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楠正在办公室，给高一各科老师的评分的时候。杨凡敲门进来笑着说：“杜书记忙呢？”杜一楠抬头翻眼，看见杨凡穿一件酒红格子外套里面是一件蓝色圆领衬衫，下面是淡米色西分裤，一双食指高的皮鞋，踩在地上咚咚响。杜一楠忙说：“杨老师什么事？”杨凡笑着说：“杜书记……唉……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也不怕给你添麻烦了，我是来说分房子的事情。”杜一楠忙说：“怎么了杨老师，房子有问题吗？”杨凡笑着说：“杜书记，房子没有问题，我家里人多，我希望学校能给我分的稍微大一点的。”杜一楠为难的说：“杨老师，这个你是知道的。学校分房子都是有规定的，虽说房子是我分的，但是我也是按照学校的规矩来分的，按照职称来分房子，按照工龄来分房子，按照优秀教师的称号来分房子等。这些东西党校长开会的时候都说的清清楚楚了，我实在是没办法呀！杨老师。”杨凡给杜一楠的杯子里面添了开水说：“杜书记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想想办法。家里有两个老人，一个孩子，还有我和我先生，还有我先生的小妹子。七十几个平方实在是挤不下去了。我那孩子是个男孩现在都上三年级了，不能让她和小姑子睡在一起吧！我知道这件事情不好办为难你了，杜书记你可千万帮我想想办法呀！”杜一楠点燃一根烟，烟雾就像蛇一样弯弯曲曲的向上蔓延，吐出几口烟说：“杨老师，你不要着急我肯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到你，万一事情没有办成你也不要难过，毕竟……”杜一楠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杨凡就打断说：“杜书记，只要你尽力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件事情的难度我知道有多大，所以就算不能换你也不要给你自己太大内疚。”杜一楠把烟掐灭说：“杨老师你放心，我这几天不管能不能成，我都给你一个回复。”杨凡笑着说：“麻烦你了，杜书记。”
傍晚天上的云红的像那鸡血石，陈摘梅拿着小铲子在院子里剜月季花。陈摘业说：“姐，好好的花你挖它干嘛？”陈摘梅说：“送人，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陈摘业说：“我上下班得看我自己的心情。”陈摘梅放下手中的铲子说：“你可要好好的上班，虽说陈永生欠你姐夫人情，但你必须要好好的上班，别整天想着作威作福，他给你那么多的薪水，你可别不知道好歹给人家下绊子。”陈摘业说：“姐，你还当我是以前哩！”陈摘梅说：“既然有了工作，你就好好的干。爸妈走的又早，你现在还没成家，陈家的香火什么时候给续上？”陈摘业用绳子把月季花系在一起说：“姐，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不会在走歪路了。陈家的香火马上就给续上了。”陈摘梅惊讶了一下说：“什么？”陈摘业说：“姐，我在白云茶楼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人家也不嫌弃我，我们就在一起了。今天我主要就是要告诉你和姐夫，我打算九月二十八号办几桌酒水。”陈摘梅惊喜的说：“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在骗我？”陈摘业说：“骗你干嘛？”陈摘梅笑着说：“那今天怎么不把姑娘带来给我看看？走现在去你那看看她去。”陈摘业笑着说：“姐呀！你就是着急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她今天上晚班明天我带过来给你看看。”陈摘梅就像蔫了的花朵说：“那行吧！”然后语风一转又说：“虽说现在的社会和之前的不同了，但是要是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我是坚决不会同意的，陈家的老祖宗可丢不去那人。”陈摘业拉着脸说：“姐，你说什么呢？我连这个都不知道嘛？”陈摘梅笑着说：“姐也是替你着急，你别不爱听。结婚的东西，到时候我来给你准备。”陈摘业说：“姐，你不用麻烦的，我们就简简单单的办。”陈摘梅说：“就算简简单单的办，我这个做姐的也把你办的风风光光的。”
