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枫正觉那人声音好生熟悉,只见楼梯哒哒几声响,上来了五人,头一人穿着道袍面色严峻,身背一柄长剑,正是张启凡,后面张芙雅一只手抓着小环,小环却并不害怕,也不呼喊,看来只是被点了穴道而已。胡宗宪站在一旁,最后一人长褂白衣,面带笑容,正是经常被张芙雅嘲笑的李笑天,陆月枫也好生心奇怎么李笑天跟他们在一起。
那日陆月枫和张芙雅一声不响的离开白马寺,李笑天却没有跟着离去,等到白马寺大会结束,便去拜见恩师华拳。华拳甚是喜爱这位关门弟子,不停地问东问西,李笑天将陆月枫一事说给华拳,华拳道:“此行跟着陆月枫你是对的,算是武当之行将功补过,你几个师兄也为你求情,我也就不责罚你了。”李笑天谢过恩师,又道:“是不是还需要跟着陆月枫?”华拳思索了一下,便又让李笑天出来找寻陆月枫。
一路上陆月枫往北而行,也到过陆家庄,看到陆家庄废墟前燃尽的火堆,知道陆月枫定已经到过此地,又在泽州府打听,刚好在陆月枫曾待过的酒店打听到了陆月枫的下落,店小二说陆月枫往北而去,李笑天一路往北直行,也经过了那条古道,刚好在酒店碰上了被点了穴道的胡宗宪一行人。李笑天认识张芙雅,却不见了陆月枫,一问才知道陆月枫被魔教之人劫走,张芙雅急得连哭好几天,李笑天点子比之这三人为多,一路由李笑天打探消息,张芙雅却不以为然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往这个方向走的,你会是瞎蒙的吧。”
李笑天道:“张大姑娘,我李笑天自有我自己的法子,你就别操心了,我自然会帮你找到你枫哥的。”张芙雅哼的一声并不说话,张启凡道:“不知李兄是用什么方法,在下倒想洗耳恭听。”李笑天道:“说起来这些东西,在你们天师教眼中不值一哂,不说也罢。”张启凡道:“原来李兄早知我是天师教的,嘿嘿。”李笑天也道:“张兄不也早知道我是华山派的吗,彼此彼此而已。”胡宗宪见两人因为教派争执起来,忙道:“两位兄台都是为了相救陆兄弟,何必这般争吵,不过李兄还是先说说这找人的方法,也好让我们知晓,免得我们毫无头绪是吧。”
李笑天道:“既然胡将军如此说,在下也就不卖关子了。”李笑天瞪了张启凡一眼,继续说道:“其实我们追踪到城外,我就奇怪一点,既然是有人见到他们一群人还有一辆大马车,想必他们必是走的大道。”张启凡在一旁冷笑道:“这么简单的道理,这里都知道,还要你说。”胡宗宪忙向张启凡打个眼神,让李笑天说完。
李笑天也并不理会张启凡,继续说道:“可是在城外,我问道了一股香味,这股香味轻而不散,据你们所说,那带走陆兄弟的是个女子,想来这香味就是那女子身上的香味。”张芙雅取笑道:“你的鼻子是狗鼻子啊,怎么我们没有问道,救你闻了出来。”李笑天道:“你们两个一个武当山一个龙虎山,求仙问道的,每天闻着檀香味,胡将军在塞外每天闻着酒味,哪里还知道这女子的脂粉香气,李某是个俗人,这点味道比你们倒清楚点。”张芙雅道:“固然是个俗人,俗不可耐。”李笑天轻轻一嗅道:“嗯,香,真香,张美人也挺香的,不知陆兄弟可怎么说。”说着哈哈一笑。张芙雅脸上一红,知道李笑天取笑自己也涂抹了脂粉,本来在武当山的时候没有在意这些女子用的东西,下了山后,跟陆月枫一起久了,所以在洛阳城闲逛的时候买了些胭脂香水什么的,后来就一直用着,没想到李笑天一下子说了出来,心里又羞又臊,背对身去,不想看到这三个大男人取笑自己。
胡宗宪笑笑,问道:“既然李兄闻出了这香味,那我们顺着这香味一路寻找,看来是不会错的了。”李笑天道:“不错,只不过这香味也有可能是诱骗我们的,如果是个假线索,那我就可不知道在怎么找了。”胡宗宪道:“不错,还是李兄考虑得周详。不过既然我们现在只有这一条线索,那我们也只能闷着头皮跟上去了,不然我们还是没有其他的法子找不是。”
