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决定不容易下的,不答应他,好像很残忍,尤其是我知道要崇济开启心房去接受一个人是多么困难的事;答应他,我又好像欺骗他,我明明就没有心动,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被人同情,如果崇济只是我觉得怜悯他,他可能更受伤。
唉!很麻烦呀!
咦!不如问其他人的意见。
问小姨?不!一问她就肯定被她捉去教堂,并和崇济结婚。
问笑晴?不!崇济救过她,她一定偏帮崇济。
问清风?但他说什么要苦行,远离电子产品,找他只有写信,我写信再到他手中已是周末,那时候所有事也成定局啦!
问山岩?这个行,他现在应该有空。
我飞快的拨了号。
等了一会,就有人接了线。
“请问找谁?”
为什么是一把女声?难道我打错?
我立刻挂了线,再拨。
怎知又是一把年轻女声。
“找谁?不要不说话。”
我忍不住说:“这是万山岩的住所吗?”
“是呀!他在洗澡,我是他的好朋友,你可以留言,我会告诉他的。”
究竟朋友间去到那种程度,才会在对方的面前洗澡呢?
我不笨也猜到一些,况且我可以算是聪明呢!我更猜到过一会儿山岩会做一些这个年纪的男孩很喜欢做的事,我无谓打扰他。
我平静的说:“没什么特别事,我过几天再找他。”
或者,书傲说得对,人寂寞就很想要别人的陪伴,但这种陪伴又是我想要吗?
时间是一样很讨厌的东西,你想它过得很快时,它偏偏慢,你想它过得慢时,它偏偏就是快,我明明想周末永远也不会到,它偏偏眨过眼就到。
小姨和以俊去了学习班,唉!现在连幼稚园的学生也要十项全能,这真是一个无趣的世界,待以俊大一些,我一定要教他违反校规的乐趣,不然以俊的人生肯定被那些无趣的学习班扼杀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心并未放松,反而心头的压力更重。
九时、十时、十一时、十二时,小姨和以俊也回来和我一起吃午饭,我也以为崇济应该走了。
吃完午饭,我本想温一会儿书,却又要面对笑晴。
我带笑晴入自己的房间,我已知笑晴打算问我什么,我直接对她说:“我不会去。”
笑晴失望的问:“为什么?”
“反正他可能已经走了。”
“如果他没有走呢?”
“他总会走的。”
“你就由得他一直等不去吗?以行,你太狠心了。”
“我不是狠心而是不想给他假的希望。”
笑晴知说服不了我,直接道:“我自己去找崇济,我肯定他未走,你的心真的太狠了。”
我在她身后说:“叫他不要等我,他永远等我不到,叫他死心吧!对他对大家都好。”
看着笑晴气愤的走了,我知道她对我是很生气,但是我仍认为自己没有错,没有确定自己感觉之前就接受崇济,这才是自私的行为。
时间又再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只剩下沉香的香味,我摸着承永留给我的盒子,喃喃道:“如果你的主人还在,他一定知怎样做才是最好的,我就是没有他那么聪明,永远将所有事看通看透,更淡然的接受所有结果。”
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窗外已下着大雨,雨点洒到我的脸上,清凉的感觉却未能洗清我的疑惑,只剩下无尽的苦恼。