陈摘业是吃完晚饭回去的，他走在路上小风一吹，酒劲就上来了。他推着自行车，把铃铛拨的叮咚叮咚响。回家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觉得有人走过来。“小鬼，你找的是什么女人？祖宗的脸面被你败光了。”陈摘业听的清清楚楚的这是姐姐陈摘梅的声音，他正在纳闷姐姐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心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正想着又一句出来了“你赶紧和那个女人离婚，将来你在找一个。”陈摘业看的清清楚楚的是姐姐陈摘梅呢！陈摘业说：“姐，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们的家人。”陈摘梅说：“她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人了，他是别人家的人。她既然背着你偷情，我们家没有这种女人。你赶紧和她离婚。”陈摘业说：“姐，这是真的？”陈摘梅说：“哼，被我撞个正着！”陈摘业说：“我不信？”陈摘梅说：“你可以问她。”丁芳背着包刚进来，就看见陈摘梅和陈摘业了，吓得拔腿就跑。陈摘业看见情况不对，跑到铁门口把丁芳捉住了说：“你是不是偷情去了？”丁芳满脸惊慌不说话，陈摘业急的一把揪住丁芳的衣领怒吼说：“我再说一遍，你是不是偷情去了？”丁芳吓的浑身发抖，眼泪不有自主的淌出来了。陈摘梅说：“你敢做不敢当？你不配做我们陈家的人。你既然都做出这种事情了，说明你和摘业的感情已经没有了。你们把婚离了，这样谁也不会耽误谁了！”丁芳哭红了眼说：“对……对不……起。”陈摘业揪住丁芳的衣领又说：“我问你是不是真的？”丁芳点点头说：“对……”不起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陈摘业气的一锤打向丁芳的脑袋，丁芳笑了笑倒在地上。陈摘梅着急的说：“你打她干嘛？怎么一动不动，看看有没有气了！”陈摘业把手放到丁芳的鼻上，吓得瘫在地上。陈摘业大叫一声，惊醒才知道刚刚的是梦。此时酒已经醒了，他用手摸身上全是汗水，陈摘业看见丁芳还没有回来，在看看时间现在刚过八点，他在家洗了澡，就骑着车子去白云茶楼了。
杜一楠和江为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看着《包青天之狸猫换太子》，陈摘梅一边和江纯扯着棉被一边说：“老东西，你把声音调小点，我在这都听的见，吵到小驹看书了。”杜一楠说：“这声音哪里大？你就咸吃萝卜淡操心。”陈摘梅说：“他马上要高考了，你这个做家长的也不关心。”杜一楠说：“哪个没考过？我们哪个有现在这环境。没考上就是我电视声音大了？”陈摘梅气的，跑过去把电视关了说：“你就知道他的成绩怎么样，重来就没关心过他的成长。将来他要恨你哩！”杜一楠说：“恨我！那还要我怎么关心？上学不用功夫，竟是歪点子多。”陈摘梅说：“怎么就歪点子多？”杜一楠不屑的说：“考试作弊，每次考试都作弊，杨老师向我反映很多次了，但是他屡教不改。”陈摘梅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杜一楠说：“你自己去问他，还有一次我听别的老师反映。他上课不听课，老师批评他几句，他下课就在黑板上写某某老师的名字，然后在后面画一些猪狗的漫画。问同学这是什么意思。”陈摘梅说：“那你早干嘛？现在说有什么意思？”陈摘业要推开杜小驹的门，问事情的情况被江纯拦住了。江纯把陈摘梅拉到院子里说：“摘梅，现在不要说，你现在怒气冲冲的去干嘛？哪天家里就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和他心平气和的谈一次。毕竟离高考近了，他现在要是情绪不好肯定影响发挥。”陈摘梅说：“我不信那个老东西的话，他现在没有一句真话！”江纯笑着说：“我也只能说这么多，说多了就多嘴了。毕竟是你自己家里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处理。”陈摘梅笑着说：“哪里多嘴了，那老东西酒一喝就说小驹的不是，整天就想着自己。没事，我会注意方式方法。”
杜小驹房间里的灯早就关了，陈摘梅打开台灯，见杜小驹睡在床上，写字台上有堆了很多书，陈摘梅动手去收拾的时候，看见了杜小驹的日记本上写着：
9月22晴
杨老师今天又批评我了，我知道我自己不对，我下次绝对不会让你逮到我作弊的证据。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哼，走着瞧。