李笑天道:“不错,想来这魔教之人也不会在意这么多,我们一路找过去,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点收货的。”
当即三人商议停当,就沿路跟寻,一路上还看到要外道旁还有燃完的火堆灰烬,像是不久前留下的,三人心里更有了些把握,知道这群人在野外大道上没有客店居住,必会在野外生火做饭。
一连走了两日,到第三日间,前面出现了一个分叉口,三人登时没了主意。知道走错一条道路,就完全会跟丢了。张芙雅问李笑天道:“你现在闻闻,香味往那边去的。”李笑天尴尬一笑道:“这香味两条路上都有,虽然我们找对了方向,这里该怎么抉择,就不好说了。”张启凡道:“那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往正道上追,一路往这边小道上追。”胡宗宪道:“不可,魔教人数居多,我们贸然分开,说不定会被他们各个击破,我们还是走一起的好。”
“没想到你们还追到这里来了,看来你们又着了个新帮手,不知那位是谁啊。”一声传来,四人一惊,知道此人必是魔教众人,只是那人还未现身,也不知有几个人在这里埋伏,哪里敢贸然行动,四人围成一团,眼光四处查看。
“不用看了,就我一个人。”张芙雅觉得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果然听得张启凡道:“原来是铁笔前辈,为何还不现身。”
那边一个人影掠过,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白眉老者,手持黄金铁笔,正是铁笔怪。铁笔怪道:“你们中间那个年轻人是谁,报上名号来。”李笑天问道:“前辈是在问我吗?”铁笔怪到:“不错,你是谁。”李笑天道:“晚辈李笑天。”铁笔怪微微一惊,知道李笑天正是华山派高手,不过脸色如常,道:“原来是江湖人称一笑天的李笑天,没想到就这几年间,江湖上竟多了这么些年轻后生,后生可畏啊。”李笑天道:“不敢不敢,前辈闻名遐迩,家师也时常跟晚辈提起前辈来。”铁笔怪道:“哦,华拳都怎么说啊。”李笑天道:“家师曾说铁笔前辈一手打穴功夫已是江湖一流,但前辈最高深的武功并不是打穴功夫,而是铁笔幻千剑,可算得上武林一绝,家师好生敬仰铁笔前辈的铁笔幻千剑,可是也没机会得见,甚是遗憾。”铁笔怪脸色微变,当日刺杀胡宗宪时,并未曾使出这铁笔幻千剑来,况且这铁笔幻千剑只是退隐前不久才创出来,在江湖中使出来也不过三四次,没想到华山派这个年轻人居然都还知道,看来华山派是有备而来,我们黑水宗可得要警惕华山派了。
铁笔怪只一瞬间就回复那嚣张模样,盯着李笑天道:“难得华掌门看得起我,有朝一日我也想会会华掌门,看看北派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能和武当少林平起平坐。”张启凡正色道:“魔教之人,怎能和我们正道相争,当真是此心妄想。”铁笔怪打个哈哈,道:“小子,上次我只使了七成力,到让你在我手下走上了百招,才饶了你一条性命,虽然你天雷剑法已深得张天师真传,不过你还得再练个十年八载的。”李笑天微微一惊:“这天雷剑法是天师教最为高深的武功,以往只传悟性高得几名弟子,而且最多只传三人,看来这个张启凡倒也不能小觑了。”张启凡心中却想:“铁笔怪说只使了七成力恐怕不是说假,那日酒店之时,那一身诡异点穴手法果然是防不胜防,看来今日得有一场苦战了。”
