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得狼吞虎咽的,那个粗眉大眼的男孩问:“你三天无吃饭吗?”
我举起一只手指,模糊地说:“一天,我已一天无吃饭。”
那个粗眉大眼终有一句话是顺耳的。
“也难怪的,学校的食物份量少又难吃,你初来报到难免辛苦,我刚上学时,三天也吃不下一顿饭。”
我不住点头。
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孩替学校辩护:“可能只是你们不喜欢吃西餐,而学校膳食主要又是以法式料理为主,份量不算是多,有时难免吃不饱。”
那位神父接着问:“你就是因吃不饱才逃学吗?
我吃着神父的饭,不好意思说谎的,唯有把刚才和老师的冲突说出去。”
我十分强调不是我的错。
“是那个白目老师不听我解释,我明明只是自卫,为什么变成是我搞事,她冤枉我,我就走,哼!我不希罕在这间学校读书。”
我望着神父柔和的目光,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呐呐道:“或者我肚饿也是个原因,肚子饿就就脾气不太好。”
神父柔声说:“那不如你三餐过来这里吃饭,反正清风和山岩也在这里吃。”
我不禁指着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孩,然说:“这个温柔如风的就叫清风。”
接着,我又斜眼瞪着那个粗眉大眼的男孩,然后说:“这个脾气如石一样,一定叫山岩,人如其名。”
那个叫山岩的男孩白了我一眼,反而叫清风的男孩微笑道:“是的,我叫池清风,他叫万山岩,你呢?”
我叫任以行。
万山岩忍不住说:“任我行,果然人如其名。”
说完更大笑起来。
我怒瞪了他一眼,忍不住说:“不如你们帮我叫计程车,我还是回家。”
那位神父微笑说:“小小误会,不用回家,我过去女生部替你解释几句。”
“只怪我这人吃软不吃硬,这位神父诚意拳拳替我解决问题,我真不好意思再说离开。”
不知神父和那位老师说了什么,那位老师真没有对我训话,只叫我回房睡觉,咦!莫非那神父是非常高级的,不管如何,今夜我真的非常疲累,我一倒下床就睡。
翌日,这间黯光学校才正式进行迎新运动,整个上午也是各个新生的自我介绍,哗!原来个个新生也十分厉害,一些专精舞蹈,一些擅长乐器,八级钢琴的更是比比皆是,成绩亦是全部骄人,不过我也有我厉害之处。
我的自我介绍是:“我懂游泳四式,跑一百米是10秒以内,跆拳道我已有蓝带水平,我预计我十六岁会晋升至黑带。”
我越说越没有心机,因她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我是从外星来的。
看来我自己认为的成就,在她们眼中只是异物–她们永远不懂的东西,这是一个我永远也融不合的世界,我之前想走是因为感到愤怒,而现在想走则是建基于恐惧,我终明白自己是很渺小的,我根本不能改变整个世界,这种被完全孤立的感觉使我觉得害怕,唉!原来我也感到恐惧的。
一阵钟声打断我不愉快的感觉,我连忙步出那个令我感到不安的礼堂。
有人从我背后拍了一下,我连忙转过头去。
原来是万山岩和池清风。
池清风温柔地说:“我”特意带你去莫神父处去用餐。
我看着他温柔的眼神才察觉他原来是担心我,他怕我不适应这里的环境,特意来找我。
另一个万山岩就可恶得多。
“清风就怕你不识得路,才叫我和他一起来接你。”
我忍不住抛一个白眼,这人真是狗口长不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