陈摘梅看气不往一处来，她又把日记本往前翻。
9月21晴
我在家里的地位岌岌可危，对别人家的女儿比对自己的儿子还要上心。什么干妈，什么干女儿。我就是个屁……
9月18小雨
今天罗一阳对我说，他喜欢姚红燕，他让我不要抢他的女人。真是笑话，他不知道姚红燕是我先喜欢上的吗？
我和瘸子说过了，罗一阳要是在乱说，就让他开脑壳……
8月26阴
今天在爸爸的书房里找茶叶，翻到五万块钱。一个教书匠怎么这么多的钱？唉，看来老头子也贪污，我拿一千块钱去挥霍挥霍，帮他减轻一些罪过。
……
陈摘梅眼泪滴在写字台上，她多想哭出声音来，她多想把杜小驹拽起来问问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她静静的退出了他的房间。杜一楠已经去睡觉了，江为和江纯也走了。她坐在客厅里，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发狠老天爷，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呀！爸妈你们在天上也不保佑你们的下代吗？你让我怎么办呀？……
清晨项老师，就怒气冲冲的来找杜一楠。杜一楠给项老师泡了一杯茶，就把自己和项老师锁在了书房。项老师头发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水汽，一脸的胡子没有刮上面还粘着馒头屑，项老师生气的说：“说好的，把东边的大三套分给我怎么给杨凡了。按照学校里面的章程走也不是她？你这是收了她的好处吧！我要举报你。”杜一楠笑着说：“项老师，你不要着急听我说。”项老师脸色变了说：“听你说，你们不是一伙的？我算知道了，原来你是报复我，你刚来的时候我欺负你。”杜一楠笑着说：“项老师，不管如何，你也要听我把话说完。”项老师坐在椅子上鼻孔冒气不说话。杜一楠又说：“虽说我是管分房子的事情，但是这种明目张胆的事，我一是不敢做二我也是没权利做。杨老师家里的人比你家多，这是学校调查过。虽然你这次没有分到大房子，学校方面感觉很对不起你，每月给你多加80块钱。下次分房子第一时间想到你。”项老师冷笑说：“这就算把我打发了！你也太小瞧人了。”杜一楠说：“那你还想怎样？”项老师说：“我不要每月80块钱，我就要房子。”杜一楠笑着说：“项老师，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房子你觉得你有几成的把握能要到？每个月多80块钱你还嫌少？你算算你现在的工资多少，比党校长如何？我和你说句私下的话，你别到时候房子没要到钱也没得到，还把领导得罪了。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兵，你自己好好的想想。”项老师说：“那难道就没了王法？”杜一楠笑着说：“项老师，你在学校这么多年了，我相信你看见的比我看见的还要多。如果你想接着闹下去你就去闹，你是明白人，你心里清楚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项老师说：“那这事情就这么了了？”杜一楠笑着说：“那你还想怎样，我就给你透个底，这80块钱根本就不走学校的账户，这下你知道了吧！”项老师大惊说：“那这……”杜一楠忙打断说：“这个你最好烂在肚子里，你回去好好的教书。”项老师笑着说：“放心，这个我自热知道。”项仁离开杜一楠家的时候，在路上想都说当官的心黑，教书的心更黑。
丁芳和陈摘业拎着两瓶酒，一条烟，一斤猪肉，一斤红糖，一袋桂圆。陈摘梅笑着说：“来就来带什么东西？”陈摘业笑着说：“今天不是特殊嘛？姐，这就是丁芳。这是姐夫，我外甥呢？”陈摘梅看着丁芳，高高瘦瘦，瓜子脸，眉心中间有一颗米大的胎记笑着说：“快进来坐，这么好的姑娘你可不能欺负她！丁芳，他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治他。小驹今天在学校补课。”丁芳腼腆的说：“你听到了没有？你要是在欺负我姐就帮我了。”陈摘梅拿着一个红包给丁芳，丁芳推辞不要。陈摘梅说：“你第一次来，我们爸妈去世的早，这是做姐姐应该的。你要是在推辞就不好了。”陈摘业说：“姐，给你你就收下。”陈摘梅又说：“这钥匙你们收好了，你们现在都在白云茶楼工作，你们结婚我和你姐夫也没什么好送的给你。我和你姐夫最后商量给你们在白云茶楼附近买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送给你们。