李笑天道:“既然前辈当日放过了,那今日前辈何不再高抬贵手,不跟晚辈们计较,放我们过去如何。”铁笔怪摇摇头道:“不好,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说我门是魔教,我自然不会管什么江湖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再说了,陆月枫现在在我们黑水宗手上,我可不能轻易让你们过去,我上头也不好交代不是。”李笑天微微苦笑,知道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要跟这个老前辈交上手了。
张启凡抽出长剑,剑光闪闪,凝神戒备,已经做好了交战的准备。铁笔怪赞道:“好剑,不知此剑何名。”张启凡道:“名曰千冲。”铁笔怪惊道:“没想到张天师如此看好你,居然将这柄绝世好剑都给你了,看来下任天师就是你了。”张启凡默然不语。铁笔怪有看着李笑天道:“听江湖上说一笑天也是使剑的,不知你的剑在哪。”李笑天道:“我的剑跟千冲是比不上的,怕要拿出来笑话了。”铁笔怪道:“一笑天这是说哪里话,剑再好,剑术不高也没什么用,当年陆爽身怀天虹宝剑,却从不出剑鞘,你知这是为何。”李笑天一笑道:“陆爽剑术当世之高,无出其右,剑不出鞘,已能制敌,晚辈一点微末剑术,哪里能比得上陆爽。”
铁笔怪一笑而过,道:“你们现在就想打吗?”张启凡道:“前辈挡住了去路,我们为了救陆月枫,那也只有不得已冒犯了。”铁笔怪道:“那也不必这样心急,你们不是还不知道他们往哪条路去了吗?”
李笑天和张启凡互相对望一眼,也不知道这铁笔怪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是一脸茫然。铁笔怪打个哈哈道:“你们知道带走陆月枫的那个女子是谁吗?”张芙雅抢先道:“她到底是谁?”铁笔怪道:“她是黑水宗妙音使,在黑水宗四长老之上。”李笑天微微思索,眼神一亮,说道:“原来是这样,前辈想说的,晚辈怕是已经想到了六七成。”铁笔怪道:“哦,你道说说看。”李笑天道:“贵教通文院、天香阁、宝仙馆、灵语堂向来是一宗至下,现如今多了妙音使和回风使,看来四位长老地位下降不少,不知晚辈说得有没有错。”铁笔怪道:“不错,你小子倒很开窍。”李笑天道:“既然如此,不知前辈如何打算。”铁笔怪道:“其实我没打算如何,只不过我想告诉你们,你们往哪条小道,再沿路走个三四十里地,就会看到一座红楼,他们就在那里,我想说的就这么多。”说着,一回身,人已在数丈之外,最后消失在大道之上。
四人见这个铁笔怪走了,当真是松了一口气。张启凡问道:“我们该不该相信他。”李笑天道:“这确实有点难,魔教行事,向来都是捉摸不透,铁笔怪此人虽然那些话有些可信,但也说不定是个圈套。”张芙雅道:“管他是真是假,要我看,就往这条小道上走,他说有红楼,恐怕当真有座红楼。”胡宗宪也道:“不错,此人虽是魔教之人,但看来也不会是个说假话之人,我看我们还是从这条小道上追去。”
四人最后终于走上路了小道上。
小道虽比不上大道,但也是有一丈之宽,要过马车也并非不无可能。四人一路走,还不时看看有没有线索,只是走了二十多里,却是一点线索也没看到,都觉会不会是走错了道,只胡宗宪还是坚持己见。四人又走了将近十里,本没有抱有什么希望,这时张芙雅啊的一声叫道:“前面,看前面。”张芙雅一直在最前面,当然是最先看到前面的情况。
后面三人忙抢到前面,一看,只见一座红楼隐隐显现,只是相隔有些远,更加上云雾缭绕,也看不大清楚,看来铁笔怪说得恐怕已有七成真的了。
四人商量一下,觉得这边还是小心行事,不能打草惊蛇。四人悄悄前行,一路上并没有什么看守之人,更是加倍小心。
