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京都。
华灯初上,一行三人在冬风呼呼中,快步向街角的一处,普通大宅院走去。
“陈王殿下。”三人还未到门前,守门的四名士兵已先跪伏。
这才见,领头的这位陈王,三十来岁的样子。苍劲的身躯,利落的衣袍,坚毅的双眼。力量感十足,让人一看,不自觉的信服。
“传令去吧。”陈王身形一顿,向旁边的两位将军挥手道。
“是!”两位将军躬身离去。
“嗯?”陈王的目光似乎被什么吸引住了。
房角屋檐下,那是两个乞丐。虽然身着厚实棉袄,还是瑟瑟发抖。
“公主又来了?”
“是的殿下。您早朝刚走,就来了。说找您理论,要上战场。”一老者管家躬身而候。
“她上战场?”陈王不觉微笑。
“公主宅心仁厚,上战场的确不适合。”老管家笑着应声。
“嗯……”陈王望向两位乞丐,思索道,“门前的灯熄灭,把我们的衣服拿下来。”
“是。”
“该下雪了……”
管家领命,随后又听到前行的陈王,如此低语。
“去把公主送的衣服,给拿过来。”
“是。”
管家随后让士兵,把乞丐身上的棉袄扒下。
……
这一夜,果然这个京城下起了雪。很大。
房角,屋檐下。那对乞丐,逐渐被飘进的雪掩埋。
慢慢的,其中一个不动了。而另一个,微笑望向远处的灯火,也缓缓闭上了双眼。
清晨。
“哥……”
“嗯?”
二楼,栏杆前。陈王望着一仿若精灵的少女,笑着宠溺道。
“你在想大哥吗?”
看到他目光的方向,少女红着眼,问道。
“傻丫头。走,我再教你一套剑法。”陈王一怔,随后藏住眼中的神色,对少女笑道。
“谢谢哥。”
陈王听之一笑。
……
“兄弟们,距离铁石城还有两百里!现在生火做饭,休息一个时辰。随后,绕到敌人后面,进行埋伏。”
“我知道,许多人对此战没有信心。但放心,我们作为支援大军,不打主力!还要吃肥肉。兄弟们,只管收割军功即可。”
一红袍将领,站在半空中,鼓舞士气。
严凉认识,正是验兵时,那位青年。离都统。
屹立半空,是先天境界。但也只能说明防御强,并不能说破坏能力强。这点,他的师兄已经抱怨过无数次了。
“我军必胜!”
“我军必胜!”
当即,众人齐喝,倒真别有一番威武。
此正是三天后的支援。他们这五百人作为一股。早晨出发,行军四百里直来到这,距铁石城,两百里的荒山中。此时傍晚。
而同时,一无名的山谷中。一行三人在荒草的掩护下,疯狂的往前奔跑。不时向后回望的脸上,满是愤怒。
“他们应该没追上来吧?”
“石蛮肯定没有。”
“那云鹤,本姑娘迟早要宰了他。”
“这一百多人,那石蛮偏偏追咱们三人,真是可恶。”
“以他三十多年的功力,也就我们能威胁他。追我们,也情有可原了。”
“哼!”
三人又奔跑了五十里,当即找了一个大石头掩护,微略休息。
这才看清,这三人正是严凉验兵时所见,与他年纪相仿的三位少年。袁姓公子、清姓公子、顾姓姑娘。
真不知,是怎样的人物,竟能让三人联手,还如老鼠般仓皇逃窜。
休息片刻,三人换了一个方向继续逃窜。
罗雀群山。顾名思义,连雀儿也无法飞出。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对于严凉他们来说,这是敌人后撤的道路之一。
不错的伏击地点。
严凉他们五百人,就埋伏在这两旁的山坡上。
不知过了多久,众将士都哆嗦着打呵欠了。也难怪,如此冷的天强行军两百里,又等了两个时辰,还没见半个敌人。
严凉望了望稀疏的星辰,再一看正明的月亮。琢磨了一下,觉得应该是黎明时分了。
此时,连地表下的虫子,也没了叫声,似乎也安歇了下来。他身为炼体士,又想赚钱。因此,他的精神倒是一直好着。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一隐晦的声音传来:“敌军已到,将士隐蔽。”
果然,又过了一会儿,一支长长的队伍,哗啦哗啦的行来。
借着月光,以严凉的目力。首先看到的就是,这是一支七百多人的队伍。但军士疲惫,气势全无。严凉再一注目,看到了残破的甲胄,不全的旗子。
“禀大都统,前面进入罗雀道,是否侦查。”
“罗雀道?有埋伏也要闯!后面的追兵快来了。好在这一段小路并不长。传令下去加速前进!过了这段,前面就是开阔地带,也就安全了。”
“是!大都统。”
“奶奶的,没想到这木军竟然南北支援,否则这铁石城就是我们的了。”队伍最前,马背上一白色披风大汉,握拳道。
……
“哗啦~哗啦~”
很快,这支队伍已进入了伏击圈。
“大人?”
“别急!他们人数众多,咱们吃不下。通告将士,放出去三成,打追击战。”草丛中,青年都统下令。
“是!”传令兵离去。
“嘿嘿,我得先给他们来一个下马威。”都统狭长的双眼,一笑,竟给人一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
片刻后,他竟和严凉师兄陈诚一样,一手结印、一手虚划,起来。
半个呼吸的时间,其身前一锅盖大小的图案,显现而出。其内简单的寥寥几笔构成。但一看,就让人心生沉闷,不敢再看。
其缓缓转动中,忽明忽暗的闪烁着白光。真是神秘异常。
离都统阴沉一笑,一把将图案推出,并大喊一声:“打!”
顿时,只见漫山遍野的杀声响起。瞬间无数箭矢如蝗虫般,飞出。声势,无比吓人。
再说那都统打出的图案,只见它一马当先,呼啸着向敌军冲去。过程中,竟呼呼旋转着,变成了一个三间房子大小的云团。
“嗙!”
“敌袭!!!”
“敌袭!!!”
云团所砸的区域,十余人只来得及喊出一声敌袭,便没了声响。
“什么?”队伍头,已出包围圈的大都统一听敌袭,大怒要杀回。但一勒马头又大吼,“撤!!!”
而这时,蝗虫般的羽箭,刷刷直下。瞬间,五六十人伤亡。
“撤!”
“大都统快走!”
“走!”
“呼呼!”羽箭后又是一轮长枪飞来,转眼又五六十人伤亡。
“混蛋,撤!掩护撤退!”大都统怒喊。
“大都统,我军疲惫不堪,无法组织有效掩护。”
“大都统,不如我率一队去掩护撤退!”
两位小都统咬牙道。
“无法掩护?妈的,全速前进!”大都统目眦尽裂。
刷刷刷,又是一轮羽箭破空之音响起。瞬间,又是五六十人伤亡。
“撤!”
……
“杀!”一声震天怒吼。
半山腰,一人影脚下点过草尖,仿佛鹰隼,向敌军俯冲而去。正是,离都统。
“冲啊!”
五百余人仿若无数条溪流,顿时,汇聚成滔滔江水,直向敌军淹去。
“严凉!”
“严凉!你干什么,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