这样你们上班的话，就不用骑车走那么远的路了。”陈摘业说：“姐夫，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杜一楠说：“结婚了好好的过日子，好好的工作。你那边的房子你一个人住可以，两个人怎么住？要是在添一个孩子更是没办法住的，我和你姐姐俩就你这一个弟弟，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陈摘梅说：“丁芳你拿着，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陈摘业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梦，又想到老人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陈摘梅说：“你们结婚的小东西买好了没？”丁芳说：“没有买？”陈摘梅说：“马上要结婚了怎么还不准备？摘业，吃过午饭我带你出去买。”杜一楠对陈摘业说，我书房还有几瓶好茶叶你带回去尝尝。陈摘业就跟着杜一楠来了书房。杜一楠说：“最近陈永生忙什么嘛？”陈摘业说：“每天都在准备资料具体我也不知道干嘛？每天都很忙，史镇长几乎每天都来找他。两个人在办公室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杜一楠笑着说：“肯定是和史秀商量在买一块地皮，在盖一栋白云茶楼。”陈摘业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杜一楠拿起一个茶罐子说：“这是有名的太平猴魁，你带回去尝尝。”陈摘业说：“姐夫，你喝吧！我不怎么喝茶。”杜一楠说：“你不喝，你家不来人，别人也不喝茶？你拿着。”陈摘业和杜一楠在书房说了半天话，直到陈摘梅喊吃饭才出来。
杨凡不曾想到，真的换了大房子。她觉得像这一切像梦一样。她知道这是杜书记的帮她办的，她欠杜一楠一个大大的人情。晚上她订了一间包厢，想请杜一楠吃顿饭好好的谢谢他。杜一楠到的时候，杨凡就把菜和酒都上到桌子。她对这杜一楠说：“谢谢你杜书记，这杯酒我干了。”一口气喝下一杯白酒。杜一楠笑着说：“你慢点喝，我要不喝不就成了小肚鸡肠的人了！”杜一楠脖子一仰，也一口喝下去。杨凡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杜书记，喜欢吃什么？就胡乱点了一点菜，怎么都不和你胃口。”杜一楠笑着说：“都是吃五谷长大的，哪有什么喜不喜欢吃的。我又不挑食。”杨凡笑着说：“杜书记，你帮了我家这么大的忙。我在敬你一杯。”说着又是一口喝掉。杜一楠笑着说：“杨老师，你喝的太猛了，别醉了回不去。”杨凡脸色绯红笑着说：“今天真开心杜书记，我听学校里面的人说你虽然是教历史的，但是你文学功底也很深厚，特别喜欢猜谜语。我虽然是教数学的，但是我也是很喜欢中国文学。我今天想和你比比猜谜怎么样？”杜一楠笑着说：“好呀！你说一个谜语我说一个谜语，猜不中就罚酒一杯。”杨凡说：“好！杜书记你先来。”杜一楠笑着说：“女士优先。”杨凡说：“生在高山，住在平地，虽不读书，一身文气。杜书记打一物。”杜一楠想了半天说：“杨老师我罚酒，你揭谜底吧！”杨凡笑着说：“是石碑，杜书记到你了。”杜一楠笑着说：“杨老师我的谜面是一副对联，你听好了上联是：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下联是：诗不是，词不是，论语也不是。对东西南北模糊，虽为短品，也是妙文。谜底打二个字。”杨凡笑着说：“猜谜，这是纪晓岚写的。”杜一楠一脸的尴尬说：“嗯，这个你也看过，杨老师你的文学功底深的很呐！到你出了。”杨凡笑着说：“歪歪扭扭一枝花，八十公公全靠它，别人说它没有用，亲生儿子不如它。杜书记打一物。”杜一楠笑着说：“这是拐杖。”杨凡笑着说：“嗯。”杜一楠又说：“再三问来源，杨老师打一贵州地名。”杨凡想了半天说：“杜书记我罚酒了。”杜一楠笑着说：“是六盘水，六盘水位于贵州省西部，云贵高原东部一、二级台地斜坡上。地处长江上游和珠江上游的分水岭。”杨凡笑着说：“哦！和杜书记在一起喝酒都长见识。”杜一楠笑着说：“哪里！杨老师你接着出谜语。”杨凡想了一会说：“何劳缚紫绳？驰城逐堑势狰狞。主人指示风雷动，鳌背三山独立名。杜书记打一物。”杜一楠拿起酒杯说：“看来我还是干了这杯酒才好！”两个人这样来来回回出了几十次谜语，都喝的迷迷糊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