到了近处,只见一座红楼浮现眼前,红楼建在三座大山之间,也就只正面可以进入,看来想进后楼也不是一件简单之事。四人有商讨一番,最后还是商讨个正面进入这的结果。
四人小心翼翼,不时左顾右盼,将将走到红楼之下,四人也是奇怪为何一人都没有,张芙雅低声说道:“这里会不会是个陷阱。”李笑天道:“现在我们都到了这里,是陷阱也是没办法了,还是得闯一闯。”这时张启凡已经轻轻推了推大门,大门居然是没有锁住的。张启凡往后看了看李笑天,示意下一步怎么做,李笑天点点头,张启凡会意,轻轻退开大门,只问道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李笑天道:“正是这个香味,一点也没错。”
四人进了红楼,也是一个人都没见到,后楼里面却很宽阔,不过却是不沾灰尘,看来还是有人居住在此,但还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太大动静,张启凡已慢慢抽出了千冲剑,胡宗宪和张芙雅也是手按剑柄,四处查探。
正厅并无他物,空荡荡的,一切都好像是鬼屋一般。好在外面西边太阳有些余光照射进来,还能看得清楚。李笑天往东边一处一指,那边有门还是开着的,四人慢慢走过去,没发出一点声音,只听到几声砰砰声传了过来,四人停足仔细一听,原来只是瓷瓦罐什么的撞击声,也不知道是谁在里面。
进了门,是一条小走廊,走廊有点黑,看不清尽头,四人小心翼翼,恐怕会有机关什么的,哪知走了一半,竟什么也没发生。又走了一小段,转了一个弯,只看到前面有些亮光,四人还未走进,就闻到一股饭菜味道,四人哑然失笑,原来这后面是灶房。
李笑天当先摸了过去,探头看了一看,只见一个小丫头正在灶房乐呵呵的坐着饭菜,混没有一丝一毫的戒备之心,李笑天哪里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一闪身,就进了灶房没还没等那个小丫头反应过来,直接点了小丫头的穴道,小丫头还以为是别人在跟她开玩笑,只是被人点了哑穴,连话也说不出来一句,连是谁都还不清楚,就这样右手拿着瓷勺子,一动不动的站着。
李笑天进了灶房,另三人在外面还不清楚到底什么状况,只见李笑天探出头来,示意一切没问题,三人才进去。
进去看到一个小丫头一动不动的,看来是被李笑天点了穴道。张芙雅走到个小丫头跟前,一看,原来只有个十三四出头,一脸稚气甚是可爱,张芙雅冲她一笑,轻轻捏了捏小丫头脸皮,见小丫头两只大眼珠子直转,甚是喜欢。对李笑天道:“这小丫头这么可爱,看来也不会武功,就放过她吧。”李笑天道:“就怕这个小丫头大声呼叫,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小丫头眼珠扫了扫周围几个人,脸上一点也无害怕的表情,只是被点了哑穴,无法说话而已。
张启凡又在灶房四处查探,都是些做饭的炊具,食材一些东西,其他倒是找不出些什么。李笑天道:“既然能有人,看来陆月枫可能就是在这里了,说不定就在上面几层楼,我们还是多多小心。”
四人带着小丫头出了灶房,又回转到了大厅中,张启凡和胡宗宪转了一圈就只有两间女子卧房,看来还是只能上楼去看看。四人一商量,张启凡和李笑天先去二楼看看,张芙雅和胡宗宪守在一楼。
张启凡和李笑天轻声上了二楼,一路转了一圈,居然连一扇门都没发现,好似二楼只是一个摆设一般,特别是在这幢大红楼里,更显得神秘兮兮。
