回到了第一次上沙场时,握剑的手瑟瑟发抖。

“孽徒下山百年教出汝等,我心甚慰,不愧为我之徒,然而尔等以力犯师叔,我心寒之,伪玄伪玄,终究是个伪。了却因果数百年,人间功与罪,平生未杀人,血色满人间,天地有阴阳,不愿违道兮。”今日我不愿入杀道,汝等回去告诉秦王小孙,我灭嬴氏一念之际,我复六国弹指之间!自此以后莽荒东北、湘黔巴蜀相交之地非王土,之人非王臣。”鬼谷天人携五人转瞬消逝大军眼前,秦军惶惶退去。秦军退去,秦王后来也只敢派大军从川蜀往莽荒正北进军,修筑五尺道,秦军势力也只敢越过五尺道数十里地,再不敢往东北去。

秦朝密史,后各朝统治者皆获而知之。刘汉得天下,武帝伐莽荒百越也皆绕过此地。三国时刘备伐吴兵败,演义有说是诸葛亮河谷乱石布置的八阵图吓退了东吴大军,石是死石,人是活人,不会绕道进军,所谓害怕诸葛孔明鬼神莫测,那东吴还不直接投降算了,还敢杀关羽,火烧刘备。不过是鬼谷纵横念及刘皇叔仁义,派诗仙传人持剑下山,阻挡陆逊大军,东吴孙策攻克洛阳时,除得到传国玉玺也曾得到过秦国秘史,东吴不敢违逆鬼谷之意,不得已而退兵。

后诸葛亮不知感念鬼谷之恩,自持“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功参造化,进军蛮荒,经鬼谷进攻黔地,杀人如麻,九年后死于五丈原,身死五十四,巧合还是天道如斯。九为数之极,九五为至尊,九九为天尊;鬼谷有天人,天人令人间,秦皇遵从之,汉武亦应之;昔有诸葛亮,才高违逆兮,死时五十四,还差三月三天入六十。神机妙算辅一国,三国最弱;料事如神一世人,短命而亡,何乎道哉,人间大才!后世之人皆以为孔明死于操劳过多,极少人知此间有悬疑有算计有鬼谷身影。

中原土生土长的老氏族建立的皇权对纵横学宫之敬畏越发深刻,犹若敬畏鬼神,有过之而无不及!故蛮荒虽历来都属中原王朝辖驭之地,但中原王朝对蛮荒的影响力向来都是微不足道。加之蛮荒虽地域辽阔,但是地广人稀,居住分散,多是北边一个寨,南边一个村,这里一山头,那里一山头,难于统治;相对于中原,虽气候条件优越,但开发较晚,生产力低下,物产贫瘠,无中原倾心之物;一直以来也是偏安一隅,无叛逆之心;莽荒之地北有天河之固,四野皆山、雄关拦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莽荒之地,民风彪悍,蛮荒之民日日山野渔猎,刀、枪、矛、叉信手拈来,虽然没有江湖侠士那么多招式把式,但是杀人足于,最难防是人人善箭射,功夫再高难防山野密林中突然飞出的冷箭。

非重军难克之,克之又无所需。莽荒地方形成的势力倒也聪明,不再有人夜郎自大,每每天下初定就上书天听,表达归附之意,皇权社稷更是乐意成之,既不违背纵横之意,又成就了盛世明君四夷来伏的天象,不战而屈人之兵。

纵横学宫自秦时收容诸子百家和六国遗民成,开始只是不想诸子之学、六国之史断了传承,后因即使乱世亦无战火袭扰,历代文人骚客、亡国宗亲、江湖侠士甚至江洋大盗、朝廷通缉要犯都汇集此处,或寻求庇佑,或求学问知,或拜师学武,各有有图。自然而然,学宫也无心禁止,只要过入鬼谷之门,入了鬼谷之关就算鬼谷之人,甚是来去自如、包容并蓄。

但是这里并非随意妄为之地,恰恰相反这里是天下法度最严明最细致的地方,诸子百家法家、道家、墨家、儒家、名家、杂家、农家、小说家、纵横家、兵家、医家等各家在此都各有传承,法家从学宫成立之初就开始颁布鬼谷之法,并逐步修改完善,详细到偷五个半铜钱和六个铜钱判罚也绝不相同,各要面壁思过几个时辰、听大义教学几堂课、服几天徭役都有详尽条文,纵横负责抓捕看押,法家负责定刑,墨家、农家再负责安排一些工事、农产的徭役,各家分工如若高手练剑招招相接、行云流水,毫无阻泄。

经过千年之变,鬼谷早就从一个人口数百的荒野小村发展成一个人口百万余的大都市,不得依山一扩再扩、一建再建,方圆百里城镇相连、镇村相接,车水马龙、人声喧嚣,青楼、酒肆、书画轩、武库馆、胭脂坊、绸缎庄临街而立。

千年发展,虽无一国之名,却有一国之实,国中之国,只是为让天下安心,鬼谷除了随着城镇发展而逐步增加的外门管理人员,并未构建自己的军队,即使有以鬼谷的行事作风也不会被天下知。当然鬼谷今世之地位也并非靠强军劲弩震慑而来,它只是矗立在中原西南群山环抱之中,自成威仪。

鬼谷近千里之地多山而少地,开始几百年尚且能够自给,但随人口越来越多,物资不得不从川蜀、湘楚购入,世有所需,自通中西,天下商客你来我往,人多口杂,鬼谷成自成天下江湖聚散之地。鬼谷开始的初衷大隐隐于世,如今是大隐隐于市。江湖侠客众多,好三五聚众而饮,鬼谷亦不自产酒,皆由商贩从川蜀黔贩卖至此,江湖侠士最好产自川蜀宜宾浓香的五粮酒和赤水河畔酱香的茅台,时而久之两地成为华夏酒都,闻名中原。

此间繁华终是鬼谷外围,由鬼谷外门负责管理,对过往行商和店家商贩收取一定赋税。鬼谷内门区域依靠天人山而建造,远离城镇,随着人口聚多,内门不得不划分了城镇不得越界的区域,大山方圆百里内就是内门的居住地。

墨家的巨子、儒家的夫子、百家的门主和各门各派的一些宗老、核心弟子各划一片区域居于山谷,百里皆可见的天人山为鬼谷禁地,拔地而起、不知高几许,半山在人间,半山在云海之上,有瀑布自齐云出奔腾而下谓之天水,其势若虹,其生如雷,贯穿天地,名曰天上人间。鸟语花香、山水相闻、琴瑟诗经、觞觚觥斛、灵气超然一片古气蒸蒸。纵横学宫天下安定时为文武圣地,天下战乱时是人间桃源。

西太府、东圣院、南兮亭、纵横宫!纵横学宫以其地位之超然,历史之悠远,成为天下四大学府之首。六国之遗产,百家之遗言,以及千百年来天下英雄的诗书文集、武功秘籍鬼谷皆有收录。天下人尽皆知之名,而又知之甚少其详实!

纵横一派,鬼谷一脉!在那个风起云涌的时代,总感觉不知其所做所为是为了什么,云里雾里、虎头蛇尾。不知熟悉历史的是否和我一般感受,我总觉得鬼谷应该是所图甚大者,不应该就这样泯然于众、消逝历史。诸子百家是我最喜欢的历史篇章———傲骨凌性、古气铮铮,那时候的人大义凌然,不像现在这样自私德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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