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中莫小婵感觉自己好像上了飞机,又下了飞机,又上了救护车,又被抱上了单架…可她一点都不紧张也不害怕,因为她真实的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气息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她从未向这一刻这样的安心过。不管是生是死,有他守在身边足矣。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小婵终于睡过来了,她睁开眼浮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张熟悉、憔悴得不成样子的面孔。她在他的帮忙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终于可以真实的触摸到他了,和梦中的触觉是一样的,他脸上的胡须真的很扎手。他的嘴唇都裂开了,她轻轻的用抖擞的手抚摸着。她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的流了下来。
方铭轻轻的为她擦拭着泪水,边看着她笑着说到:
“婵,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知道吗?你快吓死我了!”他明明在笑着,可他眼中的泪水也跟着缓缓的流了下来。莫小婵也带着泪笑着说到:
“看看你又好几天没刮胡须了吧!丑死了!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邋遢了?知道我要醒过来的,也不会给自己形象弄好点。”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睡相多难看,还一直在我面前睡睡睡,你当自己是睡美人呀?”他们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彼此,终于不由自主扑向了对方的怀里,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泪水很快就糊涂了他们的双眼,这是压抑太久的思想的泪水,是失而复得的泪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离开了彼此的怀抱。莫小婵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问方铭到:
“阿铭这是哪里呢?”
“这是特等病房。”
“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病房里呢?”莫小婵很不解的问到。方铭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说到:
“婵,你没感觉到了,我们离开一年多了,可我从未离开过你的身边。”莫小婵看着她傻傻的问到:
“你在我身边吗?我怎么没看到呀?”
“那是…”
“啊呀!太好了,方太太醒了!”有个惊喜的声音打断了方铭的话,莫小婵和方铭不由回头看了过去。
“方叔叔为什么会是你呀?”她看了看方叔又看了看方铭,恍然大悟到:
“刘阿姨和方叔叔是你的人?”方叔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莫小婵接着问到:
“方叔你来医院了,刘阿姨呢?”方叔叔带着慈祥的笑容说到:
“小婵,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现在在美国洛杉矶了,我跟方总一起过来的,你刘阿姨得留下来照顾孩子呀!”
“美国?”小婵自言自语的说到。原来梦中的一切全是真的,她真的上了飞机上了救护车。她扭过头来看着方铭,皱着眉头说到:
“阿铭,你得好好跟我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回事吗?”方叔轻搂着她说到:
“我当然会和你说明一切的,但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是吃饭。”站在边上的方叔连忙说到:
“我这就去端饭菜上来。”说完就匆忙出去了。
饭菜很简单,就几样小清淡的下饭菜。莫小婵仍然吃得很少,方铭也跟着吃了点。吃完后,方铭又拿来了一堆药片和水让莫小婵服了下去,一阵阵困意又向她袭了过来。莫小婵努力的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睡过去,他指着方铭很生气的说到:
“你又给我吃安眠药。”方铭眼中尽显痛苦、悲伤之色,他心痛扶住快要倒下来的莫小婵说到:
“婵,我不想再瞒你了。你仔细听好了,你胃的根部长了一种恶性、抗药性肿瘤,已经到了晚期,正在一点点的恶化,而我请的世界级的肿瘤专家正在研究医疗方案,可到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方案。为了让肿瘤减慢恶化,只能让你少运动,多睡眠,这也是给你吃安眠药的原因。”莫小婵拼命的摇着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阿铭,我不要这样睡下去。我要醒着,醒着才能看到你,我要在离开前多看看你。”方铭听了她的话,更紧的抓住了她的胳膊,边摇摆着她边说到:
“莫小婵,你给我听好了,我们的日子还没开始呢,你不能死的,我也绝对不会让你死的,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莫小婵,听见吗?你一定、必须得给我好好活着。”
“我不想睡,我…我想看着你!”莫小婵在药物的作用下,悠悠的睡过去了。倒下来的最后几秒,仍然不忘说到。方铭给她温柔的放了下来,并仔细的给她盖好了被子。他无限爱恋的看着她,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说到:
“婵,我答应你,以后的日子里,让你看到够。”
莫小婵醒来的时间仍然很短,但令她无比欣慰的是,醒来的第一眼都能看到他,为了让她养眼让她开心,方铭已收拾得清清爽爽的,经过了一年他虽然清瘦了一些,但仍然帅气逼人,莫小婵一不小心就看呆了,而方铭看她发呆的时间更多。因此莫小婵醒来的时候除了吃饭,就是和方铭傻傻的痴痴的对视着。
就这样过了一断时间,有一天莫小婵醒来,她感觉方铭又憔悴了不少,脸上的胡须又忘刮了。她只吃了两口方铭喂过来的饭菜,就不要吃了。她看着方铭默默的无比熟悉的收拾着饭菜,她不由自主的泪水又流了下来。方铭发现了连忙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坐在了床边,心痛的握住了她的手问到:
“婵,怎么了?”
“阿铭,是我拖累你了,你是如此的尊贵,却为我做这此事,你的家人和你的公司呢?”方铭握紧了她的手说到:
“婵,那些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这一辈子最想要的只有你,这个我好像早就告诉你了吧!”莫小婵再次泪流满面。
“阿铭,有了你的陪伴我活上瘾了,我不想死了,我想活着。你请的专家还没找到治疗方案吗?”方铭看着莫小婵的眼光有些闪躲,欲言又止:
“没有,还没呢!”
“不对,方铭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出来了你在骗我,是不是我已无药可治了?你就坦白的告诉我吧!求你了!”
“小婵,你不会无药可治的,你别胡思乱想了。其实专家门已经有了治疗方案了,可…可被我否认了!”莫小婵反抓住了方铭的手问到:
“为什么呀?”
“因为那个方案风险特别的大,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我…”
“阿铭!”莫小婵急切的说到:
“别说是百分之三十了,就是百分之三,百分之零点三,我也要去试试的。只要有一线生的可能,我都要搏一把的。”
“小婵,我怕得要命,这方案一出来我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别说百分之七十的失败了,就是万分之一的,我要不敢冒这个险。你就是我的命呀!”莫小婵抚摸着他扎人的胡须,感到特别的舒服,她接着悠悠的说到:
“阿铭,我的身体我知道,不能再等了。相信我,我的生命力特别的强,我经历过几次死亡,最后都从死亡线上爬了起来。这个世上有你,我绝对不可能独自离开的。”他们俩的手紧紧的相握在了一起:
“婵,这可是你说的,绝对不会丢下我的。”莫小婵坚定的点了点头。
“阿铭,去让专家们准备手术吧!”方铭紧紧的盯着她一会。在莫小婵那坚定不移的眼神中,他终于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