张芙雅见李笑天和张启凡不多时就下来,一连茫然之色,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发现,李笑天微微笑道:“上面二楼是个摆设,什么都没有。”张芙雅问道:“那我们现在只能去三楼看看了。”张启凡也道:“既然二楼没有什么,三楼我们还是一起上去吧,二楼有些神秘兮兮的,三恐怕有什么机关陷阱的也说不定。”
最后还是一起往三楼走去,还未到三楼,就听到三楼陆月枫正说着:“魔教妖人,为祸武林,我陆月枫虽只是江湖中不起眼的小人物,但也绝不会助纣为虐。”张启凡当即按耐不住说道:“说得好。”
陆月枫刚一回头,就看到李笑天等人。
只听施妙妙淡淡道:“铁笔怪这个没用的东西,居然放了他们过来。”陆月枫道:“看来我们的合作就此结束了吧,我朋友也来找我了。”施妙妙道:“我话还没说完,怎么就这么着急走。”陆月枫道:“多谢妙音使告知我家里的事,这件事我看就这么说吧,要我帮你们魔教,我是万万不会的。”
李笑天等人见陆月枫跟那红衣女子妙音使低声说着什么,也听不清楚,更不太清楚陆月枫如今是不是被妙音使控制,也不敢贸然行事。
李笑天道:“在下李笑天。”又把张芙雅、张启凡和胡宗宪名号说了一遍,道:“姑娘是妙音使吧,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施妙妙眼光落到李笑天身上,轻笑一声问道:“什么交易,你想用小环和陆月枫交换吗,我看这件事是行不通的。”李笑天道:“为何。”施妙妙道:“陆月枫我是要定了,还有,小环只是个丫头,你们所谓的正道之人还能对她怎样,这个我心里还是有数的。”李笑天道:“那好吧,妙音使,我看我们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施妙妙微微一笑,低声对陆月枫说道:“陆公子,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你想不想知道?”陆月枫道:“什么事。”施妙妙道:“陆家庄那夜惨祸,我倒知道点是谁做的。”陆月枫已楞,突然施妙妙纤纤玉手已经拂在陆月枫胸口,陆月枫还未反应过来,已被施妙妙点了穴道。
李笑天等人相隔数丈之远,虽看到施妙妙偷袭陆月枫,哪里还来得及相救,刚走出一步,施妙妙已经得手,才知陆月枫方才哪里被妙音使控制,要是一上楼就出手相救,就不会像这样不知所措了。
施妙妙对李笑天道:“怎么样,现在陆月枫在我手里,你们还想轻举妄动吗。”张芙雅甚是心急,忙道:“你放开我枫哥。”施妙妙看了看张芙雅,美女自然会嫉妒美女,道:“哦,你这么关心枫弟弟,你是喜欢他吗?”张芙雅脸上一红,喏喏说不出话来。此刻陆月枫也很想知道张芙雅到底怎么说,哪知张芙雅一句话都没说,也看不见张芙雅,更不知道张芙雅脸色,也不知道张芙雅到底怎么想的。
施妙妙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枫哥的,你就放心吧,小环就交给你们啦,我们就此别过。”李笑天等人还不知妙音使何意,刚欲询问,妙音使和陆月枫突然消失,竟是掉了下去。李笑天等人忙跑过去一看,只见地板有条细缝,看来这里还是有个机关在此。李笑天四处敲打,地板虽是木质,但里面还是有一层钢板,看来不找到机关开关是不能打开这个机关。
四人又到处找了找,果然在茶桌一角有个机关,哪知怎么弄都打不开这个地板。小环在一旁看着,微微嬉笑。李笑天也反应过来,问小环道:“说,这机关怎么打不开。”解了小环哑穴,小环道:“这机关就只能使用一次,我就知道这么多。”李笑天却道:“小丫头,休要蒙我。”小环道:“我说的是真的,干嘛骗你。”小嘴一嘟,不去理会李笑天。李笑天手掌扬起,正要一掌拍下,张芙雅忙剑鞘一伸挡了下来,道:“一个丫头,干嘛较真。”李笑天放下手掌,道:“现在可没办法了,找不到机关,这次是又白忙活一场。”
胡宗宪道:“我看未必,这座红楼建在这三座大山之间,难道就找不到出口吗?”张启凡道:“不错。”转头又问小环道:“你知不知道出口在哪。”小环道:“我可不知道,说不定就在楼下。”一句话说完,李笑天人影一闪,飘身下楼。张芙雅也跟着李笑天,只见李笑天在二楼转了一圈,也不知发现了什么。张芙雅问道:“怎么,这二楼不是没有门么。”李笑天微微思索,道:“就是这二楼没有门有些奇怪,既然建了一层楼,为何却没有门,这一点确实有些想不明白。”
张芙雅见李笑天陷入沉思,就走到一边,招呼张启凡下来看看。张启凡道:“李兄可找到了什么?”张芙雅摇摇头,道:“不知道,他就是觉得这二楼有些奇怪。”张启凡嗯的一声道:“这二楼也是奇怪,这一层将近一层多高,居然连一扇门都看不见,三楼那个机关难道就是这二楼的门吗?可是那个机关只能用一次,也就是说要从那个里面出来,说不定就需要从二楼某个地方出来,可是二楼一扇门都没有,那他们怎么出来。”
张芙雅更是一无所知,忽然楼上胡宗宪大叫一声:“快上来看看。”张启凡和李笑天风一样冲上三楼,只见胡宗宪指着后山方向道:“你们看,这红楼其实是建在山里面,这座山只是被挖开了而已。”这是张芙雅也跟着上了三楼,听胡宗宪如此一说,眼睛往下看去,只见大山像是伸出一只手来,插入了红楼中间,再细细一看,插入的地方赫然就是红楼的二楼,李笑天道:“难怪二楼没有一扇门窗,原来二楼只是一处山石,我看我门就从这里一路爬山过去看看,说不定能看到什么。”这时小环说道:“这座山光溜溜的,你们怎么爬。”张启凡一看前面这座大山,果然是光滑无比,连一处落脚之处都没有,若不是轻功高手,实难爬上这座大山,李笑天叹道:“要是我刘师兄在,说不定能爬过这座山。”
张启凡忽道:“小环丫头,你知道这座山后面是什么吗?还是另有其他方法过去?”小环眼睛都不看张启凡一眼,嘟嘟小嘴也不说话。张启凡向张芙雅是个眼色,张芙雅走到小环边,甜言道:“小环,告诉姐姐好不好,姐姐不会伤害你的。”小环看着眼前这位漂亮的姐姐,心生好感,道:“你真的不害我?”张芙雅点点头,道:“姐姐怎么会伤害你,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小环一笑,道:“那我悄悄告诉你。”说着,让张芙雅凑耳过来,道:“其实二楼没有门,一楼是有门的,我也不知道在哪,妙妙姐也没跟我说过。”张芙雅问道:“妙妙姐,就是那个妙音使?”小环道:“是啊,他叫施妙妙,我就叫他妙妙姐啦。”张芙雅摸摸小环头,转头对李笑天道:“解开他的穴道吧。”李笑天微微一笑,知道小环知道什么,现在也不好得罪,便走过去拍开小环的穴道,小环穴道得解,松了松筋骨,向李笑天打了个鬼脸,嘲弄一番。
张芙雅将小环刚才说的跟众人说了一遍,李笑天和张启凡马上就跑到一楼去了,只听到一楼不时的传来敲打之声,想来是李笑天和张启凡查看有没有什么。哪知等了许久,下面的敲打之声还是不时的传来,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
忽然听得下面一阵惊呼,张芙雅刚走到楼道,哪知惊呼声却没了,楼下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张芙雅跟胡宗宪打个招呼,带着小环就走到一楼,哪知到了一楼,哪里有李笑天和张启凡的踪影,张芙雅登时没有了主意。
胡宗宪走了一圈,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张启凡的千冲剑落在一了一间卧房之内。胡宗宪摸着千冲剑,问小环道:“丫头,这间卧房是谁的?”小环道:“这是我的卧房,怎么了。”张芙雅在卧房转了转,房间内都是些小孩玩意,看来小环并没有说谎。
胡宗宪在楼顶看了看,有在地板上看了看,问道:“小丫头,你房间可曾有什么机关。”小环笑道:“我房间哪有什么机关,我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不要问我了。”胡宗宪无奈一笑,张芙雅道:“胡大哥,我好害怕。”胡宗宪一看张芙雅战战兢兢,安慰道:“没事没事。张启凡李笑天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小环笑了笑:“真不害羞。”张芙雅抹干眼角泪水,一下子往床上坐下去。
只听得咔咔一声,声音又戛然而止,胡宗宪道:“你碰到哪了?”张芙雅一呆,马上站了起来,胡宗宪掀开床被,原来是石床,胡宗宪考量一番,石床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一块大石,床面上连一点细缝都没有。胡宗宪低头细思,忽然发现石床边有一块凹槽。收摸过去,这凹槽里面有个石块居然还是能动的,胡宗宪喜道:“有戏。”张芙雅和小环也凑过来,小环左看看右看看道:“这是什么东西,我以前怎么没看到过。”胡宗宪不答,一只手按了下去,果然能按下去,还发出咔咔之声,胡宗宪道:“你们先让开,小心点。”
张芙雅和小环让开在一边,胡宗宪小心翼翼按了下去,咔咔之声又响起来。地板咔咔作响,一个铁板向下翻下,张芙雅探头向下看去,突然一个人头冒了出来,张芙雅吓了一跳往后就做倒。
胡宗宪一脸喜色,笑道:“李兄怎么在这里。”探出头的人正是李笑天,李笑天笑笑,跳了出来,后面张启凡和陆月枫也跟着出来了。张芙雅喜笑颜开,看到陆月枫,忙双手环抱上去,道:“你还好吧。”陆月枫拂着张芙雅秀发,道:“没事,都没事。”张芙雅哪里敢把陆月枫再放开,抱得更紧了。
胡宗宪道:“陆兄弟,你们从三楼掉了下去,发生了什么。”陆月枫脸色一变,不置一词。胡宗宪见陆月枫也不说话,就问李笑天道:“你们怎么又掉了下去。”
李笑天道:“我和张兄在这间房,张兄找的不耐烦起来,一脚提在这张床上,突然地板咔的一声,翻了下去,我和张兄就掉了下去,再想出来的时候,铁板已经合上,怎么都撬不开。我们想既然进来了,就到处去看看,一路摸着,上了一个阶梯,果然我们都上了二楼。一盏油灯还好在那亮着,发现陆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我们过去查看,妙音使已经不见了,我们解开陆兄穴道,陆兄就在灯油下面取了一封信。”说着将那封信交给胡宗宪,继续道:“我们也想早点离开这里,就顺着原路到了这里,看你们能不能发现这个机关,后来果然你们就来了。”胡宗宪打开信件,里面并没写什么,只写了一些照顾小环啊什么的,胡宗宪觉得也看不出什么来,就把信件给了小环,小环看完信件,泪水竟满脸都是,哭着道:“妙妙姐,你怎么丢下我不管了。”张芙雅看小环哭着,想起刚才小环取笑自己,也对小环道:“羞羞羞。”小环一听,立马就不哭了。小手拍在张芙雅身上,道:“我不哭了,你才哭呢。”张芙雅想起刚才自己的哭语,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天色已经很晚了,小环在一旁闷闷不乐,张芙雅在灶房拾掇了些吃的,众人胡乱吃了些,当晚小环和张芙雅睡在一间房,胡宗宪、李笑天和张启凡睡一间房,当晚就在